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370)
那人立刻就道:“啐,血腥味儿还能死人?你给我老实在那呆着!”
哟,还挺警觉。
胡霁色又试探地道:“那我不动,让她过去开开窗,成不?”
她指了一下娇弱的安南儿。
安南儿拼命点头,做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惜对方并不相信,只呵斥道:“你俩都给我老实呆着,谁也不准离开。”
安南儿嘟囔道:“倒显得我们像是杀人的土匪似的……”
这隔着楼层,也不知道底下的动静。
但胡霁色觉得,这应该就是例行检查,这些江匪可能会冒充良民混过去,而且极有可能会成功混过去。
她有些焦灼,官府的人一旦下船,那要再求救便比登天还难。
诚然,她也可以像刚才她和匪徒商量好的那样,她俩有先行上岸的可能。
可那确实是下下之策。
上上之策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把这船知道她底细的人给一网打尽……
正想着,就听见下头匆匆跑上来一个土匪,和门口那两个守备交头接耳了一番。
胡霁色刚被人踩了头,耳力不算很好,但还是听见那人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那俩人就大步朝胡霁色和安南儿走来。
安南儿现在看见这些人就害怕,吓得直往后面缩。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官船说是丢了人,要整船搜查,你俩都给我老实点,换身干净的衣服,下去见官。”
胡霁色惊了一下,这是要她们扮成和他们一伙的女眷,胆子也太大了吧?
那土匪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邪邪地一笑,道:“那官家拢共不过一船人,现主事的已经到了我们船上,若是你们不老实,我们就再多杀几个官兵,也没啥。不过回过头来,你俩小娘的皮,我可要给你们都扒下来!”
竟是已经杀过官兵的江匪!
安南儿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胡霁色稳了稳心神,心道,大不了就执行下下策,总比无路可走要强。
她拍了拍安南儿的肩,道:“换衣服。”
说要换衣服,请这几个土匪出去,他们也不肯。
胡霁色和安南儿没有办法,只好寻了一件干净的外套穿在外面,扎紧了腰带。
然后又把头脸收拾干净了,甚至在匪徒的要求下敷了点粉掩盖伤口。
“到时候就说你们是我们当家的的闺女,记住了没有!”
安排得倒还挺周全。
胡霁色道:“记住了。”
那土匪又告诉她,这当家的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做的是什么生意。
看来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胡霁色倒是都记下来了,安南儿却一直哆嗦。
那土匪不耐烦道:“你就装成个哑巴。”
安南儿连忙点头。
然后胡霁色和安南儿就跟着那俩匪徒,缓缓从楼上下去了。
这船的甲板上举着不知道多少火把,似乎有很多官兵上了船。
黑沉沉的江面上,在很近的距离里,停靠了一艘规模不算大的官船。
难怪……这些匪徒不怎么把对方放在心上。
胡霁色心思转得很快,基本是已经掐灭了求助的心。
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也没必要让这些官兵送死,不如就先把这出戏演过去,让他们平平安安地走了就是。
可等她走到楼下,上了甲板,被人带到人群前头,她抬起头,赫然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那黑牙匪首的声音传来:“让官爷见笑了,这是我俩闺女,胆子小的很……”
月色下,江月白那冷冽的目光突然就像是融化的冰雪那般。
他勾了勾嘴角,笑道:“是么……”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不如予我为妻
江月白走到那两个姑娘跟前儿,来回踱了踱。
他道:“哪里人?”
安南儿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很紧张地抓住了胡霁色的手。
她不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办?
二爷就在这儿,必定认出她们来了,要不要直接求救?
就听胡霁色笑道:“安徽人。”
“姓什么?”
“姓许。”
“家里做什么生意的?”
“运些瓷器,好像是这么回事吧。”
那匪首起初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此时大松了一口气。
这姑娘答得滴水不漏,而且连最后那句话也答得很好。
毕竟,养在闺中的小姐,对家里的生意不大清楚,也属正常。
匪首谄媚地道:“官爷,见丑了,我这两个闺女不大懂事……”
话还没说完,就见江月白伸手,抬起了胡霁色的下颚,把她的脸转向一边。
“这个疤,这么弄的?”
匪首愣了愣。
反而是胡霁色笑道:“淘气,从马车上摔下来,在地上石子儿里蹭的吧。”
“疼吗?”他又问。
“真挺疼的。”胡霁色嘟囔道。
匪首看看他,又看看她。
再迟钝,也能看出不对劲了吧……
不,不可能的,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他连忙上前,道:“官爷,使不得啊,我这小女还是黄花闺女呢,您看,您这……”
这指的是江月白不老实地摸人家脸的手。
嗯,倒确实是一个父亲的正常反应。
然而江月白没有收手的打算,反而笑道:“没有许人家?那正好,不如予了我为妻吧。”
众匪:“……”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了,连匪首都傻了眼。
他连忙道:“使不得啊,官爷,这……”
孰料胡霁色却大胆向前了一步,笑道:“好啊。不过有个条件,三宫六院什么的不能要,娶了我,便只有我一个。”
金南儿愣一下。
江月白微微一哂,道:“哪里来的三宫六院?不是我家的宫,也不是我家的院。”
说着,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直接伸手把她拦腰一抱。
胡霁色惊呼一声,但到底是笑了,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官,官爷……”匪首彻底蒙了。
“还装呢?”江月白头也不回,道,“砍了他双手,留下小命待审。”
“是。”
那匪首也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突然就被人斩了一臂,顿时惨叫一声,跪了下去。
他们严重错误预判了情况。
江月白带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和他们以往交手,本地团练那些兵,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些都是大内精英,痛殴几个江匪,就算是以少博多,还真没问题。
不过这些就不是胡霁色关心的范畴了。
她依在江月白怀里,心里知道,这事儿已经了了。
他把她抱回了自己船上,带到了屋里。
和那艘商船不一样,他的屋是在一楼,虽然布置很简单,但很宽敞。
最醒目的,是进门的地方支着个架子,架子上摆着一身即使是在烛火下,也泛着森冷光的玄黑色盔甲。
他把她放在床上,扭头对跟进来的侍卫道:“打水来。”
胡霁色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到这个,江月白似乎有些头痛,道:“老三偷溜了,我总担心他要闯祸,把手里事归置了一下就过来了。”
这时候,侍卫打了水过来,放下之后便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给他们关上了。
江月白拧了帕子给她,让她先擦擦脸和手。
“行宫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今晚本来想赶过去,可发现了江匪的踪迹。老三是把你们伪装成商船送走的,我寻思可能没多少兵力,有点担心,就沿路把商船都拦下来搜了一遍。”
胡霁洗了脸和手,笑道:“你可真是太机灵了。”
“脸上这……”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了过去,粗粝的触感,让她微微缩了缩脖子。
“那天你爹的人来抓我,不小心给摔的。我能调养好,一点疤都不会留。”
江月白抿了一下唇,没说话。
他蹲下来,给她脱了鞋。
胡霁色惊了一下,道:“你干什么。”
他笑道:“你也别嫌弃,你自己洗过脸洗过手的水,再洗洗脚。”
“我不是……”
我不是嫌弃这个……
话还没说完,胡霁色自己懵了一下,心想,那难道是嫌弃他?
江月白不由分说地抓过那不安蜷缩的小脚,放进水盆里,然后就开始给她洗脚。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正好见见叔叔婶婶。你得帮我想个借口,我坐一会儿就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