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107)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冷懿生 ┃ 配角:兰贺 ┃ 太子宠妻如命 立意:爱情 冷懿生自小寄人篱下,立志做个贤良女子,嫁表兄,衣食无忧。谁知从小知根知底的表兄有龙阳之好,背着她与四皇子信王厮混。一朝撞破,冷懿生所期望的平静富足的生活瞬间成了一场幻梦。点击展开

凭这一点,罗延之还能继续心平气和,和煦地笑着作陪,熬完这一天,任太子别有心机,明日他们回宫,就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午后,四人在回廊下散步,冷懿生黏着罗机,罗延之没得选,只得走在太子身边。

走了一段路,罗机与冷懿生的闲话声缓缓离远了,罗延之忍不住回头看,两人走得慢,被拉开了大段距离。

这时,“大表兄。”一个低沉生硬的声音在叫人。

兰贺微微侧首,幽深的凤眸认真凝视罗延之,将天不怕地不怕的罗大公子看得心里一跳。

他最怕兰贺挑破那层纱。

“殿下?”

“大表兄和二表兄的容貌都是随了大舅母吧?”

“……是,大家都这么说。”

“我也随我的母后。”

“……真巧。”

兰贺忽地一笑,又泯了笑意问:“大表兄的性子又是随了谁呢?不会随罗侍郎吧?”

罗延之的笑意一僵,反问:“殿下觉得在下与家父相像?”

兰贺缓缓摇头,漫不经心道:“当年大表兄坦然辞官而去,这份毅然决然,罗侍郎是绝无可能有一星半点。”

太子终究说了,罗延之胸膛像石头落地一样安定。

“当然,想必罗侍郎也难以接受大表兄的决定。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令大表兄二表兄如斯决绝,自断仕途?”

太子一脸真诚地在请教,罗延之轻挑眉梢,沉默一会儿后兀自浅笑,“为官者,无非为功名利禄,为苍生百姓,说来说去也只是那两句,翻来覆去也只是那点事……时日久远,其实我也忘了,殿下不妨就当某二人心血来潮,觉着甚是无趣,便辞官不做吧。”

兰贺看着他,捕捉到一个词,“无趣?”

罗延之脸不红心不跳道:“是啊,无趣。”

接着他听见太子轻声呢喃:“我也觉得。”

罗延之感到讶异,但党派不同,政见不一,他不想在做不做官这一问题上停留太久,免得罗家陷入困境,他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兰贺走着,忽又掩口咳起来,一手撑住回廊圆柱,他咳了好几下,罗延之反应过来,动作僵硬地轻拍他的背。

“殿下这是……”

兰贺低着头,胸口的窒闷令他自己也满眼惶然,摸不着头绪。

冷懿生发现异样,急忙冲上来,“殿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俯下身,由下至上望着兰贺的脸色,兰贺忙敛起眼中的惊愕,直起身子风轻云淡道:“我没事。”

话音一落,他又克制不住地咳了两下。

“殿下,可否让在下替你把脉?”

传闻太子身体不好,昨日初见太子后,罗延之本是不大信,但这一刻,太子在罗家,倘若出事,罗家绝无法置身事外,这就不是他信不信的事了。

兰贺眸光凛冽,瞥了他一眼,倒还是伸出手。

过了一会儿,冷懿生茫然问:“大表兄,怎么样?殿下怎么了?”

罗延之正色道:“太子殿下脉象平稳有力,应当无碍。”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四人回到北院。

冷懿生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太子的咳嗽声让她忐忑不安。虽说上辈子太子是五年后才被毒死,但平日里,她还是希望他平平安安,没有病痛。

罗延之让下人烧了水来,劝太子没事也多喝热水,多休息,趁机想脱身,不过太子没打算就这么放了他们兄弟二人。

他只放了冷懿生。

“明日就回宫了,你尽管去和亲人叙旧,不必在意我,我没事。”

冷懿生想说自己没什么旧好叙的,但太子想支开她,说得这么明白,她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

她温顺地点点头,道:“那我……我今晚再来陪你好不好?”

因为她还没学会拿太子妃的身份去镇压人,也不知今晚会不会变成罗四娘和罗七娘,所以她决定不再给自家舅父有任何自以为是的献媚的机会。

兰贺看得见她眼里翻滚着小小一团的占有欲,像只喷不出水的小龙在雀雀欲试,他笑着拍拍她的脑袋道:“好。”

小两口恩爱得很,让罗延之和罗机更觉得此刻该走的人是他们。

可惜太子就是不解风情,宁愿摆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面前,也不和小姑娘多相处一会儿。

怕死

冷懿生走后,兰贺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漠然。

“两位兄长来下棋吧。”

一盘棋,三个人,有一个注定是多余的。罗机自告奋勇做那个多余的,在一旁给太子斟茶倒水。

“我有个问题想问两位兄长,不知兄长可否解答。”

到这来,两人竟觉太子“兄长兄长”地叫,也没那么刺耳了。

“殿下请问,我二人若答得上来,必知无不言。”

“十年前北疆战乱,太子妃与其母分别之时,不知两位兄长知道多少。”

罗延之困惑了,“这……”

罗机问:“殿下为何问起此事?”

兰贺坦荡一摊手,“太子妃的事,我总不能一无所知吧?”

罗机道:“这倒是。不过……”

罗延之叹息道:“那时我兄弟二人任中军、抚军,身在军营,并不知家中事故。”

兰贺道:“后来朝廷发兵北疆,你二人也在其中。那一战后不久,你二人便辞官了。”

罗延之就知道,说起这件陈年旧事,势必会被太子拉到他们身上。与其说太子在意太子妃的身世,不如说他在无孔不入、见缝插针地要动摇他们的心弦。

他叹一声,伤春悲秋道:“是啊,那还是头一回见战场残酷,目及之处皆是断臂残躯,更有万箭穿心、火焚肉身之景,实是叫人不忍目睹。”

听他这么说,罗机从善如流叹息道:“昔日景象如十八层地狱,光是看着,任是壮年男子也心生惧怕,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死的死,疯的疯。我二人当时年少轻浮,不知好歹,能活着完好回京,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一唱一和,令兰贺听到两个字——“怕死”。

因为怕死,所以辞官不干了,说什么都不会再回去当武将,永远都不会再当武将。

兰贺一眨眼,看着罗机,语重心长道:“二表兄,之前听你谈论图尔形势,可不像是怕这种事的人,倒像是对打仗一事很有一番必胜心得呢。”

罗机握着折扇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有、有吗?”

罗延之恍然道:“说起来,在那以后,太子妃就在罗家住下了。”

冷懿生在罗家的日子是众所周知地不好过,罗延之相信太子也知晓,否则不会罚罗老太爷跪一晚,也不会对罗恒有不加掩饰的嫌恶。如此看来,太子口口声声叫兄长,不是有什么图谋,那真是很给他们两人面子了。

罗延之倍有自知之明,他们两个闲人不值当朝太子给面子。

说话间,棋盘上黑白棋子杀气毕露,罗机看着罗延之的黑子攻势强悍,杀气腾腾,太子的白子狡诈迂回,虚虚实实,半点没让黑子占到便宜。

罗机偷偷摸摸地给兄长使眼色,希望他懂得迁让,对面不是寻常人,是当朝太子,惹他不高兴罗家随时会遭殃。

罗延之没有理会他,气定神闲绵里藏针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真是天赐良缘,既非相识,亦无媒妁之言,却也能成喜事,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冷懿生是个深闺女子,太子是个足不出户的药罐,两人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更没有大媒牵线,所以这桩婚事能成很是蹊跷。

罗延之从头到尾都挺为表妹高兴的,但高兴归高兴,事情一点都容不得细想,一想便知,这件事无异于天降馅饼一样天方夜谭,偏偏它成了铁铮铮的现实。

兰贺像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勾唇一笑,煞为无害欣喜,“兄长说得是,缘分的确妙不可言,来了挡都挡不住。”

罗延之笑而不语,他没见过太子这种人,有时像喜怒形于色一样把底都敞开来给人看,有时却是喜非喜,怒非怒,如同有千百面。

他不知道冷懿生是怎么和太子相处的。

从午后迂回曲折到傍晚,天色渐渐昏沉,罗延之久违地感到心累。晚膳过后,终于获准离开北院时,罗延之松了一口气,轻揉太阳穴道:“只剩明日了。”

罗机也感到疲累,“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太子不好对付。我总感觉他在试探我们,很沉得住气,一点也不像相王开门见山。他什么都不直说,久了还让我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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