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364)
胡霁色低头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觉得问题不大,做个消毒上个药就差不多了。
她动作很轻地在把他脸上的血都洗了。
“滚!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江月泓贱兮兮地道:“怎么不干脆赐死了?”
“你以为朕不敢?”
江月泓虽然吃痛,但还是笑道:“您还真不敢。您这边只有一动手,简直就是给我哥递造反的借口。”
胡霁色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心想,现在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不过,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行,行!你们兄弟俩是铁了心要造朕的反!朕这就下诏书!禅位!你满意了吧!”
江月泓闻言大喜,道:“还怕您舍不得。既然如此,我就等着父皇的好消息啦。”
这会儿胡霁色刚给他包好头,白白的纱布在头上裹了一圈。
按照他们这儿的规矩,包好了得拿镜子给他看。
他从胡霁色手里接过镜子左看右看,笑道:“瞧陛下,不愧是我亲爹,这给我揍的,头上一圈白跟带了孝似的。”
胡霁色扭开脸,控制自己别笑出来。
果然宣仁帝勃然大怒,伸手在榻上 摸索着。
靳卫连忙凑过去:“陛下,您寻什么?”
宣仁帝终于摸到了自己身手边的另一个瓷枕头,立刻就抓在手里又朝江月泓的方向扔了过去。
江月泓立刻就跳了起来,避开的瞬间还把胡霁色也给拎开了。
“咣当”一声巨响,那枕子就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胡霁色“嘶”了一声,难免叹一声可惜。
这整个皇家别院都是地热,晚上睡觉的时候就靠在这舒舒服服的瓷枕上。
虽说胡霁色并不赞成这种逆自然的生活状态,但是吧,不得不说是真舒服,而且这小瓷枕一个个做的也是真精致……
不过说真的,连人的脑袋也说砍就砍啊,扔个瓷枕算什么。
江月泓叹道:“父皇,儿子这次来,也是劝您认命。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趁现在,快退位吧。不然的话,头十几年在我外祖父的庇护下,骗来的那个‘仁’字,恐怕就保不住了。”
胡霁色没想再听下去,拎着自己的小药箱,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安嫔站在门口,手扶着门,腿一直抖。
嘿哟那小脸,白得都已经发青,连粉都盖不住了。
胡霁色朝她使了个眼色。
安嫔立刻会意,两眼一翻,就倒下了。
“娘娘!安嫔娘娘!”
胡霁色夸张地开始大呼小叫。
刚才那父子俩吵架,把人都给撵了出去,此时乌压压地都跪在门口。
但谁有心思搭理一个嫔啊,里头神仙打架呢。
只有安嫔自己带的两个贴身宫女,慌得跟什么似的,连忙跟着胡霁色一块儿把安嫔送到了她屋里。
胡霁色吩咐她那俩宫女,道:“打水来。”
那俩宫女连忙去了。
胡霁色扭头一看,发现那安嫔已经醒了,跪趴起来,前肢匍匐在榻上,做了个婴儿式的姿势。
“干啥呢你!”胡霁色好气又好笑。
安嫔嘤嘤嘤地哭:“吓死我了,这,这个……狗!”
后头两个字死也没敢说出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这是假宠
其实这个安嫔真的有点憨,跟胡霁色先前想的那种长一万个心眼儿的宫斗选手不大一样。
她刚进宫不久,外头说是宠冠后宫,但有宋妃在,不过是把她当个傻子用罢了。
说是什么浔扬守备的孙女,其实她在娘家也没什么话语权,毕竟才十六岁,还不是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从生理学和心理学两个角度来讲,这人才十六岁,从小也没什么大烦恼,也没经过历练,哪能突然就成了精。
胡霁色把她扯出来,拉起衣袖看了看,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一片。
她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变态啊……”
安嫔嘤嘤地又开始哭:“他还叫我自己把肉递过去给他掐呢,说哪儿就要把哪儿往他手上送,送的不好就叫宫女抽我嘴巴子。这是把我当狗啊……”
她想了想,又道:“不对,我的命还不如我的狗好呢。”
说着又开始哇哇地哭。
胡霁色眼皮都没抬一下,道:“除了胳膊,还有哪儿啊?”
安嫔道:“哪儿都有。”
“啥叫哪儿都有?”胡霁色道,“前头让宫女鞭笞了你那小腰,我给你看了,其他地方我可没看过,还有吗?”
安嫔那脸,是又臊又恼。
过了一会儿,等宫女拿了水进来,她让宫女过来给她宽衣。
胡霁色倒抽一口冷气。
这外衣脱了,上衣脱了,就青青紫紫的一片。
胸口上那是重灾区,被掐得简直没一块好肉。
再往下吧……
胡霁色都把脸给扭开了。
安嫔原本就忍着极大的心里羞耻感,见她这样,急得直哭。
“你干什么啊”,她穿着抹胸和中裤就过来了,拉着胡霁色道,“你都这么看,我觉得我都没法做人了……”
即使是在现代,被施暴的少女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心理性伤痛。尤其是遭到这种虐待的,心理上的痛苦会远远大于生理上。
更不提现在这个时代,女性的观念更保守,相对的,心理上的痛苦会更大。
联想到她先前说的,“他还叫我自己把肉递过去给他掐呢,说哪儿就要把哪儿往他手上送”……
死瞎子,臭变态!
胡霁色忍住了心头的怒气,道:“你干啥不活啊?花一般的年纪,又都是皮肉伤,养养就好了。他都病得瞎了,要死也他死。”
那俩宫女都吓疯了,连忙道:“姑娘,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安嫔听了却十分痛快,呵斥那俩宫女道:“我可跟你们说,如果你们去告密,你俩就要先死在我前头里。”
这才几天就把人给折腾成这样,也难怪安嫔气得连连杀头的话也敢听了。
“是,是。”
那俩宫女哆哆嗦嗦地就下去了。
胡霁色道:“来这儿趴着,给你上药。”
安嫔趴在了床上,道:“我早就想寻你……晚上洗澡,自己脱了,看着都害怕。”
胡霁色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那怎么不早来?”
“你刚才瞧着我,你都不敢瞧。”安嫔似乎十分委屈。
胡霁色道:“我有密集恐惧症,看见这花样太集中了,就瞧着害怕。”
安嫔生气地道:“哪有这种病症?你骗谁啊!”
胡霁色道:“我是大夫你是大夫?我说有就有。”
安嫔气得就开始咬枕头,小狗似的。
胡霁色觉得好笑,道:“我倒挺意外,你今儿敢跟我回来。”
安嫔听了这话就哭:“他叫三爷骂了,骂不过他肯定会打我出气的……”
胡霁色道:“那你跑了,他回头不得找你?”
“你是想吓死我啊!”
安嫔气得一骨碌地就要爬起来。
胡霁色连忙按住她光溜溜的背脊,道:“胆儿这么小你怎么还做妃子呢……”
正说着呢,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江月泓骂:“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
“啊!!!”
安嫔吓得连忙往被窝里钻。
江月泓哪里见过这个?
登时闹了个大红脸,竟然愣在那,眼睛还直直的。
胡霁色吓得也慌了,连忙跑过去一脚就踹过去:“你干嘛啊你!滚滚滚!快滚出去!”
江月泓被踢了两脚才反应过来,扭头就往外跑,一边嚷嚷道:“别踹了!老子头还老大一窟窿,连你也踹我!”
连打带踹地把他踹出了门,胡霁色连忙扭头把门关上了。
出了门江月泓反而无所谓起来,边往外跑边笑道:“干啥啊,你倒成了给她看家护院的了。现在看都看了,你还能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
胡霁色本来都不追了,听他这么说又生气,道:“你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
这么什么?
轻佻?
在胡霁色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铁憨憨来着。
不过此时此刻,他面上的无所谓,甚至有些轻佻讥讽的意味,显然没把屋里那女孩当成一回事。
“我说,你最近怎么跟她走得老近了?你不会真想跟她做金兰吧?”
胡霁色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她娘家可是向着那瞎子的”,江月泓提醒道,“你别看她现在可怜,回头小心被她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