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番外(122)

青竹和冬儿快步跟在她身后,青竹低声问:“主子,二小姐这一计实在阴狠,素心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她这几句话等于断了素心小姐的婚嫁,京中的高门世家定然不会娶有这样传言的女子,国公府更不可能让素心过门,二小姐能防的了素心还能防的了别人吗?难道世子爷就不会抬别的姨娘?还是说她打算来一个对付一个?”

宋朝夕唇角微勾,“她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却不知,哪怕一滴水落到纸上也有痕迹,她这般做总会留下些什么,难不成她以为旁人都是傻子,被她这点小伎俩骗了过去?老夫人什么样的腌臜手段没见过?顾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自以为自己对付了素心,却不知早已埋下了别的祸根。”

青竹细细思忖,默默点头。

宋朝夕走到素心院前,可素心院子紧闭,不见任何人,她便只能回前院招呼旁支的客人。

湖心小筑烛火通明,容璟推开扇进来,宋朝夕手撑在衾被上起身,纤细白皙的脚踩在床下的软垫上,她迎上去,“国公爷今日怎么这么迟?”

她几乎没穿,凹凸的曲线看得人心头直窜火,容璟今日喝了些酒,看她这样,莫名口干舌燥。他解开黑色刺绣披风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蹙眉道:“怎么就这样下来了?”

宋朝夕挑眉,“没什么,就是想国公爷了。”

她裹着他的披风,像一只蚕蛹,往前跳了跳,偏偏嘴上还说想他,这倒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这种话,容璟这才有了笑意,“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宋朝夕沉吟,把今日的事一并告诉了他。烛光下,容璟单手解开外袍,宋朝夕凑到他跟前,低头帮他解。容璟并未提及素心的事,只俯视着她笑道:“朝夕,喜欢孩子吗?”

宋朝夕手指缠绕着发丝,轻笑:“不喜欢,孩子太吵了,国公爷喜欢孩子吗?”

容璟低笑,他与容恒父子缘浅,当然,他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前他忙于战事,多年不回也是常事,与孩子相处总要多花些时间,他在这方面做的不够,容恒与他不亲是正常的,再者世家的父子,很少有关系亲密的。家家都有妻有妾有通房,家中子女众多,父亲只需高高在上,能维持表面的和睦就够了。

但若让他选择,他希望能和孩子亲近一些。他父亲便是将军,打小容沣对枪法武术兴致缺缺,容翎吃不了苦,他就被父亲扔到练武场。他与父亲一直对战打闹,却也在这过程中,有了不同于别人父子的亲昵关系,是以,父亲去世时,他很久没走出来。

他从前只觉得这样的大家庭,总要子嗣多一些才好。如今却想跟她生一个孩子,一个像她又像他的孩子,一个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可他又不忍她年纪尚小便有身孕,怀胎生子辛苦又危险,他如何能忍心?

第62章

生孩子迟点也没什么不好,他们成亲不足半年,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他倒愿意她迟一些。

再说她自己都是小孩脾气,又如何能当一个母亲?

宋朝夕对怀胎生子没什么兴趣,这天下女子随便就把孩子生了,却从未想过是否能养好孩子,像沈氏那样不称职的母亲如何能养育子女?她怕自己也不够称职。时下的高门主母,各个都想早些生出嫡子巩固自己的地位,她的想法显得惊世骇俗,可她确实是这般想的,若来了便留下,若不来倒也不用着急。

她上前搂住容璟的腰,国公爷的细腰很好搂,“国公爷想要孩子吗?”

“再迟些吧?等你再长大一些。”

说得好像她很小似的,他今日喝了些酒,身上有明显的酒气,宋朝夕微蹙眉头,“难道国公爷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容璟笑笑,“倒不是我想喝,今日实属无奈。谁叫我成亲时昏迷不醒,今日阿媛嫁人,来往的宾客趁机问我讨酒喝。”

以他的权势地位,大可以拒绝,国公爷若是不想喝,谁又能灌他酒?但他不想拒,他成亲那日终究是有些遗憾,若他醒着,定然要亲自去迎亲,挑开销金盖头,看她笑意盈盈地从大红的盖头下抬眸望向自己。

宋朝夕感觉到他在出神,“国公爷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穿红嫁衣应该是极美的。”

宋朝夕轻笑,“我也没看过国公爷穿红衣,国公爷做新郎官的打扮,定然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容璟失笑,他都这个岁数了,容恒都有孩子了,若顾颜顺利生下孩子,他便是做祖父的人了,哪算得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朝夕,你看我似乎有些盲目。”

“国公爷是在怀疑朝夕的眼光?国公爷真觉得自己不够玉树临风,不够英俊潇洒?”

容璟笑笑,扶着她坐到拔步床上,“我都是要做祖父的人了。你虽年纪小,可等容恒有了孩子,你也要做祖母了。”

宋朝夕拒绝这样的可能性,顾颜那身子不可能把孩子生下来,她这个年纪就让孩子喊自己祖母?总觉得会把人叫老了。

次日一早,扇外的光亮微微透进来时,宋朝夕便被身旁的动静惊醒了,容璟扯起一旁的官袍罩在身上,察觉到她的动静,回头俯视她,“吵到你了?”

宋朝夕摇头,她一向睡得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吵到?不过是想替他更衣罢了。

她手指捏着佩绶,环着他的腰替他系上,佩绶实在不好系,她弄了好久也弄不好这个回环,“国公爷才休息了几日,便要去上朝了?就不能问皇上告个假吗?”

容璟放下手,深如寒潭的眼眸平静注视着她,她黑发如瀑,拢到一侧,低眉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一袭红色褙子懒懒搭在身上,露出凝脂香肩,挺翘的部位若隐若现,真真是春色撩人。他任她踮脚替他整理官袍,她做的不算熟练,却比前几次好,这次他受伤,二人朝夕相处,倒是比从前亲近许多。

容璟眸光发暗,在她替他系好佩绶后,搂着她的腰拉到自己怀里来,声音暗哑,“朝夕,等我回来。”

宋朝夕眸光微动,眼尾上挑,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无声胜有声。

宋朝夕难得早起,便去了老夫人房中请安,昨日容媛出嫁,府中忙了一整日,下人们正在洒扫,见了宋朝夕,众人停下手中的活,原地给她请安,宋朝夕唇角微勾,淡淡挥手,一路从容而过。

高氏远远看着,莫名不是滋味,她掌管国公府多年,府中下人的月例都是从她这领的,她把国公府管的井井有条,下人们对她也多有敬重,这敬重是出于她的威严。可宋朝夕什么都没做,下人们却尊敬她,好似这是自然而然的,毕竟宋朝夕才是这国公府的女主子。

有些人天生好命,嫁进来冲喜得了婆家上下的疼爱,随后一品诰命从天而降,男人对她还百依百顺,都这么久过去,连个通房都没有,说起来,不就是因为嫁得好嘛。

高氏难免心中泛酸水,若她嫁的男人有国公爷一半,会护着她疼着她,又有无上的地位,哪需要每天累死累活管家,替别人瞎忙活?这样想,人和人可真是太不一样了。好在,顾颜有了孩子,顾颜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宋朝夕嫁的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难不成国公爷还能把容恒废了不成?要知道高门世家可没有废世子的先例,说到底,宋朝夕的孩子还不是连个爵位都没有?这样一想,高氏瞬间心理平衡了。

宋朝夕到时,素心已经在给老夫人请安了,素心因为昨日的事,一直不敢出门,今日好不容易晨起请安,又怕自己真的有味道会熏到老太太,便挂了个香囊在身上,以掩盖住不好的气味。

她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宋朝夕挑眉道:“哭过了?”

素心不安地绞手帕,“素心没脸待在国公府了,素心今日前来,便是想跟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告别的,素心想回关外老家,不想留在京城了。”

她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京城的高门世家婚配最讲究这些,以她的名声肯定是不可能嫁个好人家的,她父母亲去得早,姑姑又是个要强的,非要把她送来国公府,惹到了顾颜这位庶女。素心昨日哭了一夜,想明白了,国公府根本不是她待的地方,这里适合宋朝夕,因为宋朝夕强大,也适合顾颜,因为顾颜心机深沉,却独独不适合她。正如顾颜所说,她便是入冬后床上还未收起的凉席,本身便是不合理的,离开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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