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捡到女装大佬后+番外(68)
“你若是护不住舒云宜,你会后悔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家马车,果断回头上了去往江南的马车。
“走吧。”
夜风中传来他冷淡的声音。
车夫看了叶景行一眼。
叶景行抿了抿唇:“先生见一下三娘子吧。”
马车内,王来招冷漠说道:“云宜心软,见了我只怕越发难以收拾,走!”
他说得坚定,叶景行长叹一口气,只好点了点头。
马夫就见他点了点头,利索地甩了马鞭。
众人目送青布马车逐渐走远。
没多久,山道上传来一阵焦急的马蹄声。
“老师呢。”她神色匆匆,提着裙摆,着急地掀开车帘问道。
“老师在哪。”她看向叶景行。
叶景行看着她,放缓口气:“走了,先生叫你好好学医,不可懈怠。”
舒云宜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车边上,茫然地看着他。
一双浅色流离的眼珠倒映着夜色,盛满了泪水,盈盈不堪一落。
夜风微凉,她发出一声抽泣声。
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老师了。
“回去吧。”叶景行伸手借着微弱的月光,捋了捋她的碎发。
舒云宜哽咽着上了马车。
叶景行对着温如徐和江府马车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经过停靠在路边的江府马车时,车帘微微晃动,露出舒云宜半低着头,沉默流泪的侧脸。
鼻尖通红,眼角含泪,柔软又坚定的模样。
一直不动的江家马车突然动了起来,门帘被人掀开,里面踉踉跄跄地跑出一人。
马车内竟然是江太傅江轩。
他朝着早已远去的马车喘息着跑了几步。
温如徐连忙下马把人扶住。
“太傅说什么?”他微微侧首问道。
他听到太傅口中不停地念着两个字。
江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辆马车,一张脸毫无血色。
柴叔也紧跟着下了马车,着急地扶住脸色惨白的太傅。
“不是她,不是她。”柴叔牢牢把住他的手臂,“郎君回去休息吧。”
他摸着太傅滚烫的手心,哽咽地劝着。
太傅一醒便坚持入宫面圣,之后忍着高烧来送王来招最后一层。
“老师,是朕错了,老师回去吧。”
马车后传来一个哀求声。
温如徐心中一惊,跪在地上。
小小的凉亭跪了一地的人。
江轩依旧望着那辆马车,眼底的光亮逐渐消失不见。
他缓缓闭上眼,靠在柴叔身上,好似枯败消瘦的老树,不堪一击。
“官家慎言。”
他一字一字,缓慢却又清晰地说道。
第58章 草案结案红袖归
舒云宜坐在内室发呆,街上突然传来极大的动静,她回神向外看去。
只看到两队黑衣卫气势汹汹地去了对面的回春堂。
没一会,回春堂的伙计老板就被人拖了出来。
街面乱得厉害,黑衣卫身着黑甲,头戴黑帽,气势凶狠地站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纷纷避退三舍。
“怎么了?”舒云宜探出脑袋,惊讶地问道。
玄子苓站在门口张望着,慢吞吞靠近她的方向:“不知道,黑衣卫抓人一向没有风声。”
“是不是之前那个我们的那个纵火案啊。”他眯着眼看着回春堂肥头大耳的老板被人拖上囚车。
“那也不该是黑衣卫出马啊。”舒云宜疑惑,“县衙哪里差使得动黑衣卫。”
她嘟喃着。
“对了,我好久没看到世子了,你知道他在哪吗?”玄子苓眼睛微微眯起,突然扭头问道。
舒云宜摇了摇头。
那夜回玄明堂后,她浑浑噩噩,连人什么是离开的都不知道。
“哦。”玄子苓叹气,“东厢房还没收拾好呢。”
舒云宜收回视线,无奈说道:“人家好歹是统领,你整日叫别人扛沙袋,搬石头,也太不像样了。”
“可我们玄明堂没人啊。”玄子苓把着算盘拨弄着。
“你亲自去牙行那边买点人吧。”舒云宜放下帘子,拿出笔墨算了算,“之前学堂的事情,世子送来的人都回去了,可陈黄他们还要继续读书。”
她涂涂写写:“索性把学堂也翻修一遍,张婶哑叔年级也大了,早点培养出接替他们的人,也好让他们安心养老,这样就需要四个人了。”
她捏着笔碎碎念着,没多久就写满了一张纸。
玄子苓接过那张纸,无奈说道:“我们哪来这么多钱。”
舒云宜突然捂着嘴小声收到:“我让世子帮我们把之前官家赏赐的东西,偷偷处理掉了。”
玄子苓神情一冽。
“会……”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一脸惊恐。
舒云宜经历了师傅一事,早已破罐子破摔,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不在乎了,反正我一个平头百姓,估计也记不得我了。”
玄子苓佩服地连连拱手。
“去吧去吧。”她挥挥手,把人打发出去。
“三娘子,来病人了。”没多久,张婶掀开帘子,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进来。
舒云宜连忙收拾干净桌面,板着小脸,一脸严肃地指了指椅子:“坐吧。”
正午时分,玄子苓突然匆匆跑了回来。
“怎么了。”舒云宜正在琢磨一张药方,拿着笔,眉心紧皱。
玄子苓站在门口,一张脸犹豫不决。
舒云宜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我,我看到。”他咽了咽口水,“舒长卿……”
舒云宜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不由皱起眉来。
“被黑衣卫抓走了。”
他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舒家大门都被封了,所有人都被抓起来了。”
舒云宜蹭得一下站起来。
“怎么这么突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下意识惊讶地看着大门紧闭的回春堂。
“和他们有关系吗?”玄子苓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指了指那个方向。
舒云宜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什么关系。”,门口,传来叶景行慢吞吞的声音。
多日不见的叶景行穿着赤色长袍,腰间挂着玉带,极其奢华,正是剑南道世子服。
“京都之前的草药案出了结果。”他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弯下腰,拿起放在一旁被精心擦了油的竹笛。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舒云宜莫名觉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叶景行轻笑一声,青竹在手指间打转。
“舒家倒卖草药,低买高卖,破坏京都秩序,处以极刑。”
舒云宜盯着青竹顶端闪现的一点光晕,有些迷茫地说道:“极刑?”
极刑五大罪中最严重的惩罚。
舒家囤积草药是该死,但也上升不到这个地步。
她不安地眨眨眼。
“可之前不是说是章御史和妙太医吗?”她问道。
叶景行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微微笑着,眼底的光却是极为冷淡的。
舒云宜脑袋一懵,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官家是天子,天子是不可能做错事情。
他说这事有章御史和妙太医的痕迹,那便是有。
她的视线落在门外的水淼身上。
水淼正抱着一直小野猫坐在小凳上,秀气又安静地笑着。
岁月安宁,人间幸事。
“舒家的下人都被重新发卖了。”叶景行转了转青竹,另起话题说道。
舒云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突然抬起头来。
“红袖!”
“你看到红袖了吗?”
叶景行摇了摇头:“等你回神,人都被人买走了。”
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恰好看到叶夜牵着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来了。”他抬了抬下巴,笑说道。
舒云宜眼睛一亮,提起裙摆向着外屋跑去。
红袖被人牵了下来。
“三娘子。”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裙,站在马车边上笑脸盈盈地说着。
舒云宜眉眼弯弯,忍不住伸手把人抱个满怀。
“红袖。”她蹭了蹭红袖的脖子,娇娇软软地喊了一声。
红袖不由红了眼。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这是她们最长一次的分开。
“外面热,快进来吧。”玄子苓摇着大蒲扇,笑眯了眼。
“我去给红袖收拾屋子。”张婶擦了擦手,激动地说着。
“姐姐吃糖。”小药童掏出糖来,殷勤地递过去。
“把我隔壁屋子给她收拾起来吧。”舒云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