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星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拿着锅铲的手背青筋凸起。
事实上她一个人确实做不好,在那小小空间里生火和在露天地方生火并不一样,刚生起小火苗,头一抬又灭了。
好不容易火烧旺起来了,看着那灶上巨大的锅她又遇到了难题。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自己做饭,又没有补课,用以前烤野味的方法行不通,只能一顿乱炒,调味料缘放。
菜出锅后黑不溜秋的,还油渍渍,看着都没胃口。
等端菜上桌后,江明月站在饭桌前,抬袖掩在鼻处,目光嫌弃的打量着这几盘菜,“你做的这是猪食?”
沈摇星只感觉有一支无形的箭扎在心口上,她额头青筋突起,眯眼阴森森的看他,咬牙切齿:“嫌弃你就别吃。”
“我并未打算吃。”
“......”
最后的最后,两人还是到外面吃了一顿,回来时沈摇星还在街上买了几本食谱,带图的那种。
夜里,沐浴完后,卧房里两人各在一个地方看书,沈摇星坐在左侧最里边的书案旁,右肩后面的架子上点了根蜡烛,手里拿着的是刚买回来的食谱。
而江明月则是靠坐在卧房另一边的床榻上。
除了偶尔翻书的响声便再无其它。
江明月微微侧眸,视线飘向那烛光下有些朦胧的身影。
片刻后,他慢悠悠的站起身,将书放到一旁拿起挂在墙上的飘雪,抽出散发寒气的剑刃,黑眸在剑身上打量,幽幽道:“明日你陪我练剑。”
我练你个锤子,沈摇星心里吐槽,眼不离书,“我现在很忙,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江明月持剑缓缓走向她,他平时很少会再拿剑,除了少女练剑时他才会陪着一起,其它时间里,这剑就像卧房里的一样装饰而已。
这人只要剑在手上,那周身的阴戾之气便会暴增,那泛着浅浅荧光的剑身恍惚间好似在滴着血。
沈摇星打了个哆嗦,抬头瞪他:“你要做什么?”
虽然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可大晚上瞧着还是怪吓人的。
江明月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光扫过她手里的书籍,“在看什么?”
说话间,利剑回鞘,他随意的把剑放到一边,挨着少女坐下。
沈摇星视线重新回到书中,“看食谱啊,不然今日的那个菜日后就是你得吃的。”
话音刚落,便觉腰间软肉蓦然一痛,沈摇星抽了口气,揉着那块痛处对他咬牙道:“你手痒啊?!”
江明月与她对视,眸里闪烁着缠绵羞涩,那只行凶的手突然替她揉捏起那块软肉。
这眼神委实熟悉,几乎夜夜里都能瞧见。
正是求/欢的意思。
沈摇星现在忙得眼睛都没时间从书上移开,哪有空满足他,敷衍的哄了两声:“乖,你先去床榻上躺着,我待会就过去。”
说完背过身不理他。
江明月冷冷的看着她的后脑勺,长臂一伸夺过那本书,嗤道:“你现在看有何用,依你的脑子明日一早便忘了,还不如明日用得到时再看。”
说得好有道理哦,可沈摇星一点都不高兴。
江明月把书随手一丢,起身往床榻方向走去。
被明示蠢的沈摇星跟着起身大步走过去,边走边气势汹汹的挽袖子。
今晚老子不把你弄得哭天喊地老子就不姓沈!
大概是换了环境,两人身体上都有些兴奋,临到半夜时江明月终于哭出来了,只因沈摇星一直不让他痛快发泄,每到最后关头都会停下。
男子白日还充斥着冷冽的眸子此刻氤氲着浓浓水雾,通红着眼眶泪珠不断往眼角流出,抽泣着轻轻唤她:“昭昭...好难受...”
在这事上沈摇星完全不怕他会反抗,他像是在坚持什么,哪怕再难受也不会主动挺腹。
沈摇星居高临下的看他,鼓起红红的腮帮子,“明日还让不让我陪你练剑了?”
许是知晓自己现在这模样太过丢脸,江明月抬起泛着浅浅粉色的滚烫手臂遮住水眸,咬着下唇,不情不愿的摇头。
这样子反而让沈摇星有点心软,她倾下身轻碰他的唇角,在他耳边轻道:“明日忙完后有时间便陪你。”
说罢便让他彻底发泄了出来。
次日一早,沈摇星拿着本食谱在厨屋里一顿捣腾,最后终于做好一顿卖相还算可以的早饭。
饭桌前,男子又恢复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沈摇星给他盛了碗粥,一脸期待的瞅着他。
江明月喝了口粥,淡淡瞥她一眼,“一碗白粥你想让我尝出什么味道?”
沈摇星忙把小菜推到他面前,“试试这个。”
江明月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而后又吐出到一只备好的碗里,莫得感情的评价道:“勉强能入口,却难以下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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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呵,你是欠的吧?”给他惯的,沈摇星起身给自己盛了碗粥,没好气道:“爱吃不吃,不吃你就喝白粥,要不然你自己出去吃。”
虽说是有那么一点点咸,但也不至于咽不下,这人定是为昨晚的事报复她。
嘴那么刁那就别吃了。
江明月未想到少女会这般大反应,执筷子的手微微绷紧,垂眸沉默的搅拌着白粥。
不过是想让她像昨晚那般轻言轻语的哄他两句,就两句便好,......不哄也罢,语气还这般冲。
明明昨晚就是她不对。
气氛变得冷凝。
沈摇星才不管他,喝完粥以后把碗往桌上一搁,“你吃最后你得洗碗,要是不吃你再叫我我回来洗。”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堂屋。
“咔嚓”筷子被捏成了两半,江明月只觉心头涩得慌。
他僵硬的拿起少女用过的那双筷子,夹起小菜送入口中缓慢咀嚼,咸味在口腔中变得异常酸涩,真正的难以下咽。
江明月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两盘子里的小菜吃完,他小口喝光碗里的粥,起身收拾好空盘往厨屋走去。
屋外的沈摇星其实一直在暗处偷看他,见他竟真端着盘子去洗不免有点惊讶,她还以为以他的脾气定不会这么容易妥协呢。
沈摇星跟着他到厨屋外,眼见他那一双白皙如玉一看就知从未干过活的手拿着抹布笨拙的洗着脏碗,沈摇星感觉自己好像在虐待他。
只是想法刚落,那边便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江明月余光扫了眼窗外,垂眸视线落在地上的碎碗上,弯腰便要捡瓷片,指尖刚要碰到便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
他凉薄的唇角微勾。
“小心划到手。”
沈摇星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用鞋把碎渣扫到一边,自己走到洗碗盆前,拿起抹布,洗碗的动作倒没有男子笨拙,“你用干布将碗里的水渍擦干净放到那边。”
沈摇星抬下巴给他指了个位置。
江明月果真拿起了一旁的干布,擦干净碗后放到她所指的位置上。
两人分工合作,原本冷凝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洗完碗以后便只剩昨日换下来的衣裳要洗,这不同于洗碗那般轻松,洗衣裳可是个累活,最后沈摇星还是决定让沈府的人过来拿去洗,等洗完再送回来。
这么一来省事不少,沈摇星也空下了时间。
“来罢,我们练剑。”
沈摇星抽出长剑对男子道。
瞅着他手上那把自带美颜的飘雪,沈摇星稀罕道:“你这剑可真神奇,跟不会化的冰块一样。”
江明月勾唇,眸子直勾勾看着她,“你喜欢?”
“还好。”
比起他这把剑沈摇星还是更喜欢那把章刀,用起来轻便还锋利,只是自上次发生那事后便没有再碰过那刀。
江明月走至少女跟前,剑锋朝下握着剑柄送到她面前,“你若喜欢便送给你。”
“啊?你不是很喜欢这把剑吗,以前日日见你随身带着。”
江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她以为这剑于他来说也是如此的。
江明月垂眸,在以前,他确实很喜欢这把剑,每日用鲜血灌溉它,让它愈发锋利迫人,寒光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