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番外(113)
说罢,别扭地半抱着人起身。
褚楼偷偷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头,悄默声笑了。
秦狗就算不记得他,照样对着他下不了手……啧啧,谁叫他英俊帅气又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
白凤抱着他走到里头一处石床前,板着脸把他往上头一丢。这回,青年倒是痛快地松手,滚到了简单的床褥上,还摆出个撩人的姿势。
“来啊,小郎君,”褚楼笑嘻嘻朝他勾手指,“在下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白凤站在床边俯视他,半晌坐下来,那手指戳了戳他的大腿。
“嘶——”褚楼倏然缩成一团,痛呼出声,“好疼啊!”
“既然疼,就别瞎胡闹。”白凤戳他的那根手指抖了一下,又镇定地背在身后,冷冷道,“你若是死了,我便拿你喂虫子!”
褚楼闻言,幽怨地瞅他。
别人失忆性情大变,怎么这家伙失忆,还是喜欢威胁他?坟头草不爱了,因地制宜换成虫子了吗!?
“三日,”白凤眉头紧锁,直接道,“三日后,我送你走。”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
身为圣子,他在一族中地位崇高,也仅在巫祝之下。他的居所,凡不经同意闯入者,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丢进蛊坑。而他也不喜欢和外人接触。
可是,对面的青年听到他的话,却慢慢收起嬉笑,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一种他难以形容的,伤心的情绪。就好像他这份难得的仁慈,反而是什么残忍的事情似的。
白凤再次感到心脏揪紧。
真是莫名其妙!
他仓促起身,仿佛躺在他床上的人是洪水猛兽一般,脚步匆忙躲去了蛊坑所在的石厅。背后一直没有声音,他扶住石门边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那青年背对着他侧躺在石床上,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又湿淋淋的,看起来极为可怜。
‘别去想了!’白凤告诫自己,咬牙离开。
实际上,褚楼耳朵竖得老高,一听到他离开,立刻翻身,盘腿坐在石床上四下打量。可怜是没有,精明和狡猾倒是不少。
他扫了一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间石厅布置得很巧妙,里头生活气息很浓,就好像有人在这里住了很多年。虽然山洞本身简陋,但是里头的布置得却精心。
比如他身下这个石床睡上去竟然不冰,而再往里去,垂落的藤蔓后头,还能看见一张竹床,铺设着精致的寝具。石厅的角落摆着竹制的桌椅,上有文房,旁边的简单书架上,密密麻麻垒着成套和散本的书。
褚楼心想,除非以前确实有人长久地住在这里,否则,怀着这种心思去蒙骗一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秦凤池记忆的缺失,应该和那个蛊王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他这种失忆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万一,秦凤池再也想不起他来……褚楼想了想,那也没事,他们可以重新认识。顺便,他还可以胡诌胡诌,给自己争取一点优势什么的?
褚楼小声笑着,在石床上打了两个滚。
等到白凤不放心出来看时,他已经睡熟。
白凤赤足走过去,看着床上的人,眼里一时带着狠意,一时又犹豫不决。他盯着褚楼的脸看了半天,发现对方两颊红润,可呼吸却十分沉重,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伸了过去,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果然发热了。
白凤已经换过一条黑布的长裤,只简单地戴了银制的臂环。他沿着褚楼的喉结,迟疑地滑下,勾到领口时,心跳加快。
衣服……衣服湿了,还是要换,否则脏了他的石床。
他印象里,从未和别人这样接触过,更别说这人不过与他初见。
白凤当然不傻,他看出来这人认识他——或者自以为认识的是他。
毕竟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人。
他从小生活在族里,就连族人都少见,何况一个外乡人?
可他一想到这人将他误认成了旁人,又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莫不是眼瞎?天底下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何况他这般的人物,只怕举世少有……就算有那几分相似的,也不过劣质品罢了!
白凤带着说不清的怒意,冷着脸把褚楼给扒光。
褚楼身上还有不少伤,绷带湿透了,沁着血迹缠在雪白的大腿上。胳膊上和后背都缠着绷带,更别提还有些擦伤和淤青。
一瞬间,白凤屏住了呼吸。
他抖着手拆掉绷带,被那泛白外翻的刀口刺痛了眼睛。
刀伤……
白凤取了伤药和干净的绷带,为褚楼擦拭身上水迹的时候,又皱眉检查了一下伤口。他看了几息,眼神沉了下去。
是苗刀。
奇怪的是,他第一个念头并非警惕,而是对苗刀主人的愤怒。
白凤不敢深究,避开了这念头。
他替褚楼一一重新上药缠裹绷带,便把人抱去了床上。
清晨的水下闭息算是被打断了,他也无心再继续,干脆坐在石床上,盘腿运功。
蛊王乖巧地沉睡在他心口,那里有一小块地方,内息行过总是扑入大海一样,可又确实助他修行。他之前受了很重的伤,蛊王却能一夜之间令他完好如初。
若有不好的地方,便是每隔三日发作一次。
白凤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运功时,耳目聪颖胜过平常几倍。他听到藤蔓后头传来的匀净的呼吸声,听到皮肤和被褥摩挲的柔软声音……听到那人梦里的呢喃。
小凤凰。
如果他当真认错了人,为何竟知晓自己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是他是他就是他——
不由自主地唱出了声……
——————————————
话说回来,为啥这俩一碰面,就这么逗比?
第97章
白凤心绪一乱, 内息险些逆行,不得不停下。他忍不住瞥向藤蔓,看一眼, 又看了一眼。
最终, 抬脚走了过去。
白凤觉得,可能是这个人睡得太香甜, 而他并不习惯住所里有别人的气息, 故而无法专心修行。他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还是慢慢被诱惑,掀开被子, 睡在了褚楼的身旁。
‘我就随便躺躺,’他平躺在床沿,心平气和地看着帐顶,‘有人在旁边, 我定然睡不着的……’
两人抱作一团,一直睡到了下晌。
白凤一觉醒来, 只觉得胸口沉重。他迷蒙地低头看去,就见褚楼趴在他身上, 双手托腮, 一直定定瞅着他。
“……”
白凤抿嘴, 拿手罩住青年的脸蛋往后推:“下去。”
“不干, ”褚楼拽下他的手, 无赖地趴在他结实的胸前,兴致勃勃地提议, “你说个理由我听听。”
“??”
白凤低头瞪着他,他不想别人趴在他身上,还得拿出理由?
这是哪里来的小流氓?
可他感受了一下小流氓脸蛋, 软软热热弹弹……一股热度从脖子窜到他脸上。
“你……你都是这么对别人的?”他咬牙道,“对一个刚见面的人?”
褚楼挠挠下巴,困惑地看着他。
咦,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怪耳熟的?
哎呀,不管了!
他笑嘻嘻地往上蹭了蹭,噘着嘴迅速偷袭了一下白凤的薄唇。
“你!”
白凤纯情地捂住嘴,震惊看他。
“你怎么可以……怎么能这般轻浮?!”
褚楼瞧稀罕似的瞧他,哇,声音都抖啊,嘻嘻。他挑衅地直视白凤,还冲对方探出舌尖,在丰润的下唇舔了舔。
白凤心头巨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动还是愤怒。
又酸又苦。
又甜。
‘他知道我是谁吗?’
“你喊我小凤凰……”他放下手,目光沉沉地盯着人看,“你可知我的身份?”
还是说,只不过是认错了人……
褚楼见他气势骤变,吓一跳,心虚地想要跑。
“跑什么,”白凤一把将人拽回来,牢牢地固定在怀里,他抬起褚楼的下巴,睨着这青年无辜的眼睛,“我是白氏的圣子,白凤。”
他突然笑了,容颜盛丽到了极点。
“不管你将我认错成谁,那都不要紧,”他低声说,眼神渐渐凝聚在褚楼红润的唇瓣上,“从现在开始,你的主人,就是我白凤……”
他刚才一瞬间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