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490)
沈引跟在他们身后笑道:“二位既然到了这扬州的地界上,要不要在四处游玩一番?不如就由我厚着脸皮做个东如何?”
胡霁色摇摇头:“不要了,我实在是归心似箭。回头若是有空,我再去你们府上拜访。”
沈引笑道:“那也不妨事。不过,新王府的草图是您过来看还是我派人给您送过去?”
“我们家和你们家的生意还在做吧?”胡霁色问。
沈引道:“那是自然的,红利好的很呢。”
“那就让他们夹在货运单子里送过来,你就不必亲自来一趟了,更不要专门派人走一趟。”
沈引听这意思就明白了,这是还不打算让家里知道呢。
虽然觉得有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人家乐意他有什么办法。
沈引到这儿也就是点个卯,江月白不乐意让他跟,出了码头,他就识趣的滚蛋了。
……
回到浔阳乡下,已经是第二天了。
因为知道家里在办丧事,胡霁色留了个心眼,在回家之前就已经把一身衣服都换了。
倒不是说换上了丧服,而是这一趟出去,胡霁色瞅着也买了些新衣服,有些面料质地都还不错,颜色也相对比较鲜艳。
在外头穿穿也习惯了,可穿到家里来多少还是要遭人眼的,尤其是家里办的丧事来的客人应该也不少。
就连头上的首饰,腰间的挂坠,能去掉的也都去掉了。
两人都把自己给收拾得足够朴素了,这才进了村。
胡家。
当时胡丰年带着媳妇儿孩子都去了老屋,家里只有一个安南儿,因为是外人不用参加丧礼,在家看家。
她做完了账本正闲得发慌,突然一抬头就看到胡霁色和背着巨大包袱的江月白,直接从门口进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安南儿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
尤其是江月白被胡霁色给剃掉的鬓角和眉毛都还没有长回原来的样子,整张脸看起来都有些怪怪……
大概是太长时间没见了,安南儿好半天才认出那是谁。
然后她便直接尖叫了起来,和家里的两只狗一起往前冲:“你怎么才回来!”
这般热烈的态度自然不是给小白的,而是给胡霁色的。
她直接冲到了胡霁色跟前,看那样子简直要喜极而泣。
不知道为什么江月白突然间想起了戴妃。
他有些头痛的想,这些娘们儿为什么都要黏着他媳妇呢!
第六百四十七章 小孩子脾气
胡霁色看着一身典型农妇打扮的安南儿,觉得好笑:“这衣服怎么瞅着那么眼熟呢?”
怎么好像是兰氏穿剩下的?
安南儿就打了她一下:“你怎么那么没心没肺的呢?!”
然后又挽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平时要干活,婶子就给了我几件衣服,让我穿着方便点。”
果然环境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当初的安南儿,来到胡家的时候,努力适应本地的环境,更多是为了生存下去。
可她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大小姐做派,比如说每天都要沐浴更衣,比如说穿衣服有什么讲究,再比如说晚上睡觉那头发必须得包着。
现在可倒好,开始捡人家的衣服穿了。
胡霁色被她拉进屋之前扭头嘱咐了一下小白,让他先去把东西收拾了。
结果一走进房间,就闻到屋里飘出来的肉香味……
“这时候你就坐在炕上吃猪蹄儿啊?”胡霁色都笑了。
那可不是呗,炕上摆着桌,团着三只猫,巴巴的守着桌上那一大盆油腻腻的猪蹄。
地上扔了些骨头,应该是给狗啃的,刚才两只狗都冲出去接胡霁色和江月白了,这会儿又摇头晃脑的回来继续啃地上的骨头。
“婶子给我做的,说是怕我一人在家没饭吃。”安南儿喜滋滋地道。
胡霁色放下了身上那个小的不得了的小包,然后道:“我爹娘还在老屋呢,这两天村里怎么样?”
安南儿叹了一声,道:“可不是呗,非说我叔是什么长子,让他们没日没夜的在那跪着。”
胡霁色倒是想的很开:“这个样子还是要做的,免得让人挑出理儿来。”
家里出白事儿,躲不过去就是得折腾吧。
计较的太多,反而会更累。
“不过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胡霁色道。
安南儿道:“你的耳朵还挺尖的,刚回来就知道这事儿了。”
她把孙氏的事儿大概给胡霁色讲了讲。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胡霁色是觉得孙氏是因为人傻了,出去乱晃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河里的。
可是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当初为了不让兰氏去伺候孙氏,胡霁色是特地买了个于婆婆在老屋。
于婆婆可是个爽利人,不可能照顾不好一个傻子。
事实证明胡霁色想的没错,孙氏并不是因为脑子不好,相反她是因为有了起色,这才出了事儿。
“前头就是见天儿的闹,成日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我叔把她一双儿女还给她。”
胡霁色听了就皱眉:“那这事儿没赖在我爹头上吧?”
安南儿道:“倒也是有这种说法,不过毕竟少,都是外村来的。孙氏娘家那两个嫂子来了之后哭哭啼啼了一回,但见没人搭理她们,又不嚷嚷了。”
怎么可能不嚷嚷,大约是没嚷嚷出什么大动静来吧。
安南儿道:“也是活见了鬼,她傻的时候倒是天下太平,结果不知怎么突然就好了。那天说是跟老头子吵了架,跑出去了,再瞧见已经是从河里捞上来的了。”
胡霁色皱了皱眉:“她娘家人难缠,这怕是跟老头子也有话要说的。”
安南儿道:“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叔给了她家十两银子,也就不闹了。”
闻言胡霁色颇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首先是胡丰年竟学会了拿钱来打发事儿。
然后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十两银子就打发了,这孙氏娘家,也真是大方的很。
安南儿挨着胡霁色,道:“霁色,你家那个四叔……”
胡霁色:“???”
安南儿讪讪地笑了笑:“就是你那个四叔,不知为啥总是对我眉来眼去的……”
胡霁色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刻警告她道:“话我给你放在前头,她们那一脉一窝子坏种,其中最坏的就是我这个四叔。”
安南儿愣了愣,道:“瞧着是人模人样的呢。”
胡霁色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疯了?他一个从牢里面放出来的人,而且是回来给老娘奔丧的,身上还挂着白呢,就跟你眉来眼去了,哪里是人模人样的了?寻常人这样说是畜牲不如也不为过。”
安南儿想了想,然后皱眉:“好像也是……我就说嘛,身上还挂着白呢,他哪来那么好的兴致。”
估计是想说她瞎了眼,可是左右想想胡丰文当初那些事儿她也不知道,在这乡下呆的时间长了,可能以为乡下人都单纯的很。
不过幸而她回来的是时候,这事儿还没有酿成什么恶果。
这时候小白从隔壁过来敲门:“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要过去一趟?”
收拾的差不多是不可能的,神仙一样的男人也是男人,估计就是把东西随便团了团。
胡霁色倒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只站了起来:“自然是要的。”
安南儿连忙收拾了孝巾出来给他们俩穿着了。
等胡霁色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扭头就把小白头上的孝巾给扯了下来:“你披麻戴孝的干嘛啊。”
真是在外面浪习惯了,倒忘了在村人眼里他们还不是夫妻。
小白还有些恋恋不舍,瞅了她一眼:“你戴我也要戴。”
胡霁色好气又好笑,直接把手里那一套扔给了安南儿:“又不是啥好东西,你眼馋个啥劲儿。再说了,那老太婆也配你给她戴孝。”
安南儿也劝:“爷,那婆子真不配。”
他可是皇子,就算是过了明路,娶了妻,和妻家的亲戚也是君臣有别,不能给臣子披麻戴孝,何况还要去磕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江月白还是有些不高兴。
他指着胡霁色道:“你和我不是一样,你也戴。”
她也是皇家妇啊。
“我给她戴孝也是倒血霉了”,胡霁色一边推着他往外走一边道:“好了,别闹。回来的时候就让你跟爹坦白,是你自己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