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和瓜皮灵魂互换+番外(53)
余闻脸上已经没有在闻丽容面前强装出的轻松,“我知道,但我担心她切除了卵巢,以后身体会不好。”
女性切除卵巢往往会导致早衰,还会产生骨质疏松、精神焦虑等一系列后遗症,心肺功能也会受到影响。
闻丽容一向保养得当,五十岁的人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可自从体内生了肿瘤,尽管她竭力维持自己的体面,还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憔悴了许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江姜叹息道,“隔壁病房的那个年轻姑娘,跟阿姨是一样的病症,她都做了两次剥离手术了,结果还是没止住复发,这次不得不来做切除手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切除手术还是有必要的。”
隔壁的姑娘才二十多岁,卵巢也长了肿瘤。对于这类年轻患者,医生考虑到生育需求,一向是建议做剥离手术的,只割肿瘤,不切脏器。
然而那姑娘每次做完手术,没几个月就又复发扩散,一年半载上次手术台,多上两回身体就受不住了。
在性命面前,什么生育能力都是虚的。她咬咬牙,把卵巢和子宫一块儿切了。
江姜道:“阿姨的情况还不算严重,她只用切除一侧卵巢,如果剩下的一半能分泌够身体所需激素,也不会导致早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卵巢功能衰退,激素分泌不足,也可以吃药来补充。”
从得知闻丽容患病起,余闻就一直感到自责内疚。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回家看望母亲了,连她什么时候生病了都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没尽到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虽然在闻女士面前他没露出什么异样,但心里却是很不好受的。被江姜想方设法安慰了一通,他的脸色缓和了些。
“学妹,谢谢你。”余闻非常郑重的道了谢。
江姜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我可从没跟你客气过。”
余闻嘴角微抽,原来你也知道跟我没客气过。
次日上午九点,闻丽容被推进了手术室,余南海、江姜、余闻都在手术室外焦灼等待。
十几分钟后,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拿着单子出来,外面几人心头一紧,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怎么想也不可能十多分钟就完成手术。
余南海三两步冲上去,紧张不已的问道:“医生,怎么了,我老婆还好吗?”
医生熟练的安抚病人家属:“别担心,还没开始呢,你来签字,我们好打麻药。”
余南海接过一看,是一份手术风险协议。
纵然早就在手术前反复确认过没多大风险,签字也是必须的流程,他心中也难免担忧:“不是说手术问题不大吗?”
“是不大。”医生耐心温和的解释,“但这是规定必须要签的,如果不签,我们不敢给患者做手术。”
余南海一面担忧,一面签了字,见到医生拿了单子又进了手术室,他跟着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望着手术室的门不转眼。
后面余闻轻轻碰了碰江姜的手指,低声道:“请你帮个忙。”
江姜会意,上前一步,扶着余南海的肩,将他拉到排椅上坐下,道:“爸,你别担心,手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等妈出来了,咱们还得照顾她呢。”
余闻不知是在劝他爸,还是在安慰自己,也道:“阿姨肯定能平安无事。”
十一点半左右,手术室小窗被打开,一位女医生手里拿着一大袋模糊的血肉,递给家属看,“这是患者体内割下的肿瘤,你们看一看。”
那么大一袋血肉,都是从体内取出的,这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余南海一个五十多岁,从来意气风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男人,眼圈立马红了,“遭罪啊,阿闻,你妈这回受了大罪了。”
江姜也不是滋味,她静静听余南海念叨,没有半点不耐。
同时,她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似乎有点不对,转脸一看,余闻嘴角紧抿着,心绪已然非常烦乱。
她安抚性的捏捏他的手,立刻感觉一股非常大的力道袭来,余闻紧紧的回握住她,似乎要借此稍稍平复心情。
江姜被捏得有点痛,但她没有松开。
第58章
余闻紧紧捏着江姜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使的劲儿太大了。
松开后,他发现江姜的手指被勒得通红。
“抱歉。”他带着十足的歉意说道。
若是往日, 江姜早怼他了。如今情况不同, 她颇能体会余闻的心情,竟然相当温和的说:“没事, 不用太紧张。”
她态度这么好, 余闻竟觉得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她应该趁此机会压榨他,迫害他,许下种种不平等条约才对。
这么”温柔“的态度, 让他感觉缺了点什么。
看着江姜手上的印子,余闻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很有几分烦闷。
想了想, 他给余南海的助理发了个消息,让助理带管散淤的药膏到楼上来。
助理小方看到消息,立马去买了药,马不停蹄地送了过来, 全程没有超过十分钟。
因为担心买一种不满足老板公子的要求, 他还多买了几种。
但这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尽管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可江姜手上的红痕已消得差不多,不仔细一点还找不到。
“我说你费这个工夫干嘛?”看着药膏, 江姜似乎不怎么领情。
余闻拉过她的手, 仔仔细细给她抹了点儿药。
声音虽然淡淡,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关切:“看着没什么,不上药还是痛的。”
江姜一愣, 她低头注视着余闻给自己上药的模样,眉眼低垂,还比自己矮半个头,看起来又乖又温柔。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等等,江姜整个人都僵硬了,我心跳为什么会漏那么一拍?
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突然产生的想法,江姜差点儿心脏病发作,直接交代在这儿。
她以前是想过要上学长,但那只是对未知的好奇。
男女干和谐运动的爽点不一样,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体验一下,谁能忍住好奇心?
而且在余闻严词拒绝之后,她更是连想都没想过了。
但她、她现在居然发现自己真的对人家有那么点意思。
禽兽,那是你自己的身体啊!
纵然你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可你怎么能真的喜欢上自己呢?
更何况阿姨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你就在外边想着上人家儿子,畜不畜生哪?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畜生,江姜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出,动作之快犹如在躲避瘟神。
余闻正上着药,冷不丁被她抽走,不由诧异的看着她。
江姜被他惊愕的眼神看得有点羞愧和内疚。
学长,大、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就别、别勾引我了呗。
我可不上当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的手肯定也疼,你给自己抹点,我就不用了。”她梗着脖子,语气生硬的说。
余闻觉得今天的学妹有点古怪,但他压根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但不知为何,江姜这么一躲,搞得余闻心里也怪怪的。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把指腹残余的药膏抹开。
十二点半左右,做完手术的闻丽容慢慢清醒,一名男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里出来。
闻丽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睛微微睁着,但看上去非常困倦,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护士道:“这两个小时你们不能让她睡,隔一会儿就叫她的名字,让患者保持清醒。”
现在麻醉劲儿还没过,要是睡过去了对大脑不好。
正说着,闻丽容眼睛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看就要睡过去,余南海赶紧叫道:“老婆,不能睡!”
闻丽容听到丈夫叫自己,眼皮子撩开一点,她也知道不能睡,可受药物影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余南海只好隔个十几秒叫她一声,隔久了还不行,声音一停她就立马能睡着。
见他这么一直叫着也辛苦,江姜和余闻接过他的班,轮着叫人让闻丽容保持清醒。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药劲儿渐渐过去,闻丽容没那么困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微弱:“水。”
余南海就要给老婆喂水,江姜止住他:“不行,现在不能喝,要等肚子里的气排掉才能喝。”
“那怎么办?”余南海焦急道,“你妈嘴上都干得起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