妃来鸿福(22)
四个护卫单膝跪在司马静面前,低头请罪。司马静没有责怪他们,她明白,这四个护卫武功都不错,能让他们分身乏术,对方的武功一定在他们之上。如果她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今天不死也得重伤。这是针对她的一场谋杀,大姐只是被她连累了。他们没注意到的是,有几个人从不远处飞奔而来,看到司马静没事了,在她的前方停住了脚步。
大街二楼的一个茶馆包厢里,一个人阴沉着脸盯着司马静他们,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低声骂道:“一群废物!”
受惊的马车跑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停了下来。一个十五六岁身穿锦衣面容英俊的少年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他的前额碰了一个大包,那是刚才马受惊时,车厢不稳。他一个没留神往前扑时,头磕在了木框上碰的。他出来后厉声责问马夫,“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夫哭丧着脸回禀,“小少爷,奴才也不知道啊!”马夫在马身上摸索了一阵,发现在马屁股上扎着一支飞镖。少年拔下飞标,倒回去寻找司马静他们去了。
快步走到司马静她们面前,一眼看到了司马芸,然后猜出了司马静的身份,知道这是司马府的两位小姐,他深深作辑,开口道:“在下方明,给两位小姐赔罪了!刚才我的马车被来路不明的飞镖射中,马受惊,差点害了小姐。在下愿立即报官,随后带各位去医馆疗伤,事后必到贵府赔礼道歉!”他双手递上了飞标让大家查看。
司马静默默的审视着他,大姐在她耳边悄声说:“小妹,这位是齐国首富的孙子。”司马芸经常参加京城贵族圈的聚会,所以她认识方明。司马静轻轻点点头,她暂时从方明的身上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司马静看了柳红头部一眼,那里刚才用手帕简单包扎过,此时,血已经从手帕上渗透了出来,必须先带她到医馆救治。
她平静地对方明说:“我的护卫和你一块先去报官,我们先去医馆,你们报了官后再来医馆找我们吧。”方明答应了,向她们告辞后,立即和司马静的一个护卫前去报官了。司马静她们的马车也已经赶来了,几人上了马车前去医馆。
在护卫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京城医馆较集中的一条街上。这条街上开的医馆足有七八家,基本上每家医馆前都排着等待就医的患者,唯独有一家医馆,门前一个患者也没有。司马静抬头看了一下牌匾,牌匾上写着慈心医馆。一个二十五六岁身材瘦长面色儒雅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往外张望着。司马静心里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决定带柳红上这家医馆看病,这样可以尽快的给柳红的头部止血。
☆、医学世家
她们正待上前,旁边医馆一个伙计赶忙跑过来拦住他们说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到这家医馆看病,这家医馆的人曾经医死过人。”司马静顿住了脚步。年轻人本来见司马静她们要进来医馆,兴奋地迎了上去,他听见旁边那个伙计的话,脸唰的一下变得煞白,愤怒地反驳道:“我爷爷没有医死过人。”“没有?你爷爷把三皇子给医死了,皇上还赐了他毒酒呢。”伙计讽刺道,年轻人急得脸都红了,反驳道:“那是意外!”伙计轻嗤了一声。
司马静犹豫了一会儿,她从来不是人云亦云的人,她有自己的判断。年轻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种世家传人,文雅、大气,不像是那种欺世盗名之徒。再说,柳红的伤只是普通的外伤,到时她在一旁看着,大夫处理有任何不妥,她们立马走人。于是她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带人走进了这家医馆。那伙计见没能劝阻住,在后面大叫道:“你们不要后悔!”没人理会他,年轻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忙将她们让进了医馆。
年轻的大夫一进医馆后,立即对着后堂喊道:“来福,快拿高度白酒来消毒。”就听见从后院飞快的跑来一个小伙,兴奋的对着年轻人说:“少爷,终于有患者啦?”年轻大夫面露尴尬,红着脸轻斥他,“快去拿来,另外准备止血的药材。”“好嘞!”来福高兴地答应着去准备了。
司马静因为母亲的关系,对外科手术这一方面有些了解,中医,她是不懂的。但她对我国的中医历来是十分崇拜的,她认为我国的中医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的魁宝,是从根本上治疗人身体的隐患。不像有的西药那样,治标不治本。只是有很多祖辈的医学精华都失传了,她感到非常的遗憾。
来福很快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年轻大夫早已洗尽了自己的双手,他用酒轻轻的给柳红的伤口消毒,然后把来福准备好的中药敷在了伤口上,用布条包住了伤口。司马静在一旁看着,她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酒可以用来消毒?”年轻大夫挺了挺胸脯骄傲的说:“这是我爷爷发现的。世人只知道用沸水、盐水、花椒水来给患者伤口消毒,我爷爷经过多年钻研,发现用度数高的白酒也可以用来消毒,而且酒还便于携带,只是世人都不认可而已。”说到最后,他有些沮丧。
司马静突然对这位不曾见面的老人产生了深深的敬意。一个如此热爱医学,勇于创新的老人,是什么原因让他失去了生命?“你爷爷很了不起!”司马静由衷地夸赞道。“真的吗?你也以为我爷爷很了不起吗?”年轻大夫激动地问道,司马静肯定地点点头。“太好了!我就知道有人会相信爷爷的。”年轻人眼含泪花说道:“我家是医学世家,到爷爷这里更是将祖辈的医学发扬光大了。他曾是太医院的院使,只是可惜......”年轻人伤心的低下了头。
司马静忙岔开话题问道:“伤口处你不需要缝几针?”“缝针”年轻大夫瞪大眼看着司马静,“没听爷爷说过还要缝针。”司马静耐心的引导他,“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你要敢于尝试。就像你爷爷用高度酒消毒一样,世人不也是都还没有用吗?”年轻大夫赞同地点点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司马静暗暗点点头,孺子可教!
“少爷,还需要抓几副药吗?”来福问道,年轻大夫的思路被打断,他抬起头吩咐来福,“你再去抓五副止血消炎的药来。”一会儿来福就把药给包好了,大夫交代她们每天换一次药。司马静询问他们,“你们算一下,一共需要花多少银子?”来福快人快语“五两。”年轻大夫忙打断来福的话,他对司马静说:“这位小姐,我不收取你们的银两。”“少爷,我们好久都没有开张了。”来福不同意的说道。“住嘴!”年轻大夫呵斥来福,他转过头,诚恳地对司马静道:“小姐,自从出了我爷爷的那件事后,已经好久没有人来我的医馆看病了。我要谢谢你们肯相信我的医术,为了这份信任,我免费给你们医治。”司马静在心里暗暗给年轻大夫点了个赞,她笑着说:“谢谢你的好意,一会儿会有人来付银两的。”
他们没等多久,司马静的护卫和方明就找到了这家医馆。方明好像有点意外司马静她们会到这家医馆来医治,他修养极好的什么话也没说,上前冲着年轻大夫拱手作辑道:“郑兄,小弟有礼了。”“原来是方老弟,幸会!”年轻大夫也客气的回礼道。司马静这才知道,这位年轻大夫原来姓郑。
方明客气的询问郑大夫,“不知看病花费了多少银两?”司马静抢着回答“一百两。”并向他伸出了手。张大夫脸腾的红了,急忙要开口说话,被司马静用眼神制止住了。方明稍微愣了一下,接着非常爽快的从袖袋里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司马静,司马静转手将银两交到了来福的手里。来福紧紧抓着银票。
司马静对方明说:“好了,你该尽的责任也尽了。你也不需要到我们府上赔礼道歉了,大家就此别过。”司马静向郑大夫微微施了一礼,然后领着大家出了医馆。方明也忙跟了出来。大家在医馆门口道别后,各自上马车离开了。
☆、猜测
马车刚行驶到司马府门口,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管家立马走下台阶迎了上来。他看到大小姐、二小姐都没事,只柳红头部受了些伤,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冲两位小姐作辑道:“大小姐、二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前厅等着你们。”司马静和大姐对视了一眼,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让爹娘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