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411)
胡宝珠最是听不得这个,当即又哭了起来,道:“这孩子是随了她爹,一心恨我到骨子里,所以我一抱才哭!”
“谁是她爹?”胡丰年冷笑道,“你别在这儿说这神神叨叨的。孩子哭,都是因为不舒服,冷了饿了,衣服别扭,或是困了,尿片该换了。这些你都做好了,孩子能哭吗?!”
胡宝珠惊了一下,然后道:“我……我怎么知道!这地方连个教我的人都没有,是你们把我扔在这地方的!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谁教我怎么带孩子……”
“到现在还在怨别人”,胡丰年无奈地叹道,“我看你还是继续在这山里呆着罢。”
胡宝珠愣了愣,道:“大哥,你什么意思?”
“我这趟来,是要把孩子带回去”,胡丰年道,“你的性子,和我送你上山的时候,也没什么长进……”
话还没说完,胡宝珠就开始尖叫了:“凭什么?!我生了这个孩子,只要你没瞎你就能看出来和徐大柱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胡霁色也是无奈了,抱着又被她吓哭的孩子一边哄一边道:“老姑,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当初我们和你那奸夫打官司,可也花了不少钱……”
“有你什么事儿?!”胡宝珠当即跳下炕,要去把孩子抢过来,“你把孩子还给我!快还给我!我就是把她摔死在这儿,也不会让你们带她下去!”
胡霁色一看,立刻想起了当初孙氏摔孩子的壮举。
她哪里敢把孩子给她?
可这孩子在温暖的房子里呆久了,眼下衣服还没穿,也不好就这么抱出去。
好在胡丰年拉住胡宝珠,皱眉道:“你疯了?!现在带这娃娃去找徐大柱有什么用?他已经把你休了!而且早就已经另娶了!”
胡宝珠顿时就如同遭雷劈了一样,半晌才反应过来,扭头问胡丰年:“你说什么?他另娶了?!”
“是,娶的是他恩师的亲戚,很是老实的一个姑娘……”
“我呸!”胡宝珠啐道,“他把他大肚子的媳妇休了,让他的妻女到这个鬼地方来过日子,他竟然又另娶了?!我要上衙门告他!我要告他去!”
“你可发发天良吧!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
胡丰年也是恼了,一把她甩到了炕上:“自打娶了你,他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过。今儿你跟我说什么都没用,有本事你就自己走下山,冻死在山里叫狼吃了,我也不管你!”
说着,他就对胡霁色道:“把孩子收拾好,我们走。”
胡霁色:“…… ”
当然,现在下山是不可能的,怎么也得等到明天了。
他的意思是让胡霁色现在就把孩子抱走去别的屋。
这娃被她娘吓得一直哭,这么小的孩子嗓子还是很娇嫩的,到时候别真把嗓子给哭坏了。
胡霁色也没法,只好把自己带来的厚厚的包被给孩子包上了,抱着孩子就直接出去了。
妙音一直在外头等着,此时就赶紧把她和孩子逮到了一个干净的禅房,点了炉子,又去烧炕。
小尼姑难免也有些八卦,她小声问胡霁色:“为啥不让孩子的爹见孩子?”
胡霁色无奈地道:“其实我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让她再见孩子的爹。至于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和她爹见面的。”
小尼姑想了想,道:“她真的是冤枉的吗?”
这些问题她也不可能去问胡丰年,好容易胡霁色来了,她就想问问。
“她一直嚷嚷说自己是冤枉的……”
胡霁色把孩子安置好,一边道:“是生了娃以后吧?”
妙音愣了愣,道:“是。”
胡霁色叹道:“她的问题就在这儿了,连认都不认,怎么会改?”
这也是胡丰年最恼火的地方。
第五百四十三章 吓唬小白
那天晚上胡丰年父女俩在山上留宿,为了避嫌,胡丰年去了庙里。
胡霁色自己带着孩子住。
不得不说,这个慧慈庵的人是真的挺好的,有两个年纪大些的姑子去陪着胡宝珠,也没人抱怨她像个疯子似的整晚上的哭。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被亲娘给吓的还是本来习惯就不好,反正整晚哭个不停。
饶是胡霁色这种精力十分旺盛的前妇产科医生,也这孩子弄得快要抓狂了。
这娃娃就跟炕上长了刺似的,甭管多累,只要一沾炕就会马上醒过来,然后继续扯着嗓子哭。
就在胡霁色要崩溃的时候,这庵里的一个叫满心的中年姑子进来了。
胡霁色连忙道:“吵到你们了?我实在弄不了她……”
满心道:“你哪弄得了那么难伺候的啊?给我吧。”
她把孩子接过去,娴熟地拍了拍,一边哄一边走来走去。
胡霁色活动了一下酸痛得几乎要断掉的胳膊,喘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孩子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了。
她小声道:“满心师父,这孩子是不是之前就这么难伺候?”
满心道:“是啊,不肯睡炕,一定要人抱,放下就不行。我们住持之前一直亲自帮她顾这孩子,这才累得病倒了的。”
胡霁色听了就有些内疚,道:“实在是给你们添了太多麻烦了。”
满心笑了笑,道:“倒也没有,我们住持说,常常对着她,也是提醒我们自个儿收一收凡心,也练练我们的心性。”
说白了就是大家一起对着胡宝珠锻炼忍耐力……
胡霁色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横竖这孩子也放不下来,她就放松得和满心聊了聊。
“我老姑在庙里,一直这么闹腾么?”
满心道:“倒也不是,前头孩子还没养下来的时候,饿了几顿也也就老实了。”
胡霁色惊讶地道:“我爹交代的?”
“胡施主说要打她几顿,让她每天念经静心。可我们哪下得去那个手?毕竟大着肚子。”
说到这个,满心顿了顿,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妥当?”
胡霁色忍不住笑道:“没有,我觉得我老姑这个人是欠收拾。”
满心道:“先前性子是好了大半,也不再闹腾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生完孩子刚出月子,又开始失心疯了。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会挨打了。”
胡霁色叹气,然后给她解释了一下胡宝珠和徐大柱的旧怨。
她原是被打磨了脾气的,后来看见孩子和徐大柱像,觉得有了作妖的资本,这才又闹了起来。
满心皱了皱眉,道:“难怪……整晚这么又哭又喊。”
胡霁色打了个哈欠。
满心道:“你明儿还要下山,这路可不好走。我们熬一宿是没关系的。”
这些人对胡宝珠来说可能真的很可怕,但确实都是好人。
胡霁色也没跟她客气,直接瘫在了炕上就沉沉地睡去。
饶是第二天胡丰年让她睡到差不多快中午,胡霁色还是累得不行。
好在胡丰年把所有的东西都自己扛了,连孩子都放在包被里绑在了自己胸口。
下山的时候,胡霁色问胡丰年:“您怎么想?打算告诉老姑……徐大柱吗?”
“自然是要的”,胡丰年道,“如果他想要这娃娃,也可以让他带走。”
反正最坏也不过就是他们来养,不过是多买个奶娘的事。
胡霁色道:“他会再找我老姑吗?”
“不管他找不找,我也不会告诉他人在哪儿”,胡丰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他如果要孩子,他家那婆娘会对孩子不好。”
虽然对胡宝珠看起来是很无情,但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的外甥女。
“行啊,反正咱们现在有钱,能自己养最好。”
这个时代,养孩子的成本没有后世那么高,主要是教育成本上被大大压缩。所以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城里,养亲戚孩子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
虽然胡霁色也嫌麻烦,不过家里确实有这个条件,而这又是胡丰年在意的事,胡霁色也无所谓计较。
好容易从山上跋涉下来,回去的路上虽然是胡丰年驾车,可胡霁色在车里因为要顾着孩子也不能睡。
因为昨天爬山导致全身肌肉撕裂酸痛,今天好容易回到家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听见孩子微弱的哭声,母性泛滥的兰氏在第一时间找了出来,然后目标明确地盯住了胡丰年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