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AWM(60)
顾萧危耐着性子劝解祝彤,他实在不敢让祝彤承受一丁点儿的风险,更何况是他还不太擅长的巫术。
只要一想起之前祝彤中过的蛊,几乎险些要了她的性命,顾萧危就觉得担惊受怕。
“你别这么担心嘛……”祝彤有些不依,嘟囔着嘴有些撒娇的样子,“倪尔都说了,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应该相信她啊。”
还不等顾萧危开口,一旁的倪尔却掩嘴笑了笑:“祝姑娘,将军并非不相信奴婢,他只是觉得您曾经受过巫蛊,将军于心不忍,是心疼您……”
倪尔的话音一落,顾萧危有些尴尬的咽了咽口水,耳廓竟然都红了。
其实倪尔也只是说对了一半,顾萧危在心里盘算着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他们找到太子后,顾萧危也就能和孟冬元见面了,这样一来,不仅有了冬元这个心腹将领的协助,更加可以暗中召集自己曾经的旧部了。
那炼制傀儡一事自然也就不用了。
“那要不用我的吧……”阙放站在一边举手提议,“我虽然枪/法比不上祝彤,但游戏里装备齐全,我可以随便挑选使用啊,近身一阵突突也能轻松搞定吧。”
“自然也是可以的。”倪尔回身看着阙放,继续开口道:“只是祝姑娘现在没有武器傍身我才如此提议而已,你把那个给祝姑娘用,我替你炼制傀儡也可以。”
倪尔一边指了指阙放手上的手机,一边天真无邪的样子,对着阙放笑了笑。
阙放自然也是相信倪尔的,立马就乖乖的将手机递给了祝彤,“其实我有个问题,既然你可以变幻傀儡,那何不再多变几个顾萧危出来呢?他一个人就这么厉害,要是变他十几二十个的,不是天下无敌了吗?”
“噗!”倪尔和祝彤两人都没忍住,瞬间喷笑出声,一旁的顾萧危也是一副满脸憋笑,又异常嫌弃的样子。
“怎么?我说错了吗?”阙放不死心,满脸疑惑不解的认为,自己这个提议无比完美。
“公子说的是一种高深禁术,奴婢可不会。”倪尔忍了忍笑意,继续解释道:“这炼制傀儡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只要是女巫就都可以破解的,而且用自己真身来炼制傀儡的话,那究竟谁操控谁呢?一个搞不好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阙放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倪尔说不行的话,那就应该是真的不行吧。
“那好吧,你就用我的血来炼制傀儡吧。”阙放大大方方的往火堆边一坐,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脱掉自己的鞋袜。
可他刚刚俯身下去,面前的火堆却突然之间整个熄灭了。
一瞬间,整个破庙里的人都察觉到了诡异的感觉。
顾萧危眉头一皱,当即拔出了长剑,整个人挡在祝彤身前,死死的盯着远处破庙的大门。
破庙里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顾萧危更是全神贯注的感应着四周的动静。
“走……”倪尔突然抖着嗓子说了一句,她站在破庙的最里面,充满金色巫痕的瞳孔不停地来回收缩、忽大忽小,她紧紧的捏着阙放胳膊,顿了顿后,依旧浑身颤抖着继续开口道:“赶紧走,有人来了!很多人!”
没人知道倪尔预见了什么,挡在最前面的顾萧危头也没回,牵起身后的祝彤便快速的往破庙外走。
阙放看着模样有些狰狞吓人的倪尔,心里紧张到不行,可顾萧危已经带着祝彤往外走了,他也不能待在原地不动啊。
“你,你能看见路吗?”阙放紧张到有些结巴了,可倪尔那双布满巫痕的眼睛,却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管不了那么多了,阙放直接一把打横抱起了倪尔,紧跟着顾萧危的步伐夺门而出。
一路上顾萧危都带着大家穿梭在竹林里,脚下根本就没有一块是像样的平坦道路。
刚刚能听到几声鸟叫时,倪尔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还是止不住的有些发抖,甚至还没注意到,自己此刻一直被阙放给抱在怀里,“将军,她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听到了倪尔逐渐平静下来的声音,顾萧危这才放慢了脚步,重新将长剑收了起来。
“倪尔,你预见了什么?”祝彤赶紧回头询问,脚下也依旧跟着顾萧危的步伐,“有看清对方的样貌吗?”
倪尔咬着嘴唇迟迟不回答,眼眶甚至变得有些发红起来,过了良久,才艰难的憋出一句:“奴婢想跟你们分开行事,奴婢,奴婢得先回宫才行……”
“什么?”祝彤频频回头,看着阙放脸上也同样全是震惊,“为什么呀?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听了祝彤的询问,倪尔却不肯正面回答,咬着嘴唇看了一眼阙放,红着脸开口道:“祝姑娘,将军,可否拜托你们照顾好阙公子?”
“我可不帮你照顾。”顾萧危头也没回的接了倪尔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既然害怕连累我们,想回宫去送死,又管他死活干嘛?”
顾萧危的话虽难听,但祝彤和阙放都明白了。
倪尔被顾萧危戳穿,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可她一时情急,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明知道回宫去只有死路一条,可倪尔这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女巫,不说回宫这个烂借口,又能说什么呢。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阙放有些生气,质问倪尔的声音也不自觉变大声了很多,“为什么冲着你来?”
“应该是她突然继承了高深的法力,已经惊动了巫阁的巫师。”
顾萧危替倪尔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所预料的不错,看来巫阁的人预见了倪尔继承巫术的事情,并且已经快掌握到倪尔的位置了。
见顾萧危说完,倪尔并没有否认的意思,阙放更是有些气恼了,“倪尔,你……”
阙放还没说完话,气呼呼的一低头,顿时便没了丝毫的脾气,倪尔委屈巴巴的噘着嘴,一双眼睛已经变得泪汪汪的了。
“奴婢不想连累你们。”倪尔带着哭腔小声的说着,“她们的目标是奴婢,奴婢尽力去预见了,奴婢对她们来说还算有利用价值,她们暂时,暂时不会对我……”
不等倪尔说完,顾萧危就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回去看着倪尔,缓缓了语气和神色,极为认真的开口道:“倪尔,尽管你与我在这燕云国时身份有别、地位悬殊,但我们却一起经历过与燕云国完全不同的国度,在下自认为我们可以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有着过命的交情……”
“倪尔!”
阙放一个不留神,倪尔竟然挣扎着跌到了地上,她惊恐不已的跪在顾萧危面前,满是惶恐,“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如此卑微之……”
不给倪尔说完的机会,顾萧危赶忙上前,和阙放一起,将倪尔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用彤彤和阙公子那里的话来说,男女应当是平等的,你不是卑贱的奴婢,你只是倪尔,我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我只是顾萧危……”顾萧危盯着倪尔的眼睛,知道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况且,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可能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所以倪尔,不要妄自菲薄,更加不要觉得你会是我们的拖累。”
“对呀,你这么厉害的。”阙放很是心疼,一边附和着顾萧危,一边蹲下来替倪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以后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还有,别动不动就下跪,也不嫌膝盖疼吗?”
祝彤看阙放心疼得脸都红成一片了,憋了一脸的笑赶紧凑了上去,“是呀,以后也别在自称奴婢了,你看看把你的阙公子给心疼得……啧啧啧……”
话音一落,阙放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整张脸比之前还要红了。
可倪尔左右看看,却张着嘴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奴婢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吧,这辈子才能遇到像你们这般对奴婢好的人,呜呜呜呜……”
“诶,不是!”阙放这下更加六神无主了,捧着倪尔的脸颊,赶紧替她擦着眼泪,“你别哭啊,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啊……”
竹林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叫,偶尔吹过的寒风,仿佛时刻提醒着所有人,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雪降临了。
听着倪尔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顾萧危这个兵鲁子也是没有丝毫办法,只得转过脸去不看倪尔和阙放两人。
谁知祝彤正准备开口劝说一二时,阙放竟然捧着倪尔的脸颊,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倪尔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