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乔又是意外又是惊奇,柴彦他不是该在湖州吗,怎么又在这里冒出来了?
“小乔姑娘?”柴彦大吃一惊,心说她怎么会出现在武德司里?
不过柴彦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因为此刻即墨乔身上正穿着的正是武德司的公服,很显然她就是武德司的人!
即墨乔第二眼才看见鸱鸢,不过当她看见鸱鸢拔剑在手时,登时蹙眉指着她道:“喂,还不把剑给我收起来,你当武德司是什么地方?”
鸱鸢要走走不成本来气就不顺了,现在突然之间即墨乔又窜了出来,而且对自己的态度还非常不好,当下她的火气就再也压不住了。
“你算哪根葱?跑来这里狐假虎威!”鸱鸢语气非常的轻蔑和不屑。
柴彦一听就知道糟了,即墨乔的脾气他不是没领教过,一点就着的主呀!
果然,即墨乔一下就被点着了,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鸱鸢看见即墨乔的脸就来气,当即咬字清晰的重复道:“再说一次又有何难,听好了……你算哪根葱?跑来这里狐假虎威!”
“你!”即墨乔眼睛已经喷火了。
柴彦有一种感觉,大战将一触即发。
二楼上的狄楚和濮俊雄不仅同时摇头,还异口同声的道:“这下有好戏看咯……”
说完两个男人就同时看向了对方,接着便是一串笑声发出。
程华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看见即墨乔出现的那一刻,其实是非常高兴的,他天真的以为即墨乔可以平息紧张的局面。
可现在倒好,还没两句话的工夫,两个人就给杠上了。
“我?我什么我?气的话都不会说了?”
话一出口,鸱鸢就惊了,她没想到自己竟能冷静的同别人吵架。
也就是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一件事,就是跟人吵架的时候,自己越是冷静,别人就越是生气。
“气死我了……”即墨乔手腕一翻,一枚蝴蝶镖就出现在了掌上。
突然,就见即墨乔抬手大喝一声:“看镖!”
说时迟那时快,蝴蝶镖便朝着鸱鸢面上的黑纱飞了过去……
“铛!”
鸱鸢反应迅速,抬剑就是一挡,蝴蝶镖马上改变了飞行轨迹,擦着一名军士的耳朵尖子飞了过去,下一刻就钉在了军士后面的柱子上。
柴彦心头大惊,不是吧,来真的呀!
不等柴彦说话,第二枚蝴蝶镖就飞向了鸱鸢,鸱鸢这次没有格挡,而是巧妙的一个侧身避过……
只见蝴蝶镖贴着腰部擦过,“笃”的一下钉在了后方的牌坊上。
柴彦当即大叫起来:“喂,不要打呀……”
可是说话的时候已经晚了,鸱鸢一躲过第二枚蝴蝶镖后便向即墨乔冲了过去,两人瞬息之间便就交上手了。
鸱鸢用的是长剑,即墨乔不可能空手接白刃,所以就抽出了随身的匕首,一时间牌坊前的“铛铛铛”的响个不停。
“两位小姐,快住手,快住手呀……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呀……”
程华翰在一旁急得焦头烂额,不停大叫,要知道这两人谁伤了谁都不得了的。
鸱鸢本就是使用短刃的好手,即墨乔匕首的长处短处她都一清二楚,不一会儿,即墨乔就被压得连连败退。
牌坊下的空地本来就不是很大,这时又有许多军士占了地方,害的即墨乔好几次躲避的时候都撞到了军士们。
有几名军士们想要出手助战,却被即墨乔给大声喝退了,直言现在是她们的私人恩怨,无关人等不许插手。
“都让开,别碍手碍脚的!”即墨乔冲着军士们大喊。
军士们不敢不听,便纷纷退到了后面,腾出地方好让两人决斗。
太叔乐这时已经回到了二楼,加入了狄楚和濮俊雄的观战队伍。
“那个小妞,挺厉害的呀!”太叔乐道。
狄楚道:“看的出来,她用剑时间不长,而且对即墨小姐没下杀手,要不然咱们的即墨小姐早就吃大亏了!”
“小姑娘之间打架,也不至于下死手的……”太叔乐不以为然。
三人正看着,濮俊雄突然望着大门道:“咦,是谁来了?”
狄楚和太叔乐抬头一看,武德司的正门果然慢慢的开了,进来的是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妇。
“不好,是祭司大人!”濮俊雄惊道。
狄楚也惊了,马上道:“快,阻止她们二人!”
三人立刻跑下一楼,一齐配合着隔开了鸱鸢和即墨乔二人。
即墨乔全程被压的毫无还手之力,那叫一个憋屈,此时还想找回颜面,便负气对狄楚三人嚷道:“不关你们的事,让开!”
“乔儿,不得无礼!”
话音刚落,牌坊另一侧就想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第178章 首席祭祀官
即墨乔闻声看去,登时吃惊的叫道:“爹?”
紧接着,她又看见了后方的那位贵妇,遂再次脱口道:“娘?你们怎么来了?”
柴彦转头一看,走过来是一位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他身着赭色素面锦袍,腰系一条玄色祥云纹金带,气色饱满,走起路来英姿勃发。
中年男子的身后跟了一位雍容华贵、般般入画的妇人,其样貌同鸱鸢足有七分以上的相似,年轻时想来也是极美的女子。
想起鸱鸢的蓝眸,柴彦便特意观察了二人的眼睛,但奇怪的是他们二人的眼睛都是黑瞳,并没有任何的异色。
“祭司大人,你们可算是来了……”
程华翰终于等来了救星,于是赶紧上前行礼。
“见过祭司大人、夫人!”
狄楚、濮俊雄和太叔乐一齐向祭司夫妇行礼。
四周持戟的军士们也纷纷有礼。
这位中年华服男子便是大盛首席祭祀官,即墨殊。
在大盛,即墨家与皇帝关系密切,身份地位是超然特别的存在!
“诸位不必多礼!”
即墨殊走到牌坊下就停住了脚步,同时向众人点头示意,随后眼神就落在了鸱鸢的身上。
不过鸱鸢有浅露遮面,即墨殊就算心急,但一时之间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即墨夫人紧随其后来到丈夫身边站定,见场面有些混乱和紧张,便小声对丈夫道:“夫君,先让他们都退下吧,这样子也太吓人了……”
即墨殊点头,然后看向周围的军士,并朗声道:“都退下!”
“是!”
下一刻,持戟的军士们很快就列队离开了牌坊前的空地。
趁这个间隙,即墨乔已经绕到了父母身边,道:“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即墨殊道:“乔儿,你和你娘先退后,我有话与这位姑娘说……”
即墨夫人急忙拉着女儿走到一边,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吵闹。
说完,即墨殊就迈步向鸱鸢走了过去,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爹娘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为什么呢?即墨乔一时想不明白。
随着即墨殊逐渐向鸱鸢走近,鸱鸢的心中突然莫名的紧张无措起来,她忽然抬剑指住来人,叫道:“站住,不要再过来了!”
狄楚吓了一跳,马上出声喝斥道:“放肆!”
哪知即墨殊却看向了狄楚,平静的摇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狄楚一愣,但马上就醒悟过来,然后拉着濮俊雄和太叔乐退后进行了回避。
即墨殊转脸又给了程华翰一个眼神,程华翰马上会意,赶忙过去拽走了柴彦,拉着他退到了一旁。
柴彦一边退后一边不忘告诫鸱鸢,保持冷静,不要动武!
众人退散之后,牌坊下的空地上就只剩了即墨一家三口以及鸱鸢。
“这位姑娘,可否揭下你的头戴,以真面目相示?”即墨殊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语气还是显得很平静。
鸱鸢沉默了片刻,并没有摘下浅露,而是再次一挺剑身,凶道:“让开!”
“幽儿……”即墨夫人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是我们对不起你!”
即墨乔感觉这一幕怪异无比,便问母亲道:“娘,她是谁呀?”
即墨夫人眼眶存泪,伤感道:“乔儿,她……她是你姐姐……”
“我姐姐?”
即墨乔听到这句话,嘴巴和眼睛瞬间就放大了许多,十八年来头一次听说,自己还有个姐姐!
下一刻,即墨乔突然冒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来:“爹,没想到你居然在外面还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