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417)
安南儿点点头,道:“确实应该去会会她们。”
明明胡霁色说的是“看看”,到她嘴里就变成了“会会”。
安南儿道:“你是不知道这些京城贵女的德行,向来都是攀比成风,争斗新很强。我想,若是戴小姐做了正妃也就罢了,偏偏是你,她们心里肯定不服气。”
说完这些,她仔细看了看胡霁色的脸色,见她并无不悦,才继续说下去。
“让你抢了正妃的位置也就罢了,不曾想你还独占了二爷的宠爱,她们肯定更不甘心。后院向来是女人的战场,王府便是她们的战场。她们是来势汹汹,只怕已经把你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胡霁色:“……”
她几句话说得,仿佛已经硝烟弥漫,而且磨刀霍霍,要与胡霁色同去,助她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就在这时候,茂林在外头跑了进来,冲着她俩就吼:“爹叫我来看看,你俩是不是在屋里孵蛋呢,还不出去吃饭!”
一瞬间气氛全无。
胡霁色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炕上蹦了下去,然后伸手拿了外衣来穿上,领着安南儿就出去了。
吃过晚饭,胡丰年打着哈欠嘱咐了一下明天过年的事。
“就一切从简吧……这几天也折腾得够呛。今天晚上,老屋那边还要折腾。”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真是憔悴得不行,眼里全是红血丝。
相比起胡霁色见缝插针地睡了几觉,他是一天都醒着的,里里外外也忙活了不少事儿。
兰氏有些担心,给他盛了一碗汤,推了过去。
那意思不言而喻,让他再喝点汤。
胡丰年已经吃很饱了,但也没有拒绝,接过碗喝了一口。
“祭祀的事儿交给老屋那边,年猪咱们今年也不杀了,横竖不缺肉,弄得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必要。”
胡霁色立刻道:“我也不喜欢杀年猪,弄得嗷嗷的,听着都闹心。”
安南儿就更不用说了,去年杀年猪,把她吓得到当天晚上连发噩梦……
茂林道:“可是爹,不杀年猪,我爷能答应么?”
胡丰年一挥手,道:“他爱杀就自个儿杀去,横竖我是不会给他操持的。”
这话胡霁色听着想笑。
以前胡丰年还做做样子,可是现在他是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总之明天,霁色你也别偷懒,厨房帮你娘看着点,咱们一家人做一桌好吃的,就这么过罢。”
胡霁色立刻欢呼了一声,第一个表示赞同。
过年虽好,但也确实很累人,如果可以去掉那些繁文缛节,那就舒服得多了。
不得不说,胡丰年在胡霁色的祸害下,也是越来越离经叛道了。
……
隔天一早,胡霁色忍受了好几轮的鞭炮轰炸,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当时已经辰时末了,在这个时代属于相当晚的了。
神奇的是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江月白笑眯眯地看着她。
江月白笑道:“岳父一大早就上老屋去了,想问问祭祀的事儿。结果你猜怎么着?”
“嗯?”胡霁色还有点惺忪,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道,“怎么了?”
看她倦得像只猫似的,他是好难才忍住没有去亲她一口。
“老屋那静悄悄的,全都睡得跟什么似的。据说叫你那小表妹给闹得人仰马翻。”
胡霁色吃惊地道:“不是送了婆子过去吗?”
江月白道:“昨个儿咱们进城以后,就叫你爷给撵走了。”
胡霁色:“……”
“岳父现在还在那呢,祭祖的事儿,怕也只能草草办了。”
胡霁色翻了个身,笑道:“这样倒是好,到时候要把那小闺女送进城去,老爷子也不会舍不得了。”
江月白心想,估计还是会舍不得,但总会少一点点。
他小声道:“你快起来罢,安氏刚才还来问你,给工人的红封都在哪儿。”
“诶,好。”
胡霁色说着,就利索地想从炕上起来。
然而她那身子才出了半个被窝,一抬头,嘴唇上却突然被柔软地触碰了一下……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热气却已经知道了,先爬上了她的脸,把她整张脸都熏得绯红。
第五百五十一章 跟小白传纸条
奇怪的是,徐寡妇一早听说了消息竟然没闹。
安南儿去作坊那边给工人发了过年红包,提前放假让大家回家去了,回来之后就和正在厨房忙活的胡霁色说起了这事儿。
“村里人都知道了,也有人去问她拿这孩子咋办她说那么小的崽子,哪能看得出来长得像谁,都是瞎说的。”
胡霁色一边择菜,一边道:“那她是打算不认了。”
想想也是,若是个儿子便罢了,只是个闺女,她也懒得多这个事儿。
安南儿坐下来帮忙,一边道:“徐家要把孩子接回去,到时候会不会和这老太太杠起来?”
“杠就杠罢,这也是他们家的事儿。那徐大柱新娶的媳妇也不是个没成算的,徐寡妇哪次不是叫她弄得哭哭啼啼地回了乡下。”
安南儿想了想,又道:“那他们家能对孩子好吗?”
虽说这孩子是个烫手山芋,可但凡有点良心的成年人,也不会跟个孩子过不去……
胡霁色想了想,道:“我到城里一趟,瞧着他们家里,女主人倒是很在意这个家,倒也愿意抚养那个孩子。为了丈夫,我觉得她会对孩子好的。”
而且她自己还没有孩子,对这孩子也不会不好。
历年的年夜饭都从一早就开始准备,午饭都是草草解决。
这厨房里的大柴火烧着,里外都是热气腾腾,加上时不时有人来窜门,闲唠嗑两句。
下午的时候,江月白拿了红纸回来,胡霁色立刻把厨房的事儿给扔了跑去写对联了。
胡霁色是个理科生,肚子里没有多少吟诗作赋的墨水。
她原本想让江月白报了给她写,或者写了上联给她对一对下联。
结果江月白写的是:芝秀兰馨荣滋雨露。
胡霁色再没文化,也看出来这不是个正经的新春对子。
总觉得好像在开车……
但眼下四下无人,她脸色一厚,把心一横,道:“那你给我点时间,我磨蹭对一个。”
江月白似笑非笑,道:“好。”
胡霁色心想,对子拆开了看,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地对总没错。
磨蹭了半天,对了个:鸿仪凤彩高焕云宵。
自己看了看,点点头,觉得还可以。
扭头想问他觉得怎么样,结果一回头却看到他耳根子都红了。
胡霁色:“……”
他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学得挺快。”
胡霁色来了兴致,道:“那再来一个。”
这下江月白可不敢了,想了想,提笔写了个:芝兰茂千载。
胡霁色一看,这个简单。
抬手就提了个:琴瑟乐百年。
江月白笑了一下。
两人你来我往玩了一会儿,过了会子胡丰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霁色。”
胡霁色吓得差点蹦了起来,这总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上课和心仪的男生传纸条被现场活捉……
桌子上摊得到处都是,她连忙蹦起来跑到门口:“爹,咋啦?”
江月白罕见得有点慌,赶紧把那些对子都收了。
胡丰年往屋里看了一眼,好在也没有刨根究底。
他挽着袖子,系着围裙,显然刚才在厨房帮忙。
“有个女病人,看起来有些讲究,小白你回避一下。”
大过年的上门看病?
江月白收好了那些对联,然后也挽起袖子,对胡霁色道:“我去厨房帮忙。”
胡霁色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准备接诊。
城里有些女病人比较讲究,不愿意见男客,这也是司空见惯的情况。
奇怪的除了大年上门,还有没有派人来找她出诊,而是亲自上了门。
胡霁色心里想着抽屉里那些不正经的对联,一边等着人进来。
过了会儿,正在胡思乱想的胡霁色突然被一阵香粉的味儿给刺激了一下,猛的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等她抬起头来,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穿着不算高调,碎花的小袄,中等的面料,只是那面上的神情却十分倨傲。
进门之后,目标非常明确地盯住了胡霁色,似乎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