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番外(26)

作者:我即江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关键字:主角:褚楼(受),秦凤池(攻) 褚楼身为京城顶尖衙内,不恋权势,只想当一名镖头走江湖。师兄告诉他,闯江湖可以英雄救美,事业爱情双丰收!高回报很划算!可是江湖不大按套路出牌。他确实救美了,美人转身变大佬——会拔刀杀人那种!我以善意报江湖,你却投我以女装大佬?TAT点击展开

秦凤池挺满意,冲他随意点头,顺带把腰牌收起来,避开某人探头探脑的视线。

“哇,真无情!”褚楼不满地缩回脑袋,翻他一下白眼。

秦凤池无语:“你那一双眼珠子若是不会正常看人,不若我替你挖了出来?”

褚楼心道:会不会说人话?这要在道上,还不被人砍死。

码头边仍然是那一艘漕船,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打过招呼,这会儿就已经挂帆准备离港了。旅者商人都排着队上船,热闹的情形就跟那天下船时一样。只是在褚楼看来,唯独少了那两个女子。

褚楼挠挠头:“要是有人没按时登船,那遗留的物品怎么办?”

秦凤池扫他一眼,没吭声。亏得这人还记得这个……当初他和秦松本就打算要南下,顺道在天津府帮个忙,没想到现在暂时走不了。他回忆了一下,留在船上的只有些饰物和衣服,紧要的东西一样也落下,倒是无所谓。

褚楼见他不搭理自己,也只能暗自叹气,感慨物是人非。

两人各怀心思来到船边,正碰上漕运司那个小吏常三检验船票。

“这不是楼小哥吗?”常三认出他,惊喜道。

褚楼客气一笑:“常三哥,几日不见了。”

常三一见到他就热情高涨,满脸八卦地附耳道:“楼小哥,你对面那房的小娘子好似出了事,死了。”

褚楼陡然一惊,直直瞪着他。

怎么可能?

常三显然很满意他的表现:“嗐,是天津府衙们来同知咱们的,说是府城有大案,限制通商,叫码头肃清尽早离港……又说船上乙字号船舱遇上命案倒了霉,叫我们收拾了舱房的东西送到官衙去。”

末了还感叹一句:“红颜薄命呐!”

褚楼:“……”

秦凤池:“……”想杀人。

到底谁出的馊主意?

褚楼轻咳一声,心道,约莫是王千户他们想出的借口吧?秦姑娘真倒霉,就这么被死亡了。

“秦姑娘”本尊已经在心里磨刀霍霍,准备送完人去“向”猪羊了。

他冷着脸道:“你这就上船吧,我也好回去覆命。”

褚楼看他一眼,转身就上了悬梯。

反正萍水相逢终究一别,这人倒比他利索多了,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巨大的漕船在小船的牵引下慢慢离开港口,呼喊号子的声音回荡在港口上方,人群熙攘。秦凤池顶着太阳的余晖,戴着面具,久久伫立在岸边目送船只远去。

以他的目力,可以清楚地看到褚楼仍然站在船头,只是并不回头。

“又生什么气?”秦凤池喃喃自语。

如此过去半炷香,终于看不见漕船了,他才转身回城。

这一次的相遇,就好像暗自呼应了多年前那次单方面的相识。可是对于秦凤池这样的人而言,他惯于在暗道上踽踽独行,阳关大道看起来很适合褚云开,却不适合他。

第20章 真是撮啃

两人这方各走各的,咱们不如先说褚楼这头。

其实不过隔了两三天,但正如诸位看官所感,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褚楼回到他那间小客舱,包袱还摆着,就连离开之前的铺盖都还乱在那里。他叹了口气,依旧坐在窗边,琢磨着还是给他爹写一封信去罢。

写这信也有讲究,肯定不能明着提陈大年这事儿,万一信遗失了或叫人截了,也是个麻烦。

他一边提笔字斟句酌,一边猜测那人的身份。

看来肯定不是九府衙门的人了,应该不会是赵义清吧?

褚楼不由停笔,神情凝重。

不可能啊,他明明听说九府统带人称“活无常”,就是说像谢必安一样高瘦肤白,是个书生模样!那人鬼鬼祟祟,蒙头遮脸的,一点也没有传闻中的威风!

褚楼越想越好奇,完全忘了不久前他还决定相忘于江湖,打算一下船就托人替他打听那人的身份。

漕船在离开天津府之后,过了两日到达沧州府,船上下去一批人,又上来一批人。褚楼出门吃东西,正看到两个武夫打扮的男子进了对面的房间。

他想想对面屋里曾住过的两个女孩儿,就觉得心里不大自在,径自往舱外走去,却没有留意那两人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

这一日,白天里江面乌云低垂,但雨淅淅沥沥,下得并不痛快。于是到了晚上,天气更加闷热难耐,饶是褚楼并不算太娇气,也有些熬不住,到了半夜也没能睡着。

他坐到窗边,伸手出去探了探,然而还是没有下雨,不由叹气。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趁着夜色细细去瞧,就能看到外头影影绰绰的,分明有两个人正站在门外。

褚楼浓眉一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船是受了什么诅咒?一艘漕船,竟然还老有不长眼的老鼠?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门边,侧耳细听,只听到门外两人声音极轻地在说话。

一人问:“塌笼里几个芽儿?”

另一人答:“柳个。真是撮啃,还挂洒火。”

一人又问:“可有条子片子?”

另一人答:“踩过盘子,念短吧,挑熏子直淌便是!”

这一番对话让别人听定然是云里雾里,然而褚楼却听得明明白白。俱都是黑话。

别看他长在京城,标准官二代,但他师门是哪里?那是专门走四海五湖的镖局!要说民间哪一正行接触黑话多,可不就是镖局了。刚才那段对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说这两人盯上他了,打算熏些迷药对付他。

还踩点,踩过点都没发现他有刀有剑的,实在上不了台面!

褚楼无声地冷笑,转身躺回床上,团了两个纸团直接塞住鼻子,还是闭气。他静静地看着舱门,果然木头的缝隙里伸进来一根细长的麦秸,随后就吹进来一股白烟。

他闭上眼睛,等了片刻,门便被撬了,慢慢朝里打开。两个黑影先在门口驻足,等迷药散发了,见躺在床上的人影半天不动,这才放松地走进来,还随手带上门。

两人都捂着帕子走到床边,盯着褚楼的脸啧啧有声。

“这盘儿真是撮啃,且卖去吃飘子钱的老合那里不少枸迷杵。”

褚楼听得嘴角直抽抽。

什么意思?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他长得美?

就在其中一人伸手想要去碰褚楼的领子时,褚楼猛地睁开眼,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便用力往下一扭。

“哎呀醒攒——!!芽儿可灵了,亮青子招呼吧!”这贼人哀嚎一声大声喊。

“我招你大爷!”褚楼把人往跟前一拽,一只手铁爪般扣住对方的脖子,左手一抖,长剑出鞘,利刃雪亮如电光一闪,便抵在了另外一贼人的喉结上。

屋内顿时一片死寂。

褚楼冷笑连连:“叫你们招子放亮些,不然进来就是条子扫,片子咬!”

两人一听,这是个吃搁念的,攒儿亮!说白了,大家都是道上的,碰上硬茬了,合该倒霉!

褚楼将两人一捆,将他们浑身上下搜个遍,果真搜出来不少迷药,银子,荷包,甚至还有一条肚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遭了殃。他气得牙痒痒,直接拖着人就去了船头,丢给常三。

常三吃了一惊:“这是?”

褚楼板着脸:“这两个毛贼,只怕是和水贼有勾当,专在来往船只上拐卖少男少女。”

常三吓得不轻,他这船可是官船!要是有官员家的亲眷在这船上遭了难,他们这些随船的小吏都要倒大霉!

他忙叫来船头船尾看守的兵卒,吩咐他们讲人押在最底层的货舱,令人看押,到了下一站便直接送去官衙。

“楼小哥,”他感激地冲褚楼行礼,“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褚楼摆摆手:“常三哥太客气,我这也是被贼摸到房里,顺手而已。”下次坚决不坐漕船了,安全感没体验到,糟心事倒是不少。

这一段风波在常三刻意控制下,无声无息地便解决了。褚楼左右的舱客有的睡得熟,有的虽然听到了,也没听明白,胆子小的且还不敢探头探脑,便都糊弄了过去。只有少数几人发现船只的守卫森严了不少,到了港口上下查得更严格了。

于是剩下的路程都平静无波,反而衬得愈发无聊。

八月下旬,船终于驶达江南口岸。

有诗云:

“舟出嘉禾五里城,僧楼山塔互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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