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324)
他人都不在京城,胡乱听些小道消息,能信?
而且,对于胡霁色来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什么大老婆小老婆的,他该懂得她的心意才是,断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可以迎她为妾。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
胡霁色心想,那她毒死他便好。
她出了门去,把兰氏叫了过来,把自己新配的纯天然激素药给了她。
“娘,您来帮他擦一擦吧。隔半个时辰给他上一次,到今晚看看效果。”
这药原本是奔着入口去的,但现在还是膏状,外敷也可以。
兰氏正要答应,胡霁色皱眉想了想,又觉得不行。
虽说兰氏是个大婶,在她看来也是很金贵的,干啥去给那个小骚浪大面积擦药?
她抬眼看到杨正还在,连忙抓了壮丁,叫他过来给白傲天上了头一次药。
然后让胡麦田去找了个附近的农户,给了点钱,让人家汉子专门照看白傲天。
激素药的效果是很快的。
虽说胡霁色这提出来的纯度是不够,可这隔半个时辰一次,也不用等到晚上,一次比一次消肿明显。
当时兰氏大呼小叫地来叫她,她连忙从小药房去看。
却见白傲天抚着胸口的伤口,竟是哭了起来。
他闹的动静实在太大,连胡麦田都抱着孩子来围观了。
“哎,怎么了这是……”胡麦田好笑地道,“有什么不舒服跟霁色说就是,她很厉害的。”
白傲天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又抬头看看胡麦田,道:“姐,不是,我没有不舒服。”
“你这孩子,没有不舒服哭什么啊。”
白傲天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身后那个戴着帷帽静静地望着他的少女。
他自是喜极而泣。
从小因为这个体质,他吃了多少苦头,真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凡有一点擦伤碰伤,即使家族有药,可是每一次发作,就算是再小的伤口,都会如同万蚁啃噬那般,最少也要拖个三四天。
其实他早就开始发作了,只是不觉得这里有谁能治。
多年来饱受病痛之苦,猛然发现这世间竟有能马上见效的药,他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胡霁色大抵明白他的心情,私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这药,是配对了。
若是白圣儒能够多扛几天,或许也不用受那换血之苦。
胡霁色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疤痕,道:“既然药效强健,那就改为一天三次,不用多涂了。”
白傲天吃力地抬起手轻抚着胸口上的伤,道:“你可真是……神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这是什么套路
过了几天,城里来了消息,说是黄德来因为得罪了钦差被拘,搞不好得判个死刑。
这一波操作胡霁色是完全没想到,她原以为那姓白的会死活让黄德来和胡丰年跟他们回京去。
来报信的是杨正,一改前几日的喜色,他现在是急得脸都扭曲了。
“听里头传来的消息,说是黄叔用错了药,虽未酿成恶果,可伤及钦差是重罪,黄叔已经被拘。爹据理力争黄叔是被人陷害,大人惜才,倒是没有拿爹治罪。”
这便是杨正带回来的消息过程。
惜才?
恐怕不见得吧。
胡霁色心很乱,道:“爹不会乱说的,师叔必定是叫人陷害的。”
杨正急道:“是钦差大人身边的随从大夫指认的,我家大人说是因为妒恨。可,如今也无可翻案。我家大人的意思是怕爹这么一直争下去,要出事的!”
胡霁色直愣愣地坐在那,因她戴着帷帽,杨正也看不清她的神色,更无从想她在想什么。
“霁色啊,我的亲小姨,你平时是个顶顶有主意的人,这时候就别愣了!我家大人那意思,你和沈家交好,或许可以去沈家求求沈夫人也不一定!”
求沈夫人?
哦对了,这白圣儒是沈夫人的姨父。
胡霁色回过神,道:“求沈夫人怕是不行…… ”
“不行也得行”,杨正道,“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黄叔下堂的泼妇莫氏,又上公堂去状告黄叔了。”
胡霁色一听,原本就已经很气了,此时更是直接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这个贱人!师叔好心还给了赡养费,她倒好,竟然还反咬一口!”
从刚才开始她一直坐着一动不动,说句话声音也很平稳,没想到会突然暴起,杨正倒被她给吓了一跳。
胡霁色是气坏了,但到底还是先冷静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以什么明目告的?”
“告的是他高价兜售虫疫药方的事…… ”杨正锤桌叹了一声,道,“自从咱们和宋家的那个官司打完了,大人趁机颁布了法度,若是有那哄抬药价的,着严处置…… ”
胡霁色冷笑道:“她这个毒妇知道什么哄抬药价,必定是听了城里那些药房的挑唆!”
杨正小心翼翼地道:“叔是真的…… 哄抬了药价?”
胡霁色皱眉道:“怎么可能!若是这样,为何不连我们一起抓去,怎么光抓师叔一个?”
“告的是他背着你们行事…… ”
倒是突然把胡家父女给摘干净了。
可这事儿分明是胡霁色和他商量着做的,不但商量着做,还分了钱,拿的还是大头。
这些事儿,他们不知道?
不,不可能,就算不知道,也会攀咬一口。
胡霁色越思量越是奇怪。
她道:“师叔怎么说?”
杨正一开始听说黄德来哄抬药价,还证据确凿,确实是气得要死,但念及黄德来后来的态度,也难免心软。
“叔一力承担了,也认了背着爹和你做的事,还说银子都是他拿了。”
胡霁色:“……”
杨正看她又愣住,连忙道:“这个哄抬药价的事儿不算什么大事。毕竟…… 前头还有给钦差大人用错药的事。”
这是杀头的罪,到那时候人头一落地,谁还在乎哄抬药价的臭名声?
“你们说什么?!我爹要杀头?!”
胡霁色惊了一下,抬起头一看,果见黄墨不知道什么已经站在门口了。
这么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这会儿却有点脚软,一手扶着门,面上都是惶恐和不安。
胡霁色连忙站了起来,道:“墨哥儿,你别担心,没事的。”
这回不但是黄墨,连杨正都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
胡霁色有点恼,道:“我就是知道!”
她提高了音量,吓得杨正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这自然是哄孩子的话啊,他为什么要把质疑说出来啊。
黄墨也不是傻子,当即就哭了起来,道:“你不要哄我,这是杀头的罪,我娘,我娘还去告诉了他,他怎么可能会没事!”
这么一个大小子在跟前儿哭到崩溃,胡霁色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帷帽,黄墨惊了一下,但还是哭。
胡霁色注视着他的双眼,道:“你爹是叫人冤枉的,两件事都是。我这就进城去,去求沈家人,他们是亲戚,应该会很好说话。只要解释清楚了,就好了。”
她说的也算有理有据,黄墨冷静了些。
“我,我跟你一起去……”
胡霁色道:“不行,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而且咱家里这么多事,你得留下来守着。等你爹回来的时候,看见都好好的,肯定会高兴的。”
“可,可我想见见我爹…… ”
“你是个大人了”,胡霁色道,“还是个男孩子,不能总让别人照顾你。”
黄墨那眼睛还在往外蹦眼泪,一颗一颗豆大似的。
但胡霁色的话他显然听进去了。
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爹总是说他被他娘养坏了性子,他曾经一度对这些话耿耿于怀。
可自从他听说他娘把他爹诬告上公堂,他开始觉得他爹说的是真的了。
不能再像个孩子似的了,看看师姐,她才比他大一岁,现在不但能想办法救爹,还要安慰他。
他用力擦着眼泪,挺起胸膛,只是仍然哽咽,道:“嗯,师姐你去把我爹带回来,我会把家里都看好的。”
胡霁色松了口气。
“霁色啊……”杨正站了起来。
胡霁色摆了摆手,道:“我想好了。我现在要先去换身衣服,然后去找人谈谈,接着就跟你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