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洲微笑道:“比柴司事说的可要强多了!哈哈哈……”
“哦?”柴彦疑惑的看着他,意思是你别卖关子了。
王望洲收起笑容,认真道:“柴司事,这面黑白旗的最大作用是可以免去朝廷的赋税!”
“我去,这么牛!”柴彦吃惊道。
“那没有这个免税旗的店铺,岂不是很吃亏?”柴彦马上问道。
柴彦在青楼做过账房,心里清楚盛朝的商业税是不低的,所以开店能够免税,那对店家来说可就太舒服了。
王望洲点头道:“相比之下确实吃亏一些,不过这是朝廷对游龙族人的恩典,游龙族为朝廷开采金矿开始,便是如此了!”
柴彦左顾右看了一阵,道:“这么说的话,我要是想在甘泉县上做买卖,还得想办法弄支这样的旗呀……”
鸱鸢便问:“怎么,你想在这做买卖吗?”
柴彦笑着摇头:“没有,我就这么一说,嘿嘿……”
王望洲接话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支小小的黑白旗可不是想弄就弄得到手的!”
“此话怎讲?”柴彦感兴趣的问道。
王望洲道:“想要获得此旗,夫妻二人中必须有一个是游龙族人,然后还得得到衙门和游龙部族的核实之后,签发文书才能获得,且每年都要查验真伪,若是有人敢伪造此旗,一经发现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
“哇,这么严格的吗?”柴彦惊叹道。
“涉及免除赋税一事,不严格点是不行的。”王望洲道。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来到了甘泉县衙门前。
王望洲上前与衙役说了几句,衙役便马上跑进县衙内通禀去了。
不久,一位脸型瘦长的中年官员就亲自出来迎接了。
“王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人便是甘泉知县,司徒舟。
王望洲同司徒舟简单寒暄后,便转向了柴彦和鸱鸢这边。
“司徒大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柴司事,这位是柴夫人……”王望洲客气的介绍道。
司徒舟一看柴彦居然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司事,于是急忙客气拱手,有礼道:“原来是柴司事,柴夫人……”
柴彦微笑回礼道:“司徒大人,你好!”
鸱鸢没有说话,只是客气的拱了拱手。
相互认识过后,司徒舟便将三人请进了县衙。
王望洲和司徒舟有旧,所以两人边走边说着话,柴彦和鸱鸢则静静的跟在后面,打量着甘泉县衙里的一草一木。
从县衙门口一路走到后面的花厅,柴彦和鸱鸢对甘泉县衙就观感就一个字:旧!
而且是比去过的任何县衙都要旧!
就说县衙大堂吧,远远看去是歪的,感觉只要刮大殿风下大殿雨大堂便会马上倒塌似的,让人不禁为这座建筑捏了一把汗。
鸱鸢轻轻拉了拉柴彦,悄悄问:“都这么样了,怎么也不修一修?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柴彦不由笑了,压低声音道:“娘子,有句话你没听过吗?”
“什么话?”鸱鸢摇头。
“官不修衙!”柴彦声音虽小,但吐字还是很清晰的。
鸱鸢依旧摇头,她不太理解这话的深意。
柴彦便可以放慢步伐,同鸱鸢细说道:“通常来说,官员们在一地任期只有三、五年。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员们当在一个州县当几年官就调走了,根本没必要花银两修建衙门!况且官员们多迷信风水,他们认为现有的官衙都是以前选好的风水宝地,不好去进行修建,万一破坏了风水气运,那这锅可就大了!”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些说法呀。”鸱鸢这才懂了。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比较真实的情况……”柴彦微笑道:“那就是当地衙门财政经费紧张,压根就修不起!”
鸱鸢有些诧异,摇头不信道:“不可能,衙门怎么会那么穷?”
柴彦立刻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
这时,众人已经来到了花厅外。
司徒舟停步转身,客气道:“三位,请里边坐!”
待柴彦三人进入花厅,便能听见司徒舟在外面吩咐衙役去准备茶点。
接着,司徒舟也迈进了厅内,面带笑容的招呼三人落座。
司徒舟拱手,笑问:“不知几位突然造访,所谓何事呀?”
王望洲不答,转脸就看向了柴彦。
柴彦坐着稍稍拱手,带着和善的笑意道:“司徒大人,方才我们三人在酒楼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司徒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呀?而且你都这么说了,我能回答没兴趣吗?
“柴司事请说……”司徒舟道。
柴彦便把粟妮和奇诺几人之间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司徒舟听后大惊:“你说什么?雍西刺杀苏聚什拥未遂,被奇诺给杀死了?”
“怎么,这事司徒大人还不知道?”柴彦面色颇为意外。
司徒舟摇头道:“若不是柴司事当面告知,这件事下官怕是要猴年马月才能知道了。”
柴彦突然蹙眉,脸色微沉道:“司徒大人,游龙部族虽在朝廷眼中地位特殊,但又岂能私自处决罪犯呢?难道不该先将犯人交给县衙司徒大人手里审讯,然后再行定罪判处?游龙族如此做法,是将甘泉县衙置于何处,又是将朝廷置于何地呢?”
司徒舟闻言怔怔的看了柴彦一会儿,片刻后便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柴司事初来甘泉可能不知道,有很多事,其实游龙部族是有权自己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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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内乱的因由
司徒舟的回复一出,柴彦的面色不禁有些错愕,还略带一丝尴尬。
司徒舟其实身有同感,无奈道:“柴司事,当初下官刚来甘泉县上任的时候也同您的想法差不多,后来才慢慢了解,虽未有明文的规定,但朝廷是默许游龙部族自行处理族内事务的。”
柴彦暗自摇头,心说这不就是一方的土皇帝嘛!
沉默了片刻,柴彦问道:“司徒大人,来之前我曾听说游龙部族发生过一场内乱,可否麻烦你给我们具体的讲讲呢?”
司徒舟看了一眼柴彦,然后转头去看王望洲,王望洲面色严肃道:“司徒大人,我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因由……”
司徒舟便点头道:“那好,下官就给二位大人讲讲……”
这时,衙役正好送来了茶水,趁着这个间隙司徒舟也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
等衙役退出花厅后,司徒舟才继续道:“游龙族内部之所以发生动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金脉的枯竭……”
厅内十分安静,大家都在认真的听司徒舟讲述。
稍作停顿,司徒舟又道:“过去的这几年,游龙族人负责开采的金矿产金量日益减少,大约在去年的六、七月间,所开采的黄金量更是达到了谷底,至于上交给朝廷的黄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是,当时的游龙族族长苏兰便发出了一项倡议,他希望族人们能把重心从开采金矿上转移走,去周边开垦农田种植稻谷,又或者圈养牲畜,毕竟金矿已经开采了一百多年,游龙族人不能再死守没有金子的金山过活了,苏兰认为,只要现在开始改变,游龙族人便能慢慢的从矿民转变为农人,这样游龙部族便能继续延续下去!”
听到这,柴彦不禁点头赞同道:“苏兰的想法很正确呀,这叫未雨绸缪!金矿既然已经没有产出,必须得早点另谋生路呀!”
鸱鸢和王望洲也纷纷点头,他们也觉得苏兰的倡议是正确的,游龙部族族人众多,没了金矿又不务农,就是坐吃山空啊!
司徒舟也随着三人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当时苏兰想让族人转变为农人的态度十分坚决和强硬,他不但减少了许多在金矿里采挖的人,还勒令这一批人必须去周边的荒地进行开垦,可是这些人挖金子拿手,种田却完全不会,所以去的人都十分的抵触,开垦农田进行的相当不顺利……”
司徒舟倍感无奈道:“为此我们还特地选派了擅长农事的人手前去进行指导,可谁知才刚去半天,游龙族里就来了一帮人,粗暴的将我们派去的人给打了回来,有几个受的伤还不轻,唉,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