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遥临走前瞄了红湘一眼,见她身姿婀娜,柔媚入骨,放狠话归放狠话,但是自己和红湘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老师默默走过来,低声很严肃说了一句:“别光逞口舌之快,知道吗?”老师乐见红湘被挫挫锐气,语气中都多了几分轻快,“你有天赋,但舞是要苦练的,你比红湘还差得远。”
“受教!”米遥诚恳地点点头,“我会比她厉害的!”
老师笑骂道:“臭丫头,滚回去揣摩感情!”
“是!”
第9章 收买人心
晚上秦亦辰特意多要了两壶酒,并且护住自己面前的那个酒壶,很警惕地看着米遥,“其他的归你,这壶是我的,你别都给我喝光了。”
“把我当什么?酒鬼啊?”米遥没好气道,可这倒酒的动作却是没慢下来,“你大哥最近有什么动作?”
“最近他与其他门派的人来往密切,常常是深夜都还在房中谋划些什么。”秦亦辰凑过来,压低声音在米遥耳边说。
“哪个门派?密谋些什么?”米遥也学着他压低声音。
“我怎么知道,下人都被他收买了,我信不过,不好派人去打探。”
“你自己去啊。”
“我?”秦亦辰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问:“大半夜的,我不睡觉啊?”
米遥才是一脸莫名其妙,敢情您老觉得睡觉比较重要呗,她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吐槽两句。
谁知秦亦辰又补了一句:“你不用那么小声,大哥的人不敢跟太紧,听不见的。”
“那你那么小声干嘛?”米遥不解。
“这不是得有点儿神秘感嘛。”秦亦辰嘿嘿一笑,虎牙咬着唇角,倒是有几分可爱。
“滚!”米遥坐直身子,懒得搭理他。
“我心里有数,”秦亦辰却突然正经起来,收起玩味的笑容,眼神认真道:“但是他的眼线太多,我很多事都做不了。”
“你也去收买他身边的人啊。”
“说得简单,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坐稳了少门主的位置,跟他作对就是死路一条。”秦亦辰一脸嫌弃地解释。
“那不跟他作对就能平步青云了?”
“不是吗?”
“你被下毒那天,知道内情的人都还活着吗?”其实米遥也不了解秦亦辰的大哥,只是猜想,这种心狠手辣又谨慎的人,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应该会斩草除根。
“对啊!”秦亦辰突然想起来,那日喝酒时跟在大哥身后的人,似乎都没再见到了。
秦亦辰陷入沉思,如果知道尽忠也是死路一条的话,这些人未必就那么死心塌地了。
“来!小米,我敬你一杯!”秦亦辰给两人的杯子倒满,举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时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万一真有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我又刚好策反到这种人,那不是功亏一篑了!”
别的不说,玄刀门可不是收留贪生怕死之徒的地方。
“不怕死,那他们没有家人?”米遥挑眉,“让他们看一看,那些为你大哥牺牲的弟兄们,他们的父母妻儿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就都懂了。”
这下秦亦辰是真的愣住了。
半晌,他才露出一种醍醐灌顶的神色,看向米遥的眼神也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这女子实在不简单。
秦亦辰站起身,很郑重地向米遥敬了一杯酒,“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
“客气客气。”米遥倒是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秦亦辰重新坐下来时神色多了些认真和不解,“你这么有想法的女子,为何要留在青楼呢?”
“别瞧不起青楼,竞争很激烈的,你看,”米遥放下手中的酒杯,指了指台上跃动的红色身影,“她厉害吗?我要比她更厉害。”
“厉不厉害我不懂,”秦亦辰看了一眼,耸耸肩,“但是这样的舞姬见多了,只觉得没什么新意。”
“小屁孩儿你懂什么,”米遥不爽,又喝了两口酒,“哪儿来那么多新意,还来段钢管舞啊?”
“什么管什么舞?”秦亦辰闻所未闻。
米遥看着他一脸疑惑的呆样,一个想法在内心一闪而过。
没准还真能出奇制胜呢。
第10章 只管一试
次日清晨,米遥就去找了老师。
老师自然不知道钢管舞是什么。
所以米遥只说自己昨夜梦到了一种舞,一种从未曾见过的舞。
老师将信将疑。
米遥走到房梁下的木柱旁,把印象里钢管舞的低难度动作,结合前几日学的舞姿,轻盈地旋转,后仰延伸,手突然用力一拉,身体贴近柱子,腰紧贴柱子慵懒地扭动。
米遥做不到像钢管舞老师一样在柱子上翻转,但是柔软的腰贴着冰冷的梁柱扭动时,竟透出一种禁忌和性感的味道。
米遥停下来,两步蹦到老师身旁,闭嘴乖乖地等着老师发话。
老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舞种确实是闻所未闻,倒是有难以言喻的神韵,真是你梦到的?”若真是的话,这丫头还真是有如神助了。
“那先生您看我可以靠这舞出奇制胜吗?”米遥雀跃道。
“臭丫头,你眼神还不够,旋转时肢体还有些僵硬。”老师笑骂道。
“我再练!”
“你有心也有天赋,只是……”老师突然想到什么,神色迟疑了一瞬,缓缓叹气,“不知这么新奇的舞能不能被世人接受。”
“先生不用担心,只管去试!”一声沉稳有力的女声传来。
进来一位身着华服的女人,女人头戴金钗,除此之外没佩戴其他金银首饰。
她气定神闲地走进屋,贵气优雅,举手投足都像大户人家的夫人。
因着是清晨,屋里还没有人来,也没个人给米遥介绍,米遥只能一言不发杵在那里,多说多错。
女人站定,对老师说:“先生只管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培养这孩子,这孩子想出头,是好事。”
老师斟酌了一下,“可是她没登过台,没有名气,加上这舞无人知晓,万一不卖座……”
“那再想法子便是,这点儿损失,我烟雨楼还承担得起。”女人淡淡一笑。
米遥看这气场,十有八九是柳儿口中的妈妈没错了。
对上女人的目光,米遥微微一欠身,笑道:“妈妈好。”
妈妈走来拉住米遥的手,很和蔼地说:“柳儿说你伤还没好全就没日没夜的练舞了?这可不行,好孩子,听妈妈的,多休息,练舞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米遥觉得柳儿说的没错,这烟雨楼果然和电视上那些喊打喊骂,逼着姑娘拉客,剥削劳动人民的黑心窑子不一样。
“这丫头有天赋,是个好苗子。”老师拍拍米遥的肩,向妈妈夸赞道。
“那更不能累坏了,你看这疤都还没好全呢。”妈妈抬手轻抚米遥额头上淡粉色的新肉。
“妈妈!”米遥急忙辩解道:“我不怕累!我要当头牌!”
“每日最多练一个时辰。”
“不够!哪有头牌只练一个时辰的!”
妈妈心意已决,对老师点点头道:“拜托先生盯着这丫头,别由着她胡来。”
老师会意。
“柳儿,带她去多睡会儿,这大清早的。”妈妈唤来柳儿,叮嘱了一些上药和饮食的事情。
“走吧,小米姐姐。”柳儿二话不说,拖着米遥就出去了。
门口传来米遥不死心的呐喊:“妈妈!我要一根很细的柱子,底部要稳——”
第11章 楼梯遇险
米遥回屋睡了一觉。
晌午她准备到楼下院子里溜达溜达。
这个时间楼里的姑娘来来往往的还挺热闹,米遥走过时不经意间听到,姐妹们闲暇时间也会聊聊美妆啊八卦什么的。
她想加入,又自知和她们不熟,人家未必欢迎,想想还是算了。
她径直向楼梯走去,与她们擦肩而过时,发现她们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对上一些轻蔑和鄙夷的目光。
米遥觉得莫名其妙,于是迟疑了一下开口问:“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回应她的是几声冷笑,和迅速错开的视线。
米遥只好作罢。
算了,既然不受欢迎,还是自己去院子里呆着好了。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不知谁推了她一把。
她竟直直向楼下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