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395)
这些丫鬟也是时髦人儿,知道她是做化妆品的,最近流行的妆容又是从她家姐姐那来的,便都拿着那些胭脂水粉围着她打转。
“姑娘,您说这个好不好?”
“您说,画哪一款的花钿好?”
“这款香粉是名淑斋新出的,好像也是姑娘家的货。姑娘瞧瞧,用这个可好?”
胡霁色哭笑不得地道:“你们可别把我弄得香喷喷的,回头往那群大老爷们儿中间一坐,倒把他们给熏着了。”
这嘻嘻哈哈地闹着呢,外头突然进来一个虎着脸的婆子,道:“快别闹了,爷都等半天了,宴都开始了。”
那些丫鬟也怕她,连忙一个个收敛了形容,给胡霁色最后收拾了一下,这才放胡霁色出了门去。
沈引果然已经在等了。
他上下打量了胡霁色一眼,道:“怎么不穿府里准备的裙子?”
胡霁色道:“您觉得合适吗?”
沈引愣了愣。
说实话,首富同志也是个直男,也不知道什么合不合适的。
但她这么反问,那肯定是不合适……
沈引摸了摸鼻子,道:“要是觉得场合不合适,可以带回去?”
胡霁色道:“带回去就更不合适了,就那裙摆,跟着我水里来泥里去的。”
沈引冷不丁地道:“你们是之前在扬州的时候办的喜事吗?”
胡霁色正想说不是。
突然意识到他话里有套,就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道:“沈引,跟你说了没有喜事!”
如果她回答“不是”,那沈引肯定会说,“那就是有喜事了,只是不在扬州”。
套路失败,沈引也就不吭声了。
……
宴早就开始了,他们是迟到了,甚至比窦慈乙到的还晚。
这次虽然是在沈引的院子里设宴,但实际上,东道主是窦慈乙。
他来之前,他外甥钱直已经充了大,吩咐先开宴了。
窦慈乙见胡霁色来了,身边跟着沈引,身形顿时动了一下。
但到底还是没有站起来,否则也太不合礼数了,恐怕引人猜忌。
倒是钱直,和人喝得正开心,扭头看见胡霁色和沈引站在一块儿,立时就笑了。
“哟,瞧瞧我们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童生,我说怎么那么大的排场,原来是沈爷私交甚密啊。”
说完,一桌子人就发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再打量胡霁色,眼神就有些暧昧。
窦慈乙的眉毛颤了颤,连忙训斥道:“胡说什么!你家也是书香门第,怎可说出如此市井之言!“
他突然发火,让众人都愣了愣。
毕竟,大家都默认,钱直和他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从刚开钱直接可以在他来之前就开宴便可见一斑。
没想到会说翻脸就翻脸……
钱直也愣了愣,似乎也没想到舅舅会因为这种小事吼他。
倒是胡霁色和沈引,已经施施然地过来给窦慈乙见了礼。
窦慈乙看着沈引,神色有些复杂。
他这几天一直求见而不得其门而入,沈引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
商人多势力和市侩,大多都不会得罪像他这样的人。除非,沈引已经很清楚他就是个死人了。
起初还不确定,今天看见他和胡霁色一起出现,而且他落后半步,呈现出明显的主从关系……
他恐怕真是二爷的人。
窦慈乙站了起来,道:“哪里受得沈爷的礼?沈爷,不如移架书房,我这里倒还有些事要请教。”
沈引想了想,倒是从善如流,他知道了这窦慈乙还有大戏要唱。
他就对胡霁色笑道:“您先坐。”
胡霁色点了点头,在给她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结果好家伙,她刚坐下来,钱直就非常生气地道:“傍上了浔阳首富,真是好大的脸!”
很显然,他刚才被亲舅舅训斥,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现在把火都撒在了胡霁色身上。
张学杨都觉得有些不妥,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咳了一声算是提醒。
钱直不但不领情,还大为火光,直接动作很大地甩开了他。
“干什么?我说的不对么?小姑娘家家的,年轻轻轻地不学好,骗个功名,简直是给祖宗丢脸!”
胡霁色觉得好笑,道:“我们俩,谁的功名是骗来的,你要不要试试?”
第五百二十二章 是神医高徒
说来,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钱直作弊,他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可他面对胡霁色的质问,竟然理直气壮,甚至怒不可遏:“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功名是骗来的不成?!”
张学杨连忙道:“小胡大夫,古语有言,士可杀不可辱,这话可不能乱说。”
众人连忙应和,并指责胡霁色说的不对。
“是啊,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小姑娘家家的,说话也太缺德了。”
胡霁色就冷笑,道:“你们自跟在他后头吃屁的,不但要吃,还要抢着吃,原就是一群没骨头的人,跟我说什么辱不辱的。”
“你……”
众人都震惊了,似乎也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会口出这种污言秽语!
“简直,简直粗俗不堪!”
“罢了,毕竟是乡下出来的。”
胡霁色道:“我粗俗不堪?”
她指了一下钱直,道:“那他那般市井之言怎么算?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窦大人说的。”
顿时那钱直的脸就涨得通红。
胡霁色冷笑了一声,道:“知道什么才叫缺德吗?缺德就是像他这样,平白污了一个姑娘的清白!”
钱直听到这个就笑了,道:“是不是污了你的清白,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自然心里有数,可你哪来的数?既然你自称你的功名不是骗来的,敢不敢跟我当众比一比?”
她自然是挑衅,也是十分有把握,原本以为钱直这耿直的脾气,会立刻就跳起来大骂她一顿,然后跟她死扛到底。
钱直确实拍案而起,指着她破口大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和我比?”
饶是胡霁色,这脑子转了半天的圈,才转过来。
“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是说不比?”
“你也配!”钱直啐了以声,道。
这要是强行洗白稳着场子,却也很难不垮掉。
满桌的人,都有点一愣一愣的。
倒是张学杨先反应过来,笑道:“大人设宴,就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了。”
胡霁色道:“我想大人也很乐见我们切磋切磋医礼。何况这钱魁首,口口声声指责我是骗来的功名,我想要个机会,自证一番不成?”
她看向众人,笑了笑,道:“各位都是大老爷们儿,看这意思,大约是觉得,我一个在室姑娘,该凭了他空口白牙的污蔑!”
“而他,连一比的勇气的都没有?倒口口声声说我不配,我看倒是他怕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个人,也该上前来比一比了吧?
谁知那钱直竟然道:“我不跟你比,比了也是胜之不武!”
胡霁色:“……”
众:“……”
她小声啐了一声:“说的我都信了。”
初倒以为这人算是有点本事,没想到心虚到了这个地步。
她哪里知道,这钱直利用关系,是阅了她的卷的。
钱直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他一意将这女魁首说得一无是处,可若是在众人面前惨胜,那他岂不是自己打脸?
然而他这人大约脑子也真是不好使,竟然觉得这样就能保住他的颜面。
殊不知他现在这样,别的倒罢了,“不敢比”的名声却一定落下了。
……
窦慈乙在沈引书房里,喝茶是越喝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他忍不住道:“沈爷,您这茶到底是什么来路,喝得我心悸气喘,却欲罢不能。”
沈引给他续杯,并道:“怕是大人心乱了。”
窦慈乙叹道:“从刚才开始,您就一直打马虎眼,我这心能不乱吗!”
沈引叹道:“窦大人,您可别,我担不起。”
窦慈乙端起茶杯,又放下,急道:“大家都是同僚,我也是一心向着二爷的人,不然二爷也不会派我来办这差事啊。眼下我这差事办砸了,求你提点两句,也不行吗?!”
沈引摇摇头,道:“你我非亲非故,我为啥跟着你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