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洲马上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张口叫道:“柴夫人,加油!”
“娘子加油!”柴彦又叫了起来。
对面的南营士兵们不甘示弱,又是一阵有力的“校尉必胜”的呐喊声响起。
鸱鸢听柴彦叫得嗓子都哑了,当即回看过来,道:“相公别喊了,他们人那么多,你们怎么可能喊的过呢?”
“那怎么行,虽然这里是对方的主场,但我们的气势也不能输的呀!”
柴彦说完又呼喊了起来。
这时,刘鸿煊朝场外的向达点头示意了一下,向达立刻止住了周围七名卒长的呐喊助威声!
可柴彦浑然不知,还在卖力的高喊“娘子加油”,也许是叫得过猛,脑袋都感觉有些缺氧了。
于是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比试场上,他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响亮、高亢。
“哈哈哈哈……”
对于柴彦的浑然不觉,外加他使用了奇怪的助威词,对面的南营士兵们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
“相公,别叫了……”鸱鸢站在场地中,回头低声提醒柴彦,可柴彦却闭着眼睛还在叫着。
身旁的王望洲见状急忙推了推柴彦,道:“柴司事,要开始了……”
“啊?哦……”
柴彦这才发现其他人都安静下来了,于是赶紧收住了声音。
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刘鸿煊便拿着剑向鸱鸢抱拳道:“柴夫人,得罪了!”
“得罪!”鸱鸢用同样的姿势抱拳道。
“呲啷!”“苍啷!”
接着,就听见到两记宝剑出鞘的声音。
刘鸿煊抽出剑后都没有回头,左手向后是一甩便将剑鞘扔向了身后,立即有人稳稳的接住了。
“娘子,剑鞘扔给我!”
柴彦马上出声道,心说耍什么帅,你有属下帮忙接,我娘子有相公帮忙接!
鸱鸢怎么会瞧不出他的心思,当下摇了摇头,无奈的扔出了剑鞘。
柴彦赶紧朝天伸手去接,不料光线恍惚导致他没有接稳,剑鞘的一端竟磕到了他的额头,顿时疼得柴彦直揉脑门……
“哈哈哈哈……”
这一幕顿时让对面的人又爆发出了笑声。
柴彦心中尴尬,暗想怎么会这样呢,居然接个剑鞘都接不好……
鸱鸢颇为无语的看了柴彦一眼,接着就转头看向了刘鸿煊。
鸱鸢暗中握了握剑柄,正色道:“刘校尉,请!”
“请!”刘鸿煊提剑道。
随着话音的落下,鸱鸢的脚下也动了起来,她选择了率先进攻……
刘鸿煊丝毫不敢怠慢,立刻抬剑应对,“铛”一下便卸掉了鸱鸢的第一次攻击。
紧接着,比武场上两人便展开了精彩的对决。
柴彦见两人打得眼花缭乱,刘鸿煊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样子,不由惊讶自语道:“我去,这个刘鸿煊,有点东西呀!”
王望洲点头道:“刘校尉在耀州守卫营中,剑法的确是数一数二的!”
“难怪他有底气挑战我娘子……”柴彦道。
对面,向达正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场中的比试……
向达沉声道:“这女人好厉害呀!这么多招了,咱们刘校尉居然占不到半点上风……”
身边一名卒长听见这话,马上道:“向副将,对方是女人,她相公又是武德司司事,咱们校尉肯定得留手呀!”
“对啊,校尉剑法高超,总不能上去一招就打败对方吧,面子总是要给的!”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另外几名卒长纷纷出声附和。
向达不由笑了,看着打斗中的二人道:“你们几个,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几人立刻不解的看向向达。
向达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肃然道:“他们俘虏了胡老七手下十几个流寇,算上在狗头山林子里当场打死的,可有二十多人呀,也就是说,他们夫妻两个,当时一个人要对付十个以上……”
顿了顿,向达继续道:“这样的狠角色,你们觉得刘校尉敢不用全力吗?”
向达当场问哑了身边的人,大家刚才还存着刘校尉会轻松取胜的想法,这会儿工夫已经开始渐渐改变了。
第658章 毫无征兆的平局
夜幕下的南营门外,清脆有力的兵器撞击音一声接一声响起,光听这声音便能知道,这场比试非常的激烈。
站在比试场两旁观战的人无不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
“噫?”王望洲看着场中忽然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声音。
柴彦听见了,便问:“怎么了?”
王望洲抽空看了一眼柴彦,身体稍倾后低声问道:“柴司事,你觉得这场比试谁能赢呢?”
柴彦毫不犹豫的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我娘子呀!”
王望洲微微摇头,带着笑意道:“未必未必……柴司事,不如我俩打个赌如何?”
“打赌?”柴彦稍稍一愣:“你的意思是,刘校尉会赢?”
王望洲再次摇头,低声道:“柴司事,刘校尉剑法虽然厉害,但想赢您夫人,恐怕还是有难度的!”
柴彦嘴角扯了扯,不解的问道:“王司事,你这话说的……怎么你两边都不看好,那赌什么呀?”
王望洲笑道:“怎么不能赌?柴司事认为您夫人会赢,我就赌最后会以平局收场!等结果一出,谁输了谁便请对方去甘泉县最贵的酒楼里吃酒,怎么样?”
“好,赌了!”柴彦立刻应了下来。
“铛铛,铛铛铛铛……”
突然,就听场中传来一阵急促而激烈的兵刃撞击声。
柴彦马上转头看去,原来是刘鸿煊向鸱鸢展开了一阵凌厉的攻势,鸱鸢抬剑格挡之际也在频频后退,瞬间便只离场地旁的火盆不到丈许距离了。
“耶!好样的,校尉!”
“校尉必胜!”
“校尉必胜,校尉必胜……”
见刘鸿煊占了上风,成功压制住了鸱鸢,南营卒长组成的助威团顿时爆发出了高涨的呐喊声。
而他们中却有一个没有出声,依旧静静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眉宇间却越皱越高。
此人正是向达,对于刘鸿煊突然占据上风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片刻后,向达忽然摇了摇头,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柴彦见鸱鸢处于被动之中,马上又扯起嗓子吼了起来:“娘子,加油!”
可加油声刚落下,场中两人却忽然同时收招并后退开来。
“刘校尉,今日切磋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不如就到此为止吧!”鸱鸢抱拳道。
刘鸿煊立刻颔首,反握着剑柄抱拳道:“好!”
毫无征兆的以平局收场,除了向达以外,身旁的卒长们瞬间都懵圈了……
下一刻,便有人叫道:“校尉,怎么不打了?你马上就要赢了呀……”
“是啊校尉,她就要顶不住了呀!”附和的声音随即响起。
“闭嘴!”刘鸿煊绷着脸一回头,厉声制止了说话的人。
向达当即走入了比试场地,一边鼓掌一边笑道:“精彩!精彩!实在是一场精彩的切磋,让人大饱眼福呀!”
王望洲也跟着拍手道:“对对对,太精彩了!柴夫人和刘校尉剑技高超,难分高下,让人叹为观止呀。”
两人相继说了一些场面话,总算让现场的气氛好了一些。
刘鸿煊无心多作逗留,便对柴彦和鸱鸢道:“柴司事柴夫人也早些休息吧,刘某也该去巡营了!”
告辞后,刘鸿煊便在向达的陪同下与一众卒长往营内走去,一路上七个卒长们还围着刘鸿煊不停说着什么,刘鸿煊却始终一言不发。
等刘鸿煊一众人走远后,柴彦便问鸱鸢:“娘子,怎么回事呀这是……刘校尉怎么怪怪的……”
鸱鸢面色淡定,缓缓道:“刘校尉的剑,就快断了……”
“哦!”柴彦恍然大悟,接着就高兴道:“哈!我就知道娘子你是故意让他的,要不然在属下面前剑断了,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鸱鸢道:“早就说过了,只是切磋剑法,不重胜负!”
经过这一场比试,王望洲打心底佩服鸱鸢的剑法,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后,王望洲便看向柴彦,笑道:“柴司事,等到了甘泉县,可就让你破费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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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刘鸿煊与向达以及七位卒长回到自己的大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