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46)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冷懿生 ┃ 配角:兰贺 ┃ 太子宠妻如命 立意:爱情 冷懿生自小寄人篱下,立志做个贤良女子,嫁表兄,衣食无忧。谁知从小知根知底的表兄有龙阳之好,背着她与四皇子信王厮混。一朝撞破,冷懿生所期望的平静富足的生活瞬间成了一场幻梦。点击展开

素月担忧道:“娘子,太子殿下会不会不喜欢……你变成这样啊?”

除此以外,洗脚时,素月也倍感悲伤地发现,“娘子,你的脚都生出茧了。”

每日都在东宫安步当车,没一刻消停,鞋底都要磨薄了,脚底生茧也是无可厚非。

然而冷懿生自己也不清楚,但她记得,太子口口声声掷地有声地说过,夫妻要互补,他弱她就得强,他柔她就得刚。因此,她的双臂变得坚韧有力,摸来发硬,掌心也有磨出薄茧的苗头,这些变化,想必太子应该不会嫌弃吧。

今日钱依山没跟着,独独夫妻二人。

在校场,登上台阶时,冷懿生鼓起勇气上前与兰贺并行,劲瘦的手臂故意握紧拳头从他肘部穿过,紧紧揽住他的长臂。

兰贺诧异地瞥了她一眼。

不得不说冷懿生的胆子是越来越大,脸皮也越来越厚,与他也越来越熟稔。兰贺暗自庆幸自己已竭力控制、飞快习惯,否则她像这样倏然主动凑过来,成亲前的他只会本能地避开,或是什么也没多想就一掌劈了她。

“殿下。”冷懿生模样柔美声音乖顺地叫了一声,含着几分羞怯笑意,莫名甜蜜得让兰贺心头发痒。

“殿下,你有没有觉得妾瘦了?”见兰贺无动于衷,冷懿生知道自己可以得寸进尺,便歪着脑袋撒娇似的说,整个人就快挂到兰贺身上一样,拳头紧紧攥紧,用臂弯处的硬肉变本加厉地贴着兰贺的手臂,隔着密实的上乘布料非要让他注意到。

兰贺的手臂被她抱得死死的,探究的目光睨了她微微仰起而更显瘦削的下颌一眼,心想她就没胖过,怎么会瘦了?他见过她更瘦的模样,在她丧命之时,形销骨立,脆弱得仿佛一用力她就会碎了。

冷懿生的那副模样一想起来就让兰贺越想捏死罗韶,让罗家家破人亡。

兰贺极为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有吗?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钱依山说。”

兰贺没在意她的手臂,冷懿生蹙眉咬唇低下头,思量片刻垂下手,不再抱着他,而是与他十指相扣,用不再细腻的掌心贴着他的,指腹摩挲他的骨节,佯装天真且感情诚挚道:“殿下,妾好喜欢你的手呀,好像有无尽的力量,又修长又好看,哪怕是一点点的茧子,也都是殿下在这校场上不分四季挥洒汗水的见证,妾真是钦佩极了,今生还有这份荣幸能牵到殿下的手。”

“……你在说什么?”兰贺听着,一头雾水,甚至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冷懿生不会是昨夜睡着睡着突然中邪了吧?

百层台阶上,冷懿生还是第一回边走边不停张合红唇,絮絮叨叨不知累。

“妾在仰慕殿下呀!妾还在想,自己一个娇弱无力的身子,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不知得到何年何月才能有殿下的几分英武。”

兰贺微微思忖,垂眸看一眼被她牵着摸着占尽便宜的左手,拇指像在回应她似的在她的虎口处按了按。

冷懿生还在自顾自地说:“妾记得殿下说过,夫妻之间要互补,殿下弱,妾便得强,殿下柔,妾便得刚。殿下,你还记得不?”

“……嗯。”

冷懿生抿着唇,心里没来由地亢奋,仿佛已经预见了最终的结果,并且是自己所想所愿的结果。

与兰贺牵在一起的手忍不住颤了颤。

“那……殿下,如果以后,我……”冷懿生紧张又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深吸一口气,心肺感到一片冰寒,咬咬想要打颤的牙后一鼓作气道,“如果以后,我的身体变硬了,双手变粗糙了,连脚底也长茧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兰贺沉默了,沉稳的步伐也停下来。冷懿生战战兢兢地牵着他的手,一时僵硬得不知道是松开好还是不松开好。

过了好一会儿兰贺都没说话,于冷懿生来说却漫长得如百年之久。她的呼吸开始紊乱,这会儿才发现已经爬了近一半,她感到累了,语无伦次解释道:“殿下,妾觉得如果要变强的话肯定要操练,操练了的话人就会变得粗糙,变得粗糙了就不会再柔柔弱弱的……如果妾没记错,你还说过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不喜欢柔弱的女人……”

冷懿生一字一句说着,脑袋也一寸一寸低垂下去,整个人就像一只缩头乌龟,简直要缩回壳里去。

兰贺静静看着她的神情从期待变成窘迫,最后卑微得就要消失在雪花尘埃里不见踪影。

他抬起两人紧牵的手,主动的是冷懿生,但此时她的手已软弱无力,没有一开始的勇气和胆量,全靠他握着,她才没抽回去。

兰贺用拇指指腹摩挲她的手背,轻笑道:“我刚发现,你的手确实是变糙了,都不用等以后。”

冷懿生不可置信地抬起瞪大眼睛看他,恼羞成怒地想抽回手,却遭兰贺握得更紧,她干脆转过身,欲哭无泪地咬牙切齿。

她会变糙,还不是因为他害的吗?

兰贺不动声色将她拉回来,执起她怄气的下颌笑吟吟道:“怎么了?不是仰慕孤么?不是想要有孤的几分英武么?怎么这会儿还怕变糙了?”

冷懿生愁眉皱眼,莹白小脸上满是羞愤,情不自禁一吼:“殿下你根本不懂,能变成你那样固然好,可我到底是个女人!”

兰贺敛起逗弄她的笑意和心思,目光晦暗,沉声道:“是女人又怎么了?”

冷懿生语塞一瞬,吼了太子后胸口一片悸动,整个人又无力了下来,嗓音轻颤着,低声道:“是女人,变硬了,变糙了,不够温柔似水,不够娇嫩如花,就会变抛弃,被休掉……”

她被迫仰着头,鼻子一酸,泪水涌出眼眶,本不想示人的沮丧和软弱还是悉数呈现在男人沉静如海的眼底,她因而更沮丧,更软弱地控制不住泪水往外溢出,沿着脸颊往下淌,打湿男人的手指。

指尖濡湿,兰贺看着自己的面容在她眼中被豆大泪珠摇晃模糊。天地间沉冷死寂,他的耳边只有她轻轻呜咽的声音,忍不住,仍极力克制,其中的见外和恐惧形同一股坚韧不拔的力量,在驱使着她克制。

兰贺仿佛看见那个夜晚的她,被逼喝下毒酒扛死罪扛骂名,究根到底,是她身为女人却不够温柔不够娇嫩,所以活该被枕边人背叛糟蹋?

她太害怕了,所以这一世不管身为太子的夫君如何待她,她也还是怕被枕边人捅一刀。

那么这几个夜晚,她睡在他身边,是有多心惊胆战、难以入眠?

兰贺心底里的怒火足以融化寒冬的厚雪。他的手一松,冷懿生便低下头去,再不敢与他对视。兰贺一把揽住她的肩,将她揽入怀里。

“我再说一遍,你记住。”兰贺开口,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微不可闻的暗哑和颤抖,道,“我是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不喜欢柔弱的女人。”

别的男人在他眼里,也不是男人,都是当阉人的料。

兰贺清楚,眼下的冷懿生最需要的是定心丸。

“冷懿生,我已经很无能了,不管你愿意与否,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所以我要你变得刚强,不是在为嫌弃你休掉你找借口,而是为你好,明白吗?”

冷懿生在他怀里呜咽着点头如捣蒜。

“你放心,我是说真的。何况我是太子,你觉得如果我真要休掉你,还需要苦心积虑找理由吗?我想废了你,随随便便一想就有成千上万个理由,凑起来当垫脚石用都能登天了。这一点你给我记住。”

冷懿生醍醐灌醒,惊恐地离开他的怀抱,离他远了一小步、两小步、三小步……

兰贺好整以暇看着她,“小心点,别魂不守舍,从这摔下去,可能没救了。”

冷懿生没想到他又恐吓她,站在原地霎时不敢动,长袍下的一双细长的腿儿哆嗦着,仿佛停下来没动久了,寒风开始渗透狐裘,渗透布料,侵肉入骨,她感到无比寒冷,瑟瑟如猫。

兰贺想,她大概还需要冷静,于是又给她喂一颗定心丸,嚣张道:“不管是谁教导你女人该如何如何才能博男人喜爱,从这一刻起你全都给我忘了,因为你嫁的是我,而我不是寻常男人,懂吗?”

这事说来绝对还是罗家的错,因兰贺记得,冷懿生的母亲虽然独自抚养女儿,但却不会标榜自己是贤妻良母,更不会给自己套上什么枷锁。她是个烈焰般的女人,残留在兰贺记忆里的是一张永恒的粲然笑靥,还有一双精明的利眼。冷懿生在她身边时,聪明伶俐,鬼头鬼脑,狡黠得很,小小年纪就是远近闻名的贪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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