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474)
百穗坐在他身边,温柔地道:“你便好好休息,这趟行程也还没完,或许以后能扳回一局也不一定。”
靳卫也没吭声,他懒得说百穗单纯。
二爷出行选了他陪同,他当时很激动,这说明他已经是二爷最亲近的属下了。
结果没想到路上闹了这么一出。
二爷可不是什么心心慈手软的人,百穗又哪里知道,爬到二爷身边的位置,有多么不容易。
……
胡霁色收拾了一下,就带上了江月白和摇钱婆,大摇大摆地,就往村长家去了。
听说本地的丧仪一般是停棺三天,然后丧仪才开始,办三天,人就下葬了。
大约是因为村长家毕竟不一样,所以从人刚弄回去的时候,就已经陆续有人上门吊唁,俨然已经开始了丧仪。
胡霁色他们去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哭声,院子里和汉人的丧仪一样,挂满了白幡。
一楼的场地很大,棺材是停在正中间的,四周散落着很多身穿黑衣,却戴着孝的人。
有几排人是戴着重孝在棺材前头的,有跪有坐。
其中,那木村长就坐在棺材最前方,面朝着的大门的方向,只是形容枯槁,看起来有些瘆人。
胡霁色等三人一进门,这院子里的人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刚才坐在旁边墙角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脸色不善地朝他们包围了过来。
胡霁色倒是不怂,反正小白能打。
她笑咪咪地道:“村长,我们前些日子进山办差去了,这才来给贵府大小姐上一炷香,还望不要嫌我们来迟。”
见她这样,其他人又有些惊疑不定,纷纷回过头看木村长。
木村长刚刚经历过丧女之痛,连样子都很难装。
她的眼睛像鹰似的,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才缓缓道:“你们要来,我是欢迎的。可你们为什么把她带来?”
原来这些人反应这么激烈,是因为摇钱婆。
胡霁色道:“你们村的人私下有什么过节我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她拿了我的钱,现在是我的贴身护卫,我自然要带着她,不然村长的地盘我也不敢来。”
木村长很激动,当即就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胡霁色道:“你把凶手带到她灵前,还带到她母亲面前!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说着,她旁边那个年纪小些的女孩突然就用土话,冲着胡霁色一顿哇啦哇啦,末了还冲她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那样子颇有些得意。
摇钱婆轻蔑一笑,用土话也骂了回去,唾沫也吐了回去。
胡霁色有些惊讶,道:“她说什么?”
摇钱婆道:“她诅咒你生不出儿子来,就算生出来了也活不过一年,得满身流疮脓而死。”
胡霁色:“……”
江月白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胡霁色压根就不信诅咒这回事,又问摇钱婆,道:“那你说了什么?”
“我就说这诅咒根本就不会验,不是像她这么做的,我咒她给她看看,让她学着点。”
说完她压低了声音道:“其实诅咒什么的都是假的,草鬼婆的唾沫星子弄不死人的。”
胡霁色扭头看了看那女子煞白煞白的小脸,心道这应该是被骗了……
她道:“木村长,我们原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没必要闹成这样吧?”
木村长道:“你和杀我女儿的凶手在一起,怎么就无怨了?”
胡霁色道:“你看这样,我也不计较你们给我的随从下了两次蛊。摇钱婆这事儿,你也别计较了。”
那能一样吗!杀了她女儿,还把她女儿的尸体挂在牌楼上,说“别计较”就行了?!
胡霁色只当她是已经答应了,也懒得再看她的脸色,直接走上前,笑眯眯地道:“我来给小姐上香。”
说着,摇钱婆立刻跟了上去:“我也来!”
阿依木那双苍老的眼睛瞬间就要滴血!
第六百二十六章 你得好好忍着
摇钱婆大模大样地跟着胡霁色去上香。
木村长忍得,其他人却忍不得。
她一步步靠近那灵位,嘴边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然后瞬间,木村长身边那两个女人大声用土话喊了一声什么。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那两人纵身一跃,直扑向摇钱婆和胡霁色。
众人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不远处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等回过神,那两人已经被扇了出去。
江月白拔剑,站在胡霁色身后,厉声道:“退下。”
众人看出他厉害,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把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然后面面相觑。
胡霁色甚至没停下来。
摇钱婆停下来,她还拉了人家一下,两人继续往灵前走去。
搞得摇钱婆都有些激动,忍不住往后看,小声道:“你这男人,不但好看,还好用啊。”
胡霁色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她走到木村长跟前儿,道:“劳驾。”
意思是让木村长把香给她。
木村长燃好了,然后给了。
摇钱婆就笑嘻嘻地道:“劳驾。”
说着,也学胡霁色的样子伸出手。
按理来说在灵前露出这幅表情确实不大恰当……
身边的人都有些愤怒,只是碍于江月白手中的料峭长剑,又都不敢动。
木村长是个很能忍的人,一直以来,她自我标榜的人设也是为了村子而忍耐。
这次也是一样。
谁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自己不要就地暴跳起来,用颤抖的手燃了香,然后递给摇钱婆。
胡霁色和摇钱婆去上了香。
摇钱婆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不能太过分了,毕竟她现在和胡霁色是雇佣的关系,她也不好给雇主添太多麻烦。
然而胡霁色却在灵前道:“下辈子若是还有机会做人,还望你眼前擦亮点,不要自不量力去招惹不该惹的人。”
她的声音不大,但木村长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你……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看她脸色行事的,刚才是隐忍不发,这会儿见她暴起来了,一个个也不管江月白了,心想这么多打一个还能打不过?
“不如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吧!”
有人喊了一声。
胡霁色也不慌,笑道:“木村长,这么些年,你为了这村子也牺牲颇多。现在,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让朝廷领兵来剿吧?”
站在阿依木身后的那女人冷冷道:“那得等你走得出这村子去告状!”
胡霁色大笑,道:“前头在你们你这儿已经死了个官了,要是再死一个,你们会怎么样?”
“你!”
胡霁色道:“木村长,为了客坝村,你只能忍耐啊。”
不过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胡霁色对摇钱婆道:“你是过了明路的草鬼婆,对同行应当是很了解吧。”
摇钱婆突然意识到她要干什么,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道:“那是自然。”
胡霁色道:“我现在怀疑木村长的女儿生前是草鬼婆,想要开棺验尸。”
木村长不可置信地道:“人都死了几天了,你们现在还不肯放过她?”
胡霁色皱眉道:“老村长,可不是我不放过她,她死的那天是夜里来袭击我们,而且我是亲眼看到的她的蛊王,你不让我验尸,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之前多鱼回来就说过,江月白提过这事儿。
只是当时他们按下去了没提,他们猜测这些人是不打算揭开了,或者他们心里也没数。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的功夫,竟然就旧事重提了,而且竟然还带着摇钱婆过来了!
胡霁色道:“你拦着我们,莫非是心虚?”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木村长难免有点骑虎难下。
她挡在女儿的棺椁面前,道:“不是我心虚,而是人刚死就开棺是不敬,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让女儿受这种折辱?再说,就算非要验,又凭什么让她来验!”
很显然,她这是拿摇钱婆说事儿。
胡霁色道:“你们自称村里的草鬼婆已经很少了,这一代年轻人更是一个也没有了。她是唯一一个过了明路的草鬼婆,有什么不能验的?”
摇钱婆笑道:“是啊,我大大方方地认了我是个草鬼婆,不像某些人……”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木村长,然后笑道:“再说了,这尸体也不用怎么验。她是死在我手上的,蛊死人亡。只要把她起出来,看看她的手脉。她是用本命养蛊,脸上的黑筋遮得住,手脉也还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