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传+番外(238)

作者:梁夜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出身平凡的翰林府小姐庄婉仪,一朝被大将军岳连铮看上。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品夫人。 谁料新婚之夜他远赴战场,随后战死沙场。 庄婉仪被暗恋岳连铮的四弟媳各种欺压,最后毒杀为岳连铮陪葬。 死而复生的庄婉仪,下定决心不再任人欺凌。 笼络,出身尊贵的嫂嫂。 打脸,放肆恶毒的弟媳。 与神秘的庶子结为盟友。 勇夺管家大权之后,庄婉仪弃若敝履,振臂一呼—— 本小姐要改嫁!点击展开

“这招虽然下作,可是百试百灵啊!老爷是把别人的儿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当成路上捡的一样不顾惜,奴婢真替大公子委屈!”

庄婉仪起身走到廊下,目光远眺,却仍是看不见商不换的踪影。

“公公连我都不见了,不知道会对不换怎么样?我放心不下,得亲自去门口迎一迎她。”

说着抬脚便往院外走。

“奶奶慢些,日头毒得很,等奴婢拿一把伞!”

屏娘飞快地转身跑进去拿了一把粉绸折花伞,替她遮得严严实实的才出门,谁知才走到梅香院外头,就看到追月脚步匆匆地赶回来了。

迎面见着庄婉仪,她顿时露出了着急的神色。

“奶奶!不好了!大公子才一下朝就被叫到上房去了,说是老爷发了雷霆大怒,这可怎么办?”

“已经去了吗?”

追月连忙点头,庄婉仪脚下生风似的,朝着上房走去。

她的速度快身形却还平稳,若不细看她半掩在伞下的面色,根本看不出她的着急。

府中伺候的下人见她过去,还丝毫不觉地悄声议论,自家的大少奶奶被伞遮着脸,也能从身段看出是个绝色美人。

人到了上房外头,先听得咆哮之声。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死心?!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那些歪心邪意都是跟谁学的?!”

接着便是哗啦啦的声响,像是瓷器一股脑打碎了的声音。

屏娘吓了一跳,下意识把庄婉仪护在身后,生怕里头飞出来一盏热茶似的。

“奶奶,这……”

她本还想劝劝庄婉仪,不想她直接就朝里走进去了。

远远望见正堂之中,商相爷高坐上首,谭氏得意地在旁作陪,连商不阙都在。

商不换跪在堂下,面前是一大堆破碎的白瓷茬子。

庄婉仪朝上首福身请安,细看地上的碎瓷片,却发现上头沾染着血珠。

她面色一变,转头朝商不换面上看去,额头上果然又是一片鲜血淋漓,血液淌到他的眼前,那双一贯温柔的眼猩红一片。

她的心蓦然揪紧。

商相爷见她进来,不悦地蹙着眉头,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谭氏瞥了她一眼,不阴不阳道:“谁让你进来的?没看见长辈正在训话,你身为小辈岂有随意闯进来的道理?”

庄婉仪强忍住想为他擦拭伤口的冲动,双手交拢在身前,朝坐在一旁的商不阙看了一眼。

后者目光颇有些闪避。

她笑道:“夫人说的是。我是看到二弟也在这里,才敢冒昧进来的。想来公公若是训斥不换,也不该让二弟在这里眼见着兄长受罚。所以我以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就冒昧进来了,还请公公恕罪。”

兄长受罚,弟弟在旁边大摇大摆地坐着看,这实在不合规矩。

商相爷被她一说也意识到了,不悦地看了谭氏一眼。

“谁让你把不阙叫来的?到底是我管教儿子,还是给你们看热闹?”

商不阙忙从座中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一言不敢发。

庄婉仪忙道:“儿媳也是相府的一份子,既然来了,斗胆问公公一句,不换是犯了什么罪过,惹得公公如此大怒?上一回他额上的伤好了之后,还留着淡淡的疤痕。这一回……”

她抬头看了商相爷一眼,适时收住了话头。

语中只留心疼之意,把责备的话都收进了腹中。

商相爷冷哼一声,“你问问他,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儿子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先帝遗泽,下对得起天下万民。”

商不换这才开口,声音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腥和沙哑,听得人心中微颤。

商相爷却越发恼怒了。

“你还死不悔改!你可知道岳连铮对大魏有多重要?他是岳家唯一的后人,是大魏当之无愧的第一将才!你弄那些什么柳将军杨将军来分散他的兵权,那些人能上战场打匈奴吗?外敌未清你倒在朝中排挤忠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一点都不像我!”

“老爷别生气,不是还有不阙吗?大家都说不阙可是最像你的。大公子不像你……大约就是像了先夫人吧?”

谭氏用帕子轻轻掩住嘴,一双眼得意张狂地在商不换额上的伤口扫视。

“住口!”

第318章 白费苦心

这一声住口,两道声音整齐如出一辙,众人都不禁愣住了。

那是商相爷和商不换的异口同声。

那两人自己也愣在了那里,彼此对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一对水火不相容的父子,骨子里的默契却是改变不了的。

商相爷怒斥谭氏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是继室,先夫人是原配,你如何敢随意诋毁她?我向来最恨长幼尊卑无序之人,你立刻到祠堂去给先夫人跪经叩拜。不阙,你和她一起去!”

这话里连带对商不阙,都失了以往的爱惜。

或许是谭氏的话提醒了他,商不换终究是他原配夫人所出,那是一个何等温婉聪慧的女子?

他的身上自然有像他母亲的地方,可那些陷害忠良的事,却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商不阙带着谭氏速速离开,颇有些狼狈,临走前还看了庄婉仪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庄婉仪一出现,他和谭氏就要吃瘪,还真是叫人忌惮。

待谭氏母子离开之后,商相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万般无奈都写在了脸上。

庄婉仪心中暗想,商相爷的确是听了岳连铮的谗言,才会对商不换如此气恼,她现在是否要出言为商不换解释?

不。

只怕这样,会让商相爷更加反感,觉得他们夫妻二人都针对岳连铮,都是陷害忠良的一路货色。

她只得放低了身段,“朝堂上的事,儿媳身为女子懂得不多。可关于不换和岳大将军,这两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但是公公……您呢?”

商相爷冷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庄婉仪淡淡地垂了眸子,面带无可挑剔的笑容。

“儿媳的意思是,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公公近年来身子不好,或许应该多出去走走,换个角度去看看风景。或许,您会看到一些不同之处。”

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商相爷暗暗咀嚼这话,一时未能领会其意。

“还请公公允准,让我先带不换回房请太医诊治。他近来公务繁忙,若是叫圣上和朝臣们见了这副模样,未免对公公和相府的名声有损。”

商相爷该打的已经打了,该骂的也已经骂了,也不能再对商不换做什么了。

他轻轻一挥手,算是默许了庄婉仪的话,心里却仍在想她的那句诗。

庄婉仪顿时舒了一口气,将他从地上扶起,两人互相搀扶着朝外走去。

“你忍着点,太医马上就到了。”

她鼻头微酸,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差点当着上房众人的面就落下泪来。

好在她低头遮掩住了,待觉平复一些,又用帕子给他的脸上细细擦拭血痕。

跪得太久,额上的血凝在面上,染红了半条丝帕还没能擦干净。

她心中凄然。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之后,陈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正堂之中,似乎想劝商相爷什么。

便听得他苍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老爷,您说的什么?”

商相爷慢慢地站起身来,忽然看到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下去后,露出了地面上斑斑驳驳的血迹。

那是商不换额上的血。

他缓缓闭上了眼。

“她说的庐山,是商不换,还是岳连铮……”

梅香院中乱成了一团,庄婉仪扶着商不换进门时他鲜血模糊的脸,实在看得人心惊胆战。

屏娘站在一边捧了热水,她亲自用手帕沾水擦拭他伤口附近的血痕。

“这一次比上次伤得还狠,伤口还在正中这样显眼。这几日你怕是不能去朝中了,在家好生歇歇吧?”

商不换从在上房就是这个表情,一脸寒霜,仿佛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某种怨愤。

这种怨愤,让他不自觉攥紧了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庄婉仪悄悄伸出手去,把他的手指都用力掰开,再用自己的掌心暖着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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