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408)
这究竟是什么疯言疯语!
胡霁色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开门就进去了。
“爷,您这话说得诛心!”
胡丰年皱了一下眉,道:“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
老头子也开始拍桌子,道:“要死啊!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胡霁色不理他,也不理胡丰年。
“今儿我就给您扯开说说,天打雷劈也顾不得了。人都说有多大锅做多少饭,老爷子,当初续弦,不是你大儿子二儿子撑着,您养得起不?您养这几个小的,不是你大儿子,您老两口养得起吗?”
说完,她啐了一声,道:“还说人家算计你,你也不看看,你自个儿有什么可让人算计的。这破房子,还是几亩地?还是你背的债?”
老胡头听得差点眼睛发懵,气道:“老大,你,你就不管?”
“我也不用别人管我”,胡霁色冷冷道,“你家老三自己偷东西被人告了,你那闺女人尽可夫,一个贼一个娼,丢了祖宗八代的脸。你娶了个寡妇自己把儿子给摔了,你还……”
胡丰年到这会儿是不得不拦了,走过去直接捂住了她的嘴,道:“好了!你别再说了!”
然而胡霁色发起疯来,连爹都咬。
胡丰年吃痛,撒了撒手。
“你若是不愿意跟着我们爷俩儿享福,就去城里陪你儿子,要不去庵里陪你闺女。我不拦着!”
老胡头被气得一直拍桌子,老泪纵横,道:“孝顺…… 真孝顺啊!老大,你养的这闺女真孝顺啊!”
胡霁色啐了一声,道:“好吃好喝供着,买了人伺候着,我爹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要怎么孝顺你?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
老胡头吃惊地道:“不过……不过你想咋地?你一个赔钱货,你能咋地?!”
胡霁色道:“我能咋地?我就给你和你那疯老婆和你那小儿子全迁到城里去呗,让你享福去!”
老胡头立刻站起来就要打她,胡丰年连忙把他拦住了。
“爹,您跟个丫头计较什么!”
“我计较?!他都要把我老头子扫地出门了,你还嫌我计较?!”
胡丰年让他打了几下,挠了几把,到底还是没放手。
“爹!这日子您还过不过了!”
听到这句,老胡头就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就怂了。
他也不敢再闹,用力挣开胡丰年,转身哆嗦着走回椅子里坐下,然后又开始嘶着嗓子哭起来。
这动静闹的,杨正都在外面听了半天。
他回去就跟胡麦田讲:“我这小姨子是太厉害了,把爷爷当孙子骂,还说要把他扫地出门哪。”
胡麦田正哄孩子睡觉,闻言就白了他一眼,道:“我又没聋,可都听见了的。我妹子,这是替我爹鸣不平呢。”
杨正想了想,道:“也是,老爷子说那些话也是过了。”
胡麦田轻轻拍着孩子,道:“我爷一辈子就没个担当,我爹吃了多少苦?要不是我妹子性子强,我爹就算了,那几个小的还不知道被糟践成什么样。”
杨正想了想,道:“嗨,你这么说也是,做叔叔的是贼,做姑姑的是个荡妇,小的能落什么好?老爷子偏心眼子,还真不能让他太得意。”
胡麦田听了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赶紧收拾着睡吧,别掺合那些事儿了。待会儿你小姨子发现你听耳根子,出来打你。”
后面那句当然是开玩笑的,但杨正还是立刻老实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小红走了
老屋这边闹腾,胡家那边也不消停。
江月泓是个最好热闹的,寻思着过去肯定得吵架,本就心痒难捱想跟着去。
结果左等右等没等着人回来,心里知道一定闹起来了,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找了个借口忽悠了兰氏,就兴冲冲地往老屋那边赶。
好久没有去老屋闹事了,他久违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正兴奋地撒丫子跑了出去,这会儿天冷,路上也没人,黑咕隆咚的连路都看不清。
他跑得欢,结果人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他二哥迎面走了过来。
“哟,城里回来啦。”
虽然急着看八卦,可也也没忘了,对他二哥冷嘲热讽一番。
“二哥在浔阳城也能遥控国事,很有本事嘛。”
江月白漫漫道:“哪去啊,老屋看热闹去?”
“要你管。”
江月泓想起八卦,兴奋得也懒得理会兄长,乐颠颠地想要绕过他哥过去了。
结果人刚晃过去,突然觉得后脖子一疼。
一记手刀,直接放倒。
江月泓:“你!”
江月白安静地一手捞住了他下落的身子,然后身子一矮直接扛在肩上。
“小子,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把这壮实的兄弟直接扛出了村,那些被江月泓打发走的侍卫,早就列队带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江月白拎着这货上了马车,吩咐连夜赶路进城。
不过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身体素质,马车没开出去多久,江月泓醒了。
他立刻就翻起来要反抗,结果江月白一巴掌就给他按了回去。
“你,你放手!我是皇上!”情急之下,他冒出了这么一句。
江月白听得都笑了,道:“现在知道当皇上的好处了?”
笑归笑,但他的手还是按着这兄弟的胸口。
大约这就是四两拨千斤,一百多斤的小子,硬是怎么翻腾都没起来。
“二哥你要我把弄哪儿去?我还没跟叔叔婶婶,还有霁色,还有我徒弟,还有小麦穗打招呼…… ”
江月白淡淡道:“你玩也玩儿够了,该回去,承担你的责任了。”
听了这话,江月泓正想说什么呢。
结果又听他道:“老三,这辈子,算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起你。”
江月泓一愣,原本紧绷的身子竟然就松了,瘫在了地上。
半晌,他嘴硬地道:“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
但他很快又道:“可你还是坑了我,我还是气你!还有…… ”
“竹山觉得你是只小雀儿”,江月白突然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是。”
“…… 啊?”
江月白笑了笑,没有马上说话,似乎是在回忆。
其实七年前,他才十岁出头,看见母后被勒死,那时候没有完全崩溃,江月白就知道他不简单。
一个从小被骄宠长大的孩子,一夜之间失去一切,可他竟也没有万念俱灰。
出门之后,就知道黏上他这个做兄长的,是他给自己找的一条活路。
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本能,生和挣扎的本能。
“你没有竹山想的这么脆弱,也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不济”,江月白淡淡道,“其实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江月泓一惊,竟然瞬间就有些心虚,差点又要挣扎起来,结果又被江月白给按了回去。
“我什么心思?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江月白笑了笑,道:“其实不单我明白你,你也明白我。”
这下江月泓彻底安静了。
“你心有不甘,只是因为咱们兄弟俩,向来同心同命。你没想到会被我阴这么一回。可你又知道我是为了谁。你心里吃我的醋,又吃她的醋。倒是难为了你。”
江月泓听了这话是彻底崩溃了,使劲蹬了蹬腿,道:“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你不早些告诉我!”
“我是怕她等得太久……”江月白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一日也不在京城。中间回来一趟,她遇上了江匪,我知道她自是忘了。可我在京里,每天都会梦到那日的情景。”
江月泓听了也有些后怕,气势也矮了几分:“是我没安排好……”
闻言,江月白回头冲他笑了笑。
马车一路把他们带进了城,送到了浔阳码头。
江月泓本来有很长时间没说话,在快到的时候突然大闹了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喊了起来。
“二哥,二哥我不想就这么回去!”
江月白小声道:“听话,别闹!”
但他到底还是松开了手,让他兄弟坐了起来。
江月泓突然扑了过去把他撞倒在地上,用手用力掐他的脖子。
江月白也有些无奈,由他掐着没还手。
但这憨憨的弟弟最后还是自己撒了手,躲去了一边,过了会子,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