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66)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冷懿生 ┃ 配角:兰贺 ┃ 太子宠妻如命 立意:爱情 冷懿生自小寄人篱下,立志做个贤良女子,嫁表兄,衣食无忧。谁知从小知根知底的表兄有龙阳之好,背着她与四皇子信王厮混。一朝撞破,冷懿生所期望的平静富足的生活瞬间成了一场幻梦。点击展开

兰贺轻轻抚过她的鬓边,顺着她的耳后,停留在柔软的耳垂。白皙的耳垂上戴着金托珍珠小坠,干净轻盈,十分合衬她未施粉黛的清雅容颜。

“腿怎么样了?”

“快好了,”冷懿生郁闷说道,“就是有点痒,想去挠它。”

血痂还是新鲜稚嫩的,一不小心挠一下还会疼,会出血。这对她来说还是一种折磨,细微却又不容忽视。

兰贺淡淡道:“克制一下。”

冷懿生乖乖点头,但一想到无缘无故吃了这个亏,她不免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受伤的时候,她的行为难以启齿。

她闷声好一会儿,兰贺也没说话,屋内冷清寂静,窗外偶尔传来一阵宫人走动的声响,还有小姑娘不经意大笑又被提醒了而立刻安静下来,那是罗九娘。

冷懿生知道她们一定是在翻花绳,不然就是在踢燕子。

她偷偷瞄了兰贺一眼,发现他闭着眼,也不知他睡过去没有,无所事事道:“殿下,我今天去校场,看见外面好热闹,就是东门那边。想来是刘公子有喜事吧?或是那里的人都有喜事?”

兰贺在憩息,听见她的话,没有动弹,只不紧不慢回答她,“嗯。”

升俸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喜事。

当然还有一点,是那帮人得重新认识刘怀棠。

退朝后的刘怀棠直接回东门,就是要去教训那帮人好好认识“棠”字,并牢牢记住“刘怀棠”三个字。

冷懿生见他这么冷淡,丧气地叹息一声,别开脸,过了一会儿又扭过头来,问:“那刘公子是升官了吗?”

兰贺依然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回答她,“嗯。”接着补上一句,“该叫刘将军了。”

“刘将军……”冷懿生念道,微微一笑,“大表兄也当过将军的。”

兰贺半睡半醒,意味不明道:“当过。”

罗延之人在塞外逍遥,本人估计都忘了自己当过将军一回事了。

冷懿生听着他的语气,眼珠子骨碌碌转,小脸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轻声唤道:“殿下?”

兰贺睡意朦胧,半晌才哼了一声回应她。

冷懿生窃笑着问道:“殿下,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呀?”

虽然知道就算此刻兰贺答应,等他睡醒了也不作数,但冷懿生还是想问,有种提胆的成效。

神志不清的兰贺回答:“嗯。”

冷懿生诡计得逞般笑容可掬,独自乐了一会儿,又道:“不止在东宫里走走的,要到外面去。”

这一次,兰贺久久没有出声回应,任冷懿生再有耐心,等到耐心耗尽,她不得不接受兰贺已经睡了这个事实。

冷懿生独自待着,时间漫长而流逝得缓慢,她盯着兰贺的脸,专注的眼神任谁感受到都要心里发毛,但沉睡的兰贺没有因此醒过来,足足睡了两刻钟。

兰贺醒来,冷懿生收敛自己肆意的目光,在等他洗漱的时候,呆愣愣地看着钱依山摆弄小火炉,准备给太子煮茶。

兰贺回到殿内,第一句话便问:“方才你问我什么?”

冷懿生装作没听清,“啊?”

“我睡着之前,你问我话了。”

“……有吗?”

兰贺轻浅一笑,定定地看着她。

冷懿生脊背僵硬,梗着脖子,心里有鬼四个大字清楚地写在脸上。

她自以为,昏昏欲睡时的意识,睡醒过后荡然无存。

而兰贺,他还能醒后算账。

“钱公公,今天泡什么茶呀?”

冷懿生咬着后槽牙,一脸天真地凑过去看,钱依山正要点火。

绣鹤

兰贺斜倚在椅背上,漂亮的手掌扶着脑袋,目光悠然地睨着冷懿生的腿。

伤才好,她就一心想再出去,也不怕再撞邪,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钱依山把热茶和点心都备好,就识相地走掉。冷懿生接过精巧的小茶壶,还算熟练地自个儿泡茶,她不敢和兰贺对视,觍着笑脸招呼他,“殿下,喝茶了。”

兰贺起身到榻上坐着,身后的窗子微开,几束轻风接连吹入,吹起对面的冷懿生鬓边的散发,和着她的耳坠揺了揺。

她躲闪的眼睛里流动着珍珠般的光泽,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红晕,仿佛故意涂抹上胭脂,若有若无的娇媚像漫不经心的懒猫一般,摄魂而无辜。

兰贺啜一口清茶,道:“你哭过?”

冷懿生一怔,眨了眨眼睛,支吾道:“没、没有啊。”

嘴里否认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企图遮掩眼睛。

兰贺也不知自己为何没更早发觉,约莫是太累了,都没好好看她。他沉声问:“哭什么?”

冷懿生还是摇着头,接着灵机一动,傻笑道:“我知道了,是上午玩弹弓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眼睛,然后我就哭了,还以为眼睛会坏掉,吓死了……”

冷懿生干巴巴、呵呵地笑着,兰贺也不再问什么。

“对了,殿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冷懿生急于转移兰贺的注意力,连忙跑到床边,捧起放在床尾叠得方整的崭新寝衣,献宝似的呈到兰贺面前,小心脏无端跳得剧烈。

不是第一次做男人贴身的衣物,但却是第一次送出来。

太子的衣物,都由尚衣局出色的绣娘们缝制,一针一线都无懈可击,每一件都是上乘之作,而冷懿生不过是个学过皮毛的生手,缝制的衣裳实难媲美。

就怕兰贺嫌弃、不喜欢,她的每一个牙齿在这一刻也都忐忑得很,淘气地咬住红唇。

“这是?”

兰贺轻轻拿起来,第一眼便看见雪白柔软的中衣袖子上的一抹碧绿。

“这是你做的?”

冷懿生安静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揣摩兰贺的神情。

兰贺看着袖子上的兰草,缓缓想起一桩往事,自己都觉得好笑。

“我姓兰,所以你就绣一株兰?”

冷懿生点点头,她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又觉君子如兰,兰贺也算人如其名。

兰贺想起小时候的冷懿生,力劲在同龄孩子里算是佼佼者,有一回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徒手抓破他的粗布衣,有些无措,过后却没有任何歉意说:“你去补一下就好了。”

顽劣的性子和无辜的嘴脸,言下之意好像在说:“反正你是乞丐,衣裳破了补一补是再寻常不过了。”当然,她是没打算给他补,以示赔罪。

过了半个月,兰贺再去冷家门口,冷懿生在门内一看见他便扭头往里跑,很快又跑出来,因为跑得太急而被门槛绊了一下,小小的身子直接扑倒在地上。

兰贺提着她的领子把她拎起来。冷懿生没哭,坐在地上紧张地扫扫怀里被压到的衣物,扫去上面沾到的灰尘,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没蹭破。”

她抱的是一件兰贺眼熟的石板灰布衣,与兰贺被抓破的那一件是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式样。不过,这件新衣的左肩下用红线、白线和黑线绣了一只堪为粗糙烂制的胖乎乎的“小鸡”。

这是兰贺自以为的,他不敢确定,因为理智告诉他,鸡不是这三种颜色。

但很快他又说服自己,这是鸡,是乌鸡,有红色的冠,白色的毛,黑色的爪。

是鸡没错了。

更绝的是这只小肥鸡的眼睛,一点没有小鸡崽童真无邪的眼神,是栩栩如生的诡异,堪称整个绣品最为鬼斧神工的地方,画龙点睛之笔不过如此了。

兰贺觉得,这就不是人穿的衣裳。

冷懿生奶声奶气地说:“这是赔你的衣裳。”

兰贺看着一言难尽的小肥鸡,看着不堪入目的绣工,并不想接受这个赔偿。

“我的衣裳……有这只鸡吗?”

冷懿生一本正经道:“这不是鸡,这是鹤,白鹤,你没看出来吗?”

“……鹤?”兰贺倒抽冷气,几乎听不见自己虚弱的声音。

“就是鹤呀!我娘都说看出来了,还说我绣得和名画上的一模一样!”冷懿生用小爪子如珍如宝地摸着自己的作品,灵动的眼角眉梢洋溢着骄傲和自豪。

她敢说,她娘也敢说,兰贺却不敢听。

哪幅名画上的白鹤长这样?

受到惊吓的兰贺脸色苍白地移开目光,无力道:“这是你做的?”

“不是,布是我娘剪的,也是我娘缝的,只有这只白鹤是我绣的。”冷懿生有点委屈,自顾自絮絮叨叨,“我绣了好多天的!你好久没有来,我还以为我要白绣了。你都不知道,绣这东西好辛苦的,绣着绣着我就想睡觉了,然后就扎到手指头流血了,好疼的。以后说什么我都不想学绣花了,一点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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