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听一声清脆的敲打声在大堂里响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再看田七,此时正缩着脖子捂着头顶,疼得鼻子眉头都拧作了一团。
“殿下,您……您打我干嘛呀?”田七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这会儿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过来!”刘鉴瞪着田七,用扇子指着自己跟前的地上,喝道:“听见没有?过来!”
当着大堂上许多人的面,田七感觉十分没面子,便低声央求道:“殿下,等回去再打……行不行?”
刘鉴眉毛一扬,声音反而更大了:“不行!”
田七心中叫苦,无奈只好揉着脑袋又站回了刚才的地方。
“手拿来!”刘鉴板着脸道。
田七苦着脸,无奈把手从头上挪开来。
“啪!”
刘鉴又用扇骨重重的敲在了田七的头顶上。
田七本能的又抬起了手去护头顶,但不料刘鉴还有第二下,“啪”的一下正巧打中了田七的手背。
“噢!”田七痛得捂手大叫,样子委屈极了。
刘鉴摇着头恼火的看着田七,道:“不知道本王为什么打你吗?”
田七不说话,只是委屈的摇头,没事的手捂着头顶,被打疼的手背则贴在腰后揉动。
刘鉴气道:“你个榆木脑袋!谁让你下手这么重的?人都打成这样了,本王还怎么审呀?”
田七憨憨的道:“可是殿下,是您让小的狠狠的打的呀……”
“哟!这么说来,还怪本王咯?”刘鉴见田七回嘴,登时又多了一分火气,抬手作势又要去打田七。
田七吓得双手都捂在了头顶,但脚下还是不敢退后半步的。
最终刘鉴还是没有真的打下去,扇子落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住了,挥手道:“去去去,你个榆木脑袋!”
田七听见这话急忙退远了去。
接着,刘鉴忽然起身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来到了昏死不动的寒剑身边。
田七见状心里一紧,跨步就来到了刘鉴身侧:“殿下小心……”
田七是担心寒剑故意装死耍诈,会对刘鉴造成伤害。
“走开!”刘鉴不耐烦的瞥了一眼田七,指着寒剑道:“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能翻天不成?”
田七道:“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这些个江湖混混,都有些出其不意的暗算手段……”
刘鉴不去理会田七,开始绕着寒剑走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还不时用脚去踢踢寒剑,看他是不是有反应。
“来人,用水浇醒他!”刘鉴下令道。
很快,便有人从外面提来一桶水,“哗啦”一下全倒在了寒剑的头上。
可是情况却跟想的不一样,一桶冷水下去,寒剑并没有醒来,还是死狗一样的趴在地板上。
刘鉴见此情形顿时兴致全无,又瞪住田七道:“瞧瞧,瞧瞧你下的黑手!”
田七埋头不语,这会儿他也清楚,自己最好是不要说话的,不然又得挨上几下子。
郎知府缓步走到刘鉴身侧,面色恭敬的拱手道:“殿下,夜已深了,犯人这会儿估计也醒不来了,不如下官先将其关押起来,择日再审吧?”
“随便吧!”刘鉴随口应了一声,接着迈步就朝大堂外面走去。
刘鉴一动,田七便连忙招呼手下的护卫跟了上去,一行人快步离开了。
“恭送贤王殿下!”郎知府急忙跟到大堂外,恭敬行礼相送。
贤王一行人刚离开府衙,郎知府就回身叫道:“你们两个,立刻把人押进监牢,严加看管!”
“是,大人!”大堂内仅剩的两名衙役匆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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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诚正在郎雄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一听便知道这是郎雄回来了,当下急忙迎过去开门。
一打开院门,郎雄便出现在了眼前。
“大人,前面怎么样?”
白雨诚一直在当心寒剑会招出什么,此时一见到郎雄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郎雄沉声道:“关门!进屋再说!”
“哦,好!”白雨诚快速将把院门关好上闩,转身迅速追上了郎雄。
一进屋郎雄便注意到了,先前打碎的水碗瓷片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此时只剩了一滩未干的水渍。
白雨诚这时又关好了房门,然后殷勤的跑过来为郎雄倒水。
郎雄望着白雨诚,低声道:“刚才本官一到大堂,寒剑已被贤王的人打完了三十杀威棍,还没开始问话,人就昏死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白雨诚顿时心中大喜,然后便问:“大人,那寒剑人呢?没被贤王殿下带走吧?”
郎雄端起水碗喝了一口,摇头道:“没有,关进监牢了!”
“好好好,太好了!”白雨诚瞬间轻松了许多。
郎雄放下水碗,肃然道:“人还没死,可别高兴的太早!”
白雨诚当即退后一步,躬身拱手,面色坚决的道:“大人,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雨诚去办吧!”
郎雄缓缓点头,沉声叮嘱道:“记住,一定要隐蔽!”
第587章 中毒而亡
正月十六,京城。
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陈府尹来到太子府求见太子殿下。
刘阆正在书房内看书,听说是陈府尹来了,便立刻吩咐下人将人请了进来。
陈府尹见到刘阆后,先是关心问候了太子的伤情,然后又寒暄闲扯了几句,最后才把话题拉入正题。
“太子殿下,下官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征求一下殿下的意思,那两个石国人,当如何处置才好呢?”陈府尹询问。
陈府尹所说的两个石国人,便是葛洪和关茂春,他们二人当日被押送去府衙后,便一直被关押在监牢中。因为他们是石国人,所以陈府尹便在年关结束后前来询问太子殿下的意见。
刘阆思考了一下,道:“陈府尹,你既然来问孤,孤以为……那两个石国人不如就流放去申州好了……”
申州位于盛国的东南边境上,那里条件艰苦,人烟稀少,是专门流放罪犯的地方。
陈府尹捋了捋胡须,思考后缓缓点头道:“嗯,这也是个办法,他们石国已被皮兹国所灭,流放去申州确实是个稳妥的办法!”
说起这事,刘阆便问道:“陈府尹,上次你们抓住的那个徐正全,他可招了?”
陈府尹道:“回太子殿下,徐正全已经招认,是他主人徐友德命他去雇佣石国人绑架柴县男的。”
“徐友德?”刘阆微微皱眉,想了想道:“陈府尹,这个名字,孤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陈府尹点头,耐心说明道:“太子殿下应该是听过的,这个徐友德正是德妃的堂哥,现任京城武德司司事一职,是狄楚狄司使的得力属下。”
“德妃的堂哥?”刘阆有些讶异,眉头瞬间比刚才皱的更紧了。
陈府尹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孤也想起来了,德妃在京中确实有个堂哥,原来就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徐友德!”刘阆摆明是不高兴了。
说完,刘阆又问:“柴县男跟徐友德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他要雇人去绑架柴县男?”
陈府尹回话道:“殿下,要说柴县男与徐友德之间有什么恩怨和过节,太子妃身边有一人应该是最了解的……”
“你是说杭白秋?”刘阆马上想到了是谁。
陈府尹点头。
刘阆当下就对外面道:“来人啊,去请杭侍卫长来一趟,孤有事情问她!”
杭白秋目前是太子妃的贴身护卫,深的太子和太子妃的信任。
“是,太子殿下。”外面马上有人应下,飞奔着去传话了。
趁着这个间隙,刘阆又问:“陈府尹,经你调查,这件事可与德妃有关系?”
陈府尹拱手,慎重道:“太子殿下,徐正全供出徐友德后,徐友德虽已被武德司下令停职,但因为狄司使的关系,下官还无法对他进行审问,所以……此次事件是否与德妃有牵连,暂时无法确定……”
刘阆脸色一沉,十分不悦的道:“你身为怀都府府尹,居然还怕得罪狄楚?”
陈府尹面色尴尬的道:“太子殿下,此事不仅是因为狄司使,其实是……”
“是什么?”刘阆不解问。
陈府尹看了看门口,起身走去刘阆身旁,挡着嘴巴低声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