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出反常必有妖(双重生)(10)
谢绾绾搂着谢渊撒了撒娇,然后转身和严御风出了府。
“你瞧我爹爹,这副叨唠的模样若是被他的将士看到,要被笑话的。”
谢绾绾心里美滋滋的,她的爹爹虽在人面前里不苟言笑,威严稳重,但内心实则是个非常柔软的人。
“谢将军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对你自然是呵护有加,所以你要听他的嘱咐,万不可意气用事。”严御风为先上了马车,然后伸手拉谢绾绾上去,嘴中一直向谢渊一样叮嘱着谢绾绾。
“我当然是知晓的,你呀,就莫要像我爹爹一样叨唠了。”
谢绾绾嘴上虽是这样答的,可到了靶场,撞见晏祁和晏胥的那一刻,却还是忘了千万的叮咛。那原本高昂的情绪再也不见,心中落下的石头又提了上来。
所以她仍是和见了鬼一般,总是会碰上那位她怎么避都避不开的公子。
“七皇子为何在这里?”谢绾绾灰溜溜地跑到正在专心练剑的严御林身边,严御林是严御风的弟弟,年纪还小,现在比她还矮了半头。但人颇有志气,和他哥哥一样,将来定会是栋梁之才。
“绾姐姐,七皇子殿下是来陪十皇子练骑射的,已经陪了好几日了。”严御林收弓,见是谢绾绾在他身边便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情况,说话的声音还未完全褪去稚嫩。
谢绾绾怕扰了严御林练习,也怕待久了会让那两位皇子见着。于是她点点头,拍着严御林的肩膀说了句“好好练习”,便马上离开了。可她就算跑到别人看不到的马厩后面,心里的嘀咕仍一直没有停止。
这晏胥人傻力气大,别说是骑射了,各个武艺学的都有模有样,还用得着在这里练习数余日吗?比起武艺,他应多花些时间去背背书才是,在靶场里虚度光阴作甚?
再说晏胥武艺了得,为了在师傅考验是有良好发挥勤来练习,仔细思量也是说得通的。可有什么必要还让晏祁来教导呢?谢绾绾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两位皇子还真真是奇怪得很。
“欸?谢姑娘?”晏胥高昂的声音忽地传入谢绾绾耳中,随即人骑着马出现在她一侧,“这不是巧了,谢姑娘今日也来了靶场?”
“见过十殿下。”谢绾绾躲也来不及躲,只得站在原地给晏胥行了个礼。她念着上次因为没有及时行礼,被晏胥好一阵数落,所以这次她礼行的相当规矩。
晏胥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满意得很,声音也友好了许多:“谢姑娘今日倒是对本皇子恭敬了!”
“臣女就不打扰殿下,先行告退了。”谢绾绾再次施礼,想趁着晏祁出现前赶紧离开,于是和晏胥道了声,便转身想要离开。
“欸欸!你别走啊。”晏胥牵马拦至谢绾绾面前,“前阵子抢旗战你也是参加了吧?谢将军女儿骑术一定了得,今日咱俩便比试比试骑射如何?”
“十殿下说笑了,抢旗战当日,我一旗未得,又怎么配得上殿下夸赞。再者说臣女站在地上射箭都吃力,又怎能像殿下骑射那般飒爽英姿呢。”
晏胥一听谢绾绾说不擅长射箭,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心想这下总算能报了当日在宫里丢人的仇了,自然更不肯放过谢绾绾。
“莫要多说!我叫你比,你就得比!这马厩里有马,挑一匹出来和本皇子比试比试,否则休要怪本皇子对你不客气。”
谢绾绾这下是明了了,晏胥就是记得上次被她按在地上打的仇的,这次定会在自己擅长的技艺上以眼还眼,让她难堪一番。见晏胥始终堵着她,态度坚决,谢绾绾不得不钻进马厩,去寻一匹马来和晏胥应战。
有惊无险
皇家的地界向来宽广,晏祁才刚与晏胥说了今日练习结束,晏胥便不知跑到何处去了。不过晏胥武艺实在了得,晏祁认为若再过个一年半载,等晏胥弱冠,定会比自己还要厉害。
晏祁欣慰地笑着,驾着马悠闲地朝着马厩去了。
“七殿下。”
驾马才没过两步,晏祁忽地被人叫住,定睛一看见是严御风,他笑容收住,随即荡然无存。心里多了几分焦灼,这人若在这里出现,那谢绾绾怕是也已经到了,他想早些去见见,可奈何严御风现将他拦住,实在无可奈何。
晏祁心想这严御风与谢绾绾关系亲近得很,谁人都可看出他对谢绾绾情意有几分,前世他把人派去晃山寺为国祈福,谢绾绾就与他大闹一场。晏祁心里有些堵,这个严御风他肯定是摸不得碰不得了,但在他与谢绾绾之间又着实碍眼。
“何事?”晏祁勒马,坐于马上由高俯视着严御风,态度冷淡得很。
“有些事很早就想与殿下叙叙,可一直未得机会,今儿个刚巧见着七殿下,在下便想说上几句。”严御风知书达理,语气与晏祁的比起来柔和了甚多,“殿下可知近日来城里关于您和绾绾的传闻?”
“自然。”
“那么殿下作何感想?”严御风见晏祁始终不以为然,语气变得有几分严厉,“殿下是男子,对于这些传闻可能觉得无妨,可绾绾是女子,这种传闻多少对她会有影响。殿下通览古书,想必不会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这等古话吧?”
晏祁冷眼看于严御风,并未开口多言。他就知道严御风要与他说些关于谢绾绾的事情,晏祁心生不满,他的家务事何时轮得着这人插手了?
严御风见晏祁不语,便兀自说着:“在下认为,殿下若是一时兴起,觉得绾绾与其他女子不同,还是请为绾绾考虑,收敛几分,莫要让她挨了不该有的闲言碎语。”
严御风这一副替谢绾绾考虑的样子把晏祁气笑,他看向严御风,眼中多了几分犀利:“本皇子若说不是一时兴起呢?”
这话说得很是挑衅,晏祁见着严御风的手逐渐握成拳头,心里终于大快了些。
“想必严公子对晏祁我也略知一二,本皇子从不做无用功的事,换句话说就是我所做的一切事都有我的目的,本皇子为何允许这传闻在城里传上这么些天,这自有用意,严公子勿要担心。”
晏祁未把话说得明了,但以严御风的领悟能力应该足以知晓。晏祁礼貌性地点头回礼,喝了声马,从严御风面前驾马离开。
——
晏祁与严御风对峙的功夫,谢绾绾却被晏胥害惨了,她挑了匹与追风个头相似的马匹,骑上马后出了马厩,一切都还正常。
谢绾绾提着的心才稍稍有放下,可拿起弓后一切都变了。她连站在原地都无法将箭射好,更何况是骑于马上。
在马背上面又要控制平衡,又要对准草靶拉弓射箭,自然不是易事,谢绾绾在晏胥面前竟显得慌乱失措。
这倒是让晏胥心里笑开了花,他骑着马在谢绾绾周身绕了几圈,端正地拉开弓,朝着不同方位的草靶上射了几发,发发均中。
“谢姑娘当真是不善于骑射呢。”晏胥狂妄的语气里,还满是骄傲,“不如让本皇子教你如何?”
“先个是你这姿势,还需端正些,躬着身子怎能把箭射好?还是说谢姑娘不是自己的马就不会骑了呢?”
晏胥随口念叨的话到是让谢绾绾红了脸,她从小与追风作伴,长大至今的确只骑过追风,现在她不敢放纵也确是与身下的马不是自己的有关。事实就这样被晏胥戳破,谢绾绾的薄脸皮怎能挂得住?
她不服气地挺了挺腰,保持骑马的仪态,端正地骑在马上。然后朝着晏胥撇了一眼,嘴里还哼出了声。
这股子傲劲儿惹得晏胥哈哈大笑,这城里的姑娘大多都习惯了逆来顺受,还没有哪个姑娘像谢绾绾这般拧巴。
“这下一步便是拉弓,屏息对准草靶,将弓弦拉至最大,然后放箭。”晏胥持着马鞭朝草靶一挥,一阵风在谢绾绾耳边“唰”地一声响开。
谢绾绾老实地按着晏胥说的去做,她尽力将弓拉到最大,手臂力气不够,微有些颤悠,箭勉强射出后,虽中了草靶,却射在边缘。和晏胥刚刚几发正中红心相比,实属逊色。
晏胥像看热闹般在一旁笑得开心:“哈哈哈哈,谢姑娘本就是一介女子,这已是很好了。”
谢绾绾瞪了一眼晏胥,一声因为他嘲笑自己,二是不满他说自己是一介女子。女子又如何,为甚两次见面他两次都要拿她是一介女子来说事。
晏胥并没注意谢绾绾的不满,他依旧按自己的想法行事,甚至加了些玩弄之心:“接下来便是驾马移动,这敌人自然不会与草靶一般直立不动,所以若想射中敌人,我们当然要苦练骑行中射箭,所以马呀……一定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