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略:步步为凰(4)
因为那是一个被父亲质疑过血统的孩子,而她的弟弟不应该如此。
她抿了抿嘴,眼中出现了点点星光,闪烁的叫人不敢直视:“三姨娘不洁是二叔说的,可是侄女想问一句,二叔说大晚上来看见的,那二叔大晚上在后宅晃荡做什么?”
这原本就是个引出事端的幌子,骆安旭如何能解释的通顺,额头上已经滋生了汗珠,嘴上却仍道:“我自是回房间。”
然而这话却是没人会信,毕竟他虽然依附在骆安时,但居住的地方却是远离后宅,刚想说是去拜见大嫂,却恍然想起大夫人是随着大哥一起去地方上任的,于是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改成了:“我自然是去拜见母亲。”
骆安旭如今还能依附在这,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的母亲骆老太太还健在。
骆明诗料到他会这么说,步步紧逼:“祖母的南山院在南边,三姨娘住的却是西边的垂柳院,如此相距甚远的地方,二叔是如何走到的?”
如此一番对话下来,本就疑心病重的骆安时自然有所怀疑,眯着眼睛看着自家不成器的二弟,然而却不能说什么,毕竟自家母亲最疼这个小儿子。
历国素来以孝治国,父母死均是要丁忧,而父母在,则是不分家,作为朝中命官,若是孝字上出现问题,很容易出现把柄。
这道理人人都懂,骆明诗心中失望,便是为了他的官途,为了孝道,难道就要她们蒙受不白之冤么?
翠姨娘更是伺候骆安时已久,从他眉宇间就能察觉到他对一件事的态度,见他摆明不想深究,不由得暗自一笑,接口道:“这些事情不重要,二姑娘也别在岔开话题。左右盯准的是偷奸一事,二姑娘若问心无愧,何不叫搜一搜,以证明清白。”
骆明诗见她左口一个通奸,右口一个偷人,眉头不由一竖,呵斥道:“大胆,父亲母亲还未说什么,你这头便定了罪,越俎代庖,谁给你的胆子!”
翠姨娘没想到她会呵斥自己,一怔,转瞬欠了欠身,拿着帕子拭泪:“妾身僭越了,还请老爷夫人不要怪罪,但妾身这还不是为了让家里早入和睦,省着风言风语流传出去,污了老爷的名声。妾身这一片好心,二姑娘不认也就罢了,何苦还要训斥,好歹妾身也是您的长辈啊。”
骆明诗笑了,回归头,眼睛增亮的问:“父亲,女儿愚钝,只知道祖母,父亲母亲还有二叔是长辈,因此也绝对没有不恭敬。可翠姨娘说她是女儿的长辈,女儿难道不是府里的小姐么?能被女儿当做长辈不是只有府里的正经主子么?”
第4章 谁是奸夫
这言下之意,便是翠姨娘是个奴才,可这话也把李氏算了进去,不免叫人听了有些薄凉。
但这话场景有一个人喜欢听,那边是大夫人,她颔首道:“二姑娘自小被老爷教导,对错分明,自然是没错。而且我尚且在侯府时的时候,家里也是这般的。”
镇国公府,那是何等的显贵,又有多少女儿陆续进宫为妃,骆安时一听自家夫人这么说,立刻附和:“的确如此。”
翠姨娘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垂首勉强道:“妾身失言了。”
而骆明诗像是个得到了褒奖的孩子,低下头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然而心中却是暗暗道:跟弟弟说了,一旦找到立刻销毁,可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她心中微微焦虑,却听翠姨娘在那拈酸,“呦,这可真是李妹妹教出来的好孩子,真是懂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是骆安时身边的通房丫环,有着早些年的情谊,在加上身下有长子,任谁不敬重着,偏偏骆明
诗这一番话,直接把她变成了奴才,叫她如何能甘心?
李氏面色难看,却没说什么。
而翠姨娘却是看出了骆明诗不是个普通的十岁孩子,打蛇打七寸,她当即也不绕弯子,道:“如此老爷还是查探一番的好,也能给个清白。”
骆安旭一肚子气没处撒,当即也附和道:“是啊,大哥,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我就把舌头拔下去,权当给李氏赔罪。”
骆明诗张了张嘴,还想阻拦,却听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如此那便查吧,只盼着二叔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这声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只见一个男童走了进来,约莫着总角之龄,一身大红含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脚下踩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因为走来许是急促了些,所以脸颊红扑扑的,衬得那双大眼睛越发的明亮,像是天边的疏星一般。
甫一进来,先是挨个问了礼,恰如其姐一般,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慌乱,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在一个六岁的男童身上格外的惹人怜惜。
若是一开始骆安时见到自己这个儿子,必然是大发雷霆,然而经过一番打岔,早就觉得这里头的
门道很多,因此看见这个儿子心中多复杂,却也是询问:“怎么你自个,你乳娘呢?”
骆明炎宛若一个大人,恭恭敬敬的拱手:“叫儿子打发了,若是待会父亲被什么宵小之辈蒙蔽,不舍得儿子而迁怒奶娘,那儿子岂不罪过大了。”
他解释完了之后,站到了骆明诗的身边,骆安时看着自己这一对儿女,眼中复杂,沉声道:“你刚才说要搜查院子?”
骆明炎一本正经道:“对,儿子今日来还想请父亲滴血验亲。”
大夫人忍不住看了三姨娘一眼,心道这人不怎么样,可怎么这般有福气,生下一儿一女不说,尽是出彩的人。
这两人从始至终不慌不忙,一步步挑起骆安时的怀疑,坦荡的连自己都不相信,这其中有什么龌龊。
骆安时瞧着这两个孩子,内宅里的起起伏伏都在这一句话之上,他说:“搜房,用我院子里的丫鬟。”
姐弟俩相对一视,说不出的失望,又听他沉声道:“滴血验亲就免了,是不是我女儿儿子,谁能比我清楚。”
这一句话,顿时鼓舞了气势。
而落在翠姨娘耳中,却是说不出的愤恨,然而想到叫人在房屋里放的信纸,她的心微微平复,眼中闪烁不定,待会查出那几封通奸的证据,那么这几人就都毁了,到时候,自己的儿子就会成为这骆家的主人。
此时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夜间,虽然都是心事重重,但糕点总要上,以填补肚子的空虚。
骆明诗目光看似盯着脚上的实则在不动声色的留意是谁给父亲上糕点,果然见是李氏跟前的大丫鬟,赤玉。
只见她款步上前,托着托盘的手染着豆蔻,鲜红的颜色衬得如玉的双手非常好看。
骆明诗冷笑,难为一个奴婢把手保养的这么好了。
因为场面暗流涌动,但面上总归是缓和,于是都赐了座,他们娘仨自然做到一处,看起来像是在相互依偎取暖,可怜的很。
骆安时一直很喜欢这三人,所以被告知通奸之事反应才会如此的大,虽然他心中也不相信,李氏会做出这般的事情,但疑心病还是叫他上了心头。
搜查已经过半,仍不见什么东西,他刚想开
口安慰两句,就听他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品香道:“老爷,查出来一封信。”
场面瞬间凝固住,骆明诗下意识抓住弟弟的手,用目光询问,骆明炎微微翘起嘴角,示意她无事。
还没等骆安时说话,骆安旭已然冲了出去,一把抢过信纸,哈哈大笑:“我没说错吧,这人就是有鬼!佳人拈起绣花针,绣对鸳鸯有妙音。东扯红花西扯叶,看似无心却有心。啧啧,竟是如此的污秽,还敢说你没龌龊…”
翠姨娘一听,这和她让放的不一样,可此时顾不了太多,干脆的落井下石:“老爷,三姨娘做出如此淫乱之事,这两个孩子的血统恐怕也有假,此乃家丑,还是不要外扬的好啊!”
她明着劝,实际却是在按时他将两个孩子一并除掉,如此狠辣的言语不由得让骆安时震惊,多看了两眼,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芳华不再的女子的狠辣。
那一头骆安旭还在继续读:“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每读一句,他都忍不住贪婪的望李氏一眼。
若说府宅内,便是谁都没有她有姿色,于是自从看见,占有欲就在不断的燃烧,眼见着就要达成,不由得心中越发酣畅,说起话来也是百无顾忌:“大哥,你瞧瞧这奸夫淫妇的话,明显就是被这淫妇放了鸽子,你说这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