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40)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冷懿生 ┃ 配角:兰贺 ┃ 太子宠妻如命 立意:爱情 冷懿生自小寄人篱下,立志做个贤良女子,嫁表兄,衣食无忧。谁知从小知根知底的表兄有龙阳之好,背着她与四皇子信王厮混。一朝撞破,冷懿生所期望的平静富足的生活瞬间成了一场幻梦。点击展开

他进宫后,算得上顺风顺水,但这一切,也是踩在数不清的尸骸上走过的。尽管不是他动的手,不是他陷的害,一切就像小太子阴鸷肆意地挥动手里的刀,鲜血飞溅,而后小太子转过身,朝他笑,牵过他的手,带他踏过一具具尸体,让他坐在鲜血淋漓的红椅上,美名大红人。

他就像一朵与世无争绽放在血池里的大白莲,还时常诟病小太子阴毒。也正因如此,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内疚不安。对太子内疚,对那些阴魂内疚。想起往事,他总是不安的,也不知道哪天报应就落到他头上。

他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

冷懿生望着远远在他们前头的太子,他停下来回头向下看一眼,又继续走了。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不过好像也挺实用的,殿下走得一点都不费力。”

“是啊,苦的是刚开始走的人。”

“对了,钱公公你没有天天走吗?”冷懿生看得出来,钱依山和她这个新来的是半斤八两。

“仆好几年没走了,气都要喘不上了。”

地牢

“救命……”

阴暗的地牢里,只有一片死寂,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挥之不去,明明是自己的,却仍感到一阵森然。楼小屿颓然靠着冰冷的石墙,双目塌垂,嘴唇干裂,浑身酸疼。

他就要死了。脑海里仅剩这个念头。他知道太子是故意的,因为他根本没露出马脚。可是太子让他去上茶,当着五皇子的面,连五皇子都吓得面色仓惶,这又让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想到事发时,五皇子惊恐的模样,楼小屿就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恨自己眼瞎命不好,跟了个不成器的主,被一个病秧子笑而不语地看了场戏。

原本进东宫当差,他大可以翻脸不认旧主,忠心侍奉太子,活一天算一天,可都太想要荣华富贵了,长远的荣华富贵,这是命不久矣的药罐太子没法给的。

楼小屿从来没想到,太子的手下冤魂会多自己一个,他也从来没想到,为什么下一个是自己。地牢里暗不见天日,却不知哪里来的阴风,冷冷渗骨,空气里飘着时浓时薄的铁锈味,久了都叫人作呕。

没有人来救他,以往的好兄弟,自昨日午后来给他送些剩饭剩菜,就再也见不到人了。他们说会想办法,但再也不来安慰他了。

楼小屿干咽一下,喉咙作痛,他蹙了一下眉,嘴角扯出一个无声自嘲的笑。

作壁上观的人,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从百层台阶上一层层走下来,直到站在平地上,冷懿生松一口气露出笑,庆幸自己今天不必被太子抱下来。一想到昨日,太子抱着她,有力的手臂和宽阔的胸膛,她的脸就不自觉地红了红。

轿子已备好,兰贺对她道:“先回去。”

冷懿生毫不迟疑点头道:“是,妾先走了。”

钱依山在一旁喘着粗气,霎时间警惕起来,愣愣地看着太子妃进到轿子里,又愣愣地看着太子无懈可击的脸色。他一张口,太子便朝他射了两道凛冽的目光过来,顿令他脊背阴冷,如水蛇滑过。

太子妃的轿子走远,太子转身往东走。钱依山愁眉皱眼,就要哭了,跟在太子身后,双腿沉重如象腿,还心怀期待地朝后望,期盼太子妃的轿子回头来。

“下一个就是你们了……”

楼小屿喃喃自语,忽听铁链拖拽声,他睁大眼睛,静默着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走进来,散漫的步伐踩在他的心头,他怔怔地往后挪,但背后已是坚不可摧的石墙。

钱依山点了火折子,将地牢照亮,太子比以往更冷酷的俊脸笼在橙黄的光芒里,楼小屿颤抖地望了一眼,猛地跪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沙哑地哀求,“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钱依山见状不忍,低声叫道:“殿下……”

兰贺冷眼睨着,蓦地拿过钱依山手里的火折子,缓缓走近楼小屿。

“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楼小屿的声音更高亢,顿时泪如雨下。

兰贺凝视火折子的火焰,漫不经心道:“这里还挺冷的,想不想点火取暖?”

楼小屿懵懂地抬起头,眼里两团火焰摇曳,近在咫尺。他看见太子缓慢倒扣手掌,火折子如倾斜的桅杆就要朝他倒来,他惊慌失措往边上连滚带爬,拼命逃亡。

钱依山也懂了太子话里的意思,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上前将火折子抢回来,声音都变得冷硬,“殿下!”

他竟然想活活把人烧死!

楼小屿已缩成一团,大声哭嚎,似是还要说什么,但出口时话语已被冲淡,含含糊糊的,就像他涕泗横流的扭曲面容,叫人难以听清。

兰贺面无表情地盯着钱依山,“如果孤想烧死他,他现在已经着火了。”

钱依山一头冷汗,干巴巴吞了一下,无话可说。

兰贺看向墙角边还在拼命蜷缩的楼小屿,冷冷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楼小屿呜哇呜哇嚎叫着,钱依山忍不住大声喝止他停下来,“别哭了!没听见太子问你话啊!”

楼小屿几乎崩溃地抱着脑袋,重复念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钱依山见兰贺没再出声,便清清喉咙道:“殿下,他说他不知道。”

兰贺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腥臭味,他不悦地蹙起眉头,“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烧死算了。”

电光火石一瞬间,钱依山将火折子猛地一甩,火光灭,地牢内陷入昏暗。兰贺闭了眼,再睁开时,一双幽暗的凤眸仿佛点漆,凛凛瞪着钱依山。

钱依山硬着头皮道:“殿下,它坏了。”

这时,地牢外传来一声怯弱的呼唤,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殿下?”

“钱公公?”

兰贺又瞪钱依山,“她怎么回来了?”

钱依山当即沉下心,人也轻松了,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这……仆也不知道呀。”

冷懿生去而复返,孤身一人摸进地牢里来,捂着口鼻憋着气,迎着阵阵阴风,后脖子的汗毛根根竖立。

“殿下,钱公公,你们在这做什么呀?”

光线昏暗,难以看清,但冷懿生还是摸到了太子的手,瑟瑟缩缩地黏在他身边,顺带瞄了一眼角落哭叫的一团。

钱依山反应快,笑道:“太子只是来看看昨日被关的东西罢了。”

而且想烧死他。

兰贺垂眸看着冷懿生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情复杂道:“你怎么回来了?”

“是因为……妾觉得殿下还抱恙在身,应该早点回去歇息的,妾不放心,就回来看看殿下……”冷懿生虚心而支吾其词,目光在黑暗里几番闪躲,都不敢抬头。

在轿子上听见抬轿的宦官们窃窃私语,说什么小楼小雨死定了,又说什么以后得怎么怎么办,不安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轿子里。

冷懿生便叫停,问他们是否知道太子留在校场还要做什么。几个人低着头,偷偷眉来眼去,最后一个人告诉她,地牢里关了个叫楼小屿的宦官,太子大概是要严惩他。

几个人说得严重,连说死死死,事关人命,冷懿生当即乘轿回校场,这些人倒也跑得快,急急送她回来,还给她指出地牢的入口。冷懿生独自走进地牢时,只闻到难耐且陌生的铁锈味,她隐隐约约想起罗家厨房有过的味道,倘若那天厨娘有宰鸡宰鸭的话。

她倏然想起来,在罗家时听过的关于太子的流言蜚语。太子性情残暴,杀人不眨眼,致使东宫血气浓烈,冤魂不散。她害怕极了,一步步越深入,心脏跳得越快,胃里也好像有什么在翻涌,就要涌上喉头。

幸好,楼小屿还活生生的。

没给太子说话的机会,冷懿生忍着胸口的不适,有气无力的声音软绵绵恳求道:“殿下,这儿气味不好,对你的身体肯定也不好,别在这里多待好不好?”

近在咫尺的纤细身子微微抖颤,兰贺不禁拥住她被轻便骑装勾勒出的不堪一握的纤腰,对上她水汪汪的怯生生的美眸,应道:“好,我们出去。”

钱依山难以置信地看着兰贺就这样干脆地搂着小姑娘离开,一会儿也不多待。他回过神,连忙靠近渐渐平静的楼小屿。

“楼小屿,看见没?你还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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