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出反常必有妖(双重生)(22)
晏祁无意间看到,问她是如何伤到胳膊的,她谎称是不小心抻到了,关于晏司是只字未提,可第二日晏司居然把治疗筋骨的药物派人送到了七皇子府。
晏祁的脸色沉了下去,前脚晏司的小厮才走,后脚他就命管事把送来的药物全部扔掉,然后派人上街去买了新的来。而等药物买回来的那段时间,晏祁就坐在谢绾绾对面一言不发,看上去甚是吓人。
不愧是他的亲哥哥,看来谢绾绾胳膊略感不适是因晏司而起了,而后所用套路都和他如出一辙,只不过晏司明显比他心狠,丝毫不在意是否会真的弄伤谢绾绾,但这药物送的,真真是让他心烦意乱。
晏祁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晏司自从从江南回来后,动作似乎多了不少,这才刚从自己手中抢走一名谋士,现在怕是又开始对谢绾绾下了手。是在试探性地夺谢将军的兵权吗?还是为激起自己的不满,让自己先失了分寸?这步棋晏司下得模棱两可,他实在无从得知,只得不停猜忌。
昨日二人的相遇绝非偶然,他不知晏司和谢绾绾说了什么,是挑拨离间了吗?可谢绾绾昨日回来待他并没有什么不同,或是……
“殿……殿下。”
谢绾绾唤了许多声终于把晏祁的思绪唤了回来,他抬眸瞥了眼谢绾绾,模样是如此小心翼翼,心头不禁一颤,应了声:“嗯?”
“我昨日是碰到五殿下了……”
“嗯,药都送来了,想必是遇到了。”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就是觉得一点小事……”
谢绾绾觉得晏祁平日这么忙,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就没必要说了。可谁知道晏司居然派人给她送药,还直接送到七皇子府上,这样一来就不是小事了,是不得不解释的事情了。
“小事?”晏祁冷哼了一声,嘴角一挑,“不是说只是抻伤吗?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受伤了的话又怎么还是小事?”
“……”
谢绾绾突然一时无语凝噎,晏祁不应该问的是怎么遇到晏司的吗?不是应该问和晏司发生什么了吗?居然这些都不过问,而是在关心自己受伤的,这倒是更让她更愧疚了。
在内心愧疚的驱使下,谢绾绾将前一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晏祁,说到虽然晏祁看上去也让人捉摸不透,心生害怕,但晏司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唯‘更’一字才可形容时晏祁眉间深锁了起来,但后来听到谢绾绾回答给晏司的话后,拧成一团的眉心又舒展开来,不仅如此,看上去心情还甚是不错。
“当真是这样说了?”晏祁眼中满是欣喜,虽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但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说了。五殿下昨日那一番话绝非闲聊,话里有话让我听着属实不舒服,若不逆着他说,我回来定会后悔的。”
谢绾绾心里是气不过,才故意作对那样回答晏司,而晏祁听了谢绾绾讲述的全过程,满脑子都只有‘借五殿下吉言’这几个字,剩下的一概无心理会。
这话就意味着谢绾绾愿意和自己长长久久吧?这话定是谢绾绾愿意和自己长长久久。
晏祁越想越开心,之前因谋士被晏司挖走这样让他愁眉不展的事,现在看来也没那么愁绪如麻了。
出谋划策
谢绾绾的胳膊过了好几日才完全康复,这几日她没再进宫见皇后,也没有出去胡乱转悠。晏胥上次给她送来的话本基本上全都看完了,正倍感无聊之时,晏胥倒是像懂她心事一般又送来了新的册子。
他嚼着口中的豆花酥,含糊不清道:“七嫂你居然冲五哥出拳头,你以为谁都和我七哥一样让着你吗?”
“我是下意识的,后来发现不妥收手了,但还是被收拾了一番。”
晏胥把手中的豆花酥扔进嘴里,继续嚼着道:“我就说你不要和七哥以外的男人见面呀,你非是不听。”
这怎能一样?和晏司的碰面,她也不乐意啊,撞见了又能怎么办?
谢绾绾瘪瘪嘴:“那你也赶紧走吧,你也是其他男人。”
谢绾绾说着还作势要把晏胥面前的糕点和茶杯挪走,晏胥连忙护住糕点匣子。
“欸欸,我可不一样,我可是得七哥同意才来见你的。”
谢绾绾也不与晏胥玩闹,她松开拉着匣子的手,支在桌上托着腮:“十殿下今日抱着这些册子来找我,是有事求我?”
“我是那样的人吗?”晏胥给自己重新斟了杯茶,一饮而尽,表情却突然染上些伤感,“我……我今日是同你打招呼的。”
“什么招呼?”
晏胥端正坐好,收起平日里玩闹的态度,显得格外严肃:“前两日我有去营地找谢将军,想拜他为师,教我带兵打仗。”
晏胥的这句话倒真是让谢绾绾有些意外,她知道晏胥不善文而喜武,可前世一直都是一副没长大的小纨绔模样,至少她未见过晏胥认真考虑未来的时候。
晏胥见谢绾绾脸上挂着震惊,便自己主动解释道:“我不是临时起意,我在南巡时就开始想了。回来后跟父皇、七哥都说了,前日才去找的将军,估计过些时日,我就会进营在将军手下锻炼了。”
“可这是为何?”谢绾绾虽然支持晏胥的决定,但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
“因为我觉得七哥很辛苦。”晏胥用手指在大理石桌面上反复画着圈,像是对表达感情还很生疏,“我也不小了,该出一份力了。”
此话说完,晏胥抬起头看向谢绾绾,见谢绾绾脸上仍是不明所以,无奈地摇了摇头:“七哥肯定什么都没同你说吧?也对,他怎么可能和你说。”
“是出了什么事吗?”晏胥这一句话让谢绾绾的心里多了几分急躁,怪不得晏胥会如此改变,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晏胥垂眸闷闷不乐着:“我虽对皇权争夺毫无想法,但身为皇子早晚要难逃一战的。和父皇南巡那段时日,父皇在江南突犯心疾,他虽安慰我说人老了多多少少会有些病,可这正是我所担心的,父皇老了意味着我们都大了,而哥哥们的争权也要渐渐辅导水面上了。
“五哥在南巡立了功得到了父皇的赞许,回来后我得知朝廷有不少人选择和五哥站在一起,没想到的是七哥很重视的谋士也选择投靠了五哥。”
“这是何时的事?”
竟会有这样的事?晏胥虽未说出那个谋士是谁,但以前晏祁经常唤到书房的那个谋士,的确数日未曾见过,取而代之的是未曾谋面过的人。
“估计就是我们南巡回来吧,我也是这时才意识到七哥很辛苦,我以前竟还一个劲儿给他添乱,现在想想真是不懂事。所以我才想着要出一份力,可我不善于文,没办法给七哥出好点子,但我动武很强,于是想到去拜谢将军为师,毕竟谢将军是七嫂的父亲,定是站在七哥这一边的,我去找他学习军事,不会有后顾之忧。”
晏胥一下子说了如此多正经的话语,让谢绾绾一时还没办法完全接受,但通过这些话,谢绾绾知道晏胥的确是深思熟虑过,也的确是想为晏祁出一份力,这份力如果是作为兵势上的支撑可以说是再好不过了。
正经的话题聊完,晏胥再次恢复明朗的笑容,噙笑间露出小小的虎牙。
“我今个来呢就是和你打招呼的,以后我进了营,肯定就没办法随时来找七哥,也就没办法监督你是不是又背着他见严御风那些莺莺燕燕。所以我警告你,我七哥忙得很,你可不要让他分心,我毕竟是要进营的人了,等我练成回来,你若负他,我定能打过你了。”
“什么莺莺燕燕,瞧你用的是什么词。”谢绾绾白了眼晏胥,“你学的文都当饭吃了吗?”
“不是莺莺燕燕是什么?你有我七哥还不够吗?我七哥玉树临风,意气风发,你还撇得开眼看别的男人?”
“你快去进营里让我爹爹好好教训教训,我定让我爹爹训得你再没力气开口胡说八道。”
——
晏胥在七皇子府一呆便是一天,和谢绾绾闲贫后就进了晏祁的书房,一直到了晚膳时间才出来。
想必是在和晏祁谈论正事吧……
一想到晏祁,谢绾绾变得面露难色,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晏胥告诉了她这些事,她还傻傻觉得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