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扶我上帝位+番外(4)
瞪了一眼那不会看眼色的小厮,顾越:“小竹,退下。”
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世子嫌弃,摸错心思乱献殷勤的小竹默默退了下去。
小竹是他的贴身小厮,十二岁时开始伺候顾越,虽然与其他仆役相比伺候顾越年限较短,但他十分擅长看人眼色,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各种生活技能和堪比后宫宠妃的争宠手段,成功跃升成为顾越手下最信任的人。
生活技能众多的他,也十分会讨顾越喜欢,但偶尔,总会发生这种会错意的尴尬情况,因而顾越并没有对此过多计较,只摆摆手,算是原谅了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当皇帝的任务,还有不知道触发范围的保护机制。
他十分想试探保护机制的触发范围,可又怕保护机制真被触发,本就已经被安上了心疾名头的自己不仅洗脱不了冤情,还坐实了这个名头。
回想起自从自己心绞痛被小竹发现后,这几天家人们对待自己如玻璃娃娃有求必应又奇奇怪怪的模样,顾越只觉得内心毛毛的,想解释也家人也完全不信。
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试探还是得试探的,只不过为了自己那憨憨的一家人不要进行无谓的担心,还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试试……
感受着从湖面吹过来的风,顾越睁开眼睛,看着一片寂静只有他和小竹的湖边,突然灵机一动。
这湖地处偏僻属于遂远侯也就是他爸的宅邸,平时鲜少有人经过,在这里进行试验是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顾越看向在场除了他以外唯一的人。
正低头反思自己看世子眼色功能退步的小竹只觉脖颈一凉,抬起头,就看到对他笑得阳光的世子。
兴许是世界意识有意为之,顾越今生的相貌与前世几乎一模一样,那唯一的不同也许是因为在古代锦衣玉食养惯了,顾越比上辈子还要白皙得多,皮肤也光滑无比。
与上辈子顶着一脸黑眼圈的无精打采不同,在古代几乎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只能多多睡觉的顾越即使整天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也是个俊秀的少年郎,走出去,也不知会令多少少女春心萌动。
被少爷的笑容弄得晃了晃神,小竹还没开口询问,面前的少爷便收起笑容,熟练地命令起他来。
“本世子想一个人待一下,你去给我拿个冰镇过的大西瓜,在顺便帮我处理一下,记住,一个时辰后再来。”
即使对顾越的一番行为很是不解,小竹也不会忤逆顾越的决定,他望了一眼那碗连一半都没喝到的酸梅汤,恭敬地应了声“是”。
湖边只剩下他一个人后,顾越又闭着眼睛品味微风拂过身上的感觉,才准备坐起来,慢悠悠地试探起身上的保护机制。
他觉得,还是只有试探出这个保护机制,才能让自己不完成任务也不会……啊!
还没开始试探机制的顾越十分幸运地触碰到了机制,还没坐直,便又被迫捂着心口欲哭无泪。
回想起刚刚事情总觉得不对劲而折返的小竹,便再度看到了自家公子捧着心,面色扭曲的一幕。
他愣了一下,又迅速大喊:“来人啊,世子又犯病啦!!!”
……
低调奢华的寝宫内,有位俊美青年在幽暗的灯光下批改奏折,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青年抬起头,露出了那张漂亮到近乎妖异的脸。
青年似乎因为久病而唇色苍白,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配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却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无比气势。
他挑起唇,头也不抬,在一片寂静中开了口:“遂远侯世子患了心疾?”
随着他的话,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跪在面前,低声道:“是的,陛下,根据调查以及诊断太医的消息,遂远侯世子的确在最近犯了病,病因目前并未查到。”
青年批改奏折的动作一顿,这才停下批改奏折,抬起头来,望向跪在他面前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接着汇报了顾越的一系列信息后,才小心地开口询问:“陛下,是否仍然将遂远侯世子列入名单内?”
听着黑衣男人的汇报,青年却陷入了走神之中,黑衣男人也不敢抬头,一时之间,寝殿内一片沉默。
过了良久,青年才道:“既然没问题,就按原计划执行吧。”
黑衣男人低声应道:“是。”
想着遂远侯世子前些天传遍京城的心疾,青年一手撑起脸,繁复精致的玄色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拖到书桌上,无意中将正在批改的奏折扫下桌面,衣袖也染上了一片墨色,可他却毫不在意,似乎是觉得很有趣一般,还轻轻笑了一声。
天下无人不知,他们那因弑杀先帝才登上帝位的暴君顾朝水,先天便患有心疾。
第3章 不想做任务的第三天
当自己突发心疾之事传遍所有大家族,顾越幽幽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房梁。
由于自己心疾发作频繁,如今的他,一举一动都有小厮看顾,只要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几乎不到半天,就会传遍整个府。
默默叹了口气,顾越从床上坐起身,准备去吃今天的早餐。
他才刚有动作,一直盯着他的小竹便发现了不对。
“少爷,您想去做何事?”
顾越瞥了一眼满脸关心的小竹,扭过头,直接走出了门。
见他这样子,小竹连忙走上来扶:“少爷,不管您对小竹有什么意见,也不要用自己的身体赌气啊!少爷的身体如此金贵,即使未患……也不能如此糟蹋,少爷,小竹真的blabla……”
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话,顾越原本因为满大街传遍他有心疾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渐渐被小竹勾起了火气。
他想甩开小竹的手,可小竹的手却像是长在他手臂上一般,以顾越穿越过来只顾着吃喝玩睡的弱鸡体格,完全无法将其分开。
顾越:“……”
屈服在小竹的武力与聒噪之下,顾越只能无奈开口:“我要去吃早饭,行了吧?”
小竹这才停下话头:“原来是这样啊,少爷您不早说,小竹还以为少爷一时想不开,要去寻死呢,要我说……”
幽幽地瞪了一眼小竹,顾越已经完全失去解释的力气,他有气无力地阻断小竹即将开始的一大车轱辘话,道:“扶我去吃早饭。”
小竹低声道“是”,将挽住顾越手臂的手换成右手,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扶住顾越的肩膀,仿佛只要不这样做,他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一般。
顾越:“……”
为了不用听到小竹的唠叨,顾越选择忍耐。
还没等他忍耐几秒钟,摆好姿势的小竹又迅速开了口:“少爷,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哪怕您现在还年轻,但也经不住这般折磨,等以后老了怎么办blabla……”
顾越耐着性子听了半分钟,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小竹;“……是。”
一主一仆搀扶着行走,在朝阳下,仿佛一张美丽的画卷……才怪。
小竹这个小厮似乎是因为他的病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属性,总是耐不住自己想要叮嘱的欲/望:“少爷,我和您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哪怕您不愿意听我说……”
顾越一巴掌糊在小竹嘴上:“……再不闭嘴把你嘴打掉!”
一片慈父心却被人当做驴肝肺的小竹委委屈屈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耳边终于清静了,顾越深深出了一口气,这才勉强顺着小竹多此一举的搀扶一路走到饭堂,哦不,正厅。
正厅中,他那一家子早已等在那里,交谈着顾越的情况。
娘亲赵嫦悠:“阿越这孩子最是注重吃饭了,怎么都这会儿了,阿越还没来?”
大姐顾明月:“是不是心疾发作痛得厉害,连走都走不了了?”
父亲顾萧:“阿越真是个可怜孩子,好好地竟就这么有了心疾……啊!”
赵嫦悠伸出手,狠狠捏了一下顾萧的脸:“说什么呢说,再咒阿越信不信我回房间收拾你?”
顾明月也附和着:“父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顾萧:“……”
看着家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顾越抽抽嘴角,再次从小竹的搀扶下挣扎失败后,只能由着小竹扶着他,一路走进正厅。
直到小心翼翼地将顾越扶到他常做的位置上,小竹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退下,站在顾越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