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320)
胡霁色突然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姐夫你们过来的时候,那位大人还活着?”
杨正唬了一跳,连忙道:“霁色你不要乱说啊!”
然后他才道:“对,一点儿没见好,但好像也没变坏。”
“那不是没有效果啊”,胡霁色稳了稳心神,道,“那应该是有效果的,只是不那么快罢了。”
按照他刚才的描述,都开始舌头肿大无法呼吸了,那说明不但是皮外有了变化,内部器官肯定也病变了。
都这样了,还能撑一晚上不死基本不可能。
那只能说明,用药是有效果的。
胡霁色稳了稳心神,道:“那,现在怎么个情况?没人给用药了?”
杨正道:“没…… 都不敢给钦差大人随便用药。”
“师叔也?”
“嗯。”
黄胖子是怂了。
胡霁色想了想,道:“我给他写封信,姐夫你帮我带过去。”
杨正道:“写信?写信有用吗?”
胡霁色道:“我只是要告诉他,反正药都吃了,责任也是他的了,那不如放手一搏先治治看。”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外如是。
她写好了信,折好封好口,让杨正带回去。
事情已经这样了,横竖好像也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胡霁色向来是不怂的,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皮跳得很厉害。
等把两个衙役送走,兰氏突然跑了过来。
她轻声对胡霁色说了一句,胡霁色愣了愣,然后就沉着脸往隔壁走去。
兰氏刚刚去给白傲天送吃的,他可能觉得兰氏是个傻的,所以也没有避讳,直接当着兰氏的面就干起了听墙根的活。
没想到兰氏平时看起来很憨,但实际上却是个小机灵鬼吧。
她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门,道:“我这就让人把你送走,你想去哪儿?你身上那块玉佩好像值不少钱,送你进城的时候顺便去当了,我在客栈有熟人,给你包个房,买个大姐伺候你到伤愈?”
白傲天似乎很惊讶,道:“你,你说什么啊?”
然后他又开始打起了苦情牌:“你,你别乱来啊,我这块玉佩,是我娘,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胡霁色笑了,道:“你昨天不是说死的是你爹吗?”
白傲天:“……”
过了好半晌,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嗨,你…… 你干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啊。我,我这不是怕你真叫了衙门的人来带我回去,才,才听听的么。”
说着,他低下了头。
胡霁色琢磨着这几句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掺水分。
见她不说话,白傲天似乎十分委屈,道:“你,为什么就这么针对我啊……早知如此,你又何必,救我的命?”
胡霁色冷笑,道:“你还给我装?你是把我,和我们村的人当救命恩人看吗?在你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吧?所谓的民风淳朴,在你看来就是蠢吧?”
白傲天:“……”
胡霁色没有冤枉他。
她早已经看出来,他是故意撩拨豆子,甚至今天胡麦田来给他送过一次水,他也不太老实。
看着人畜无害,其实一肚子坏水。
这种人让胡霁色很烦躁。
而他最让人厌恶的是,他把对他有善意的,救了他命的人,都当成蠢货。
“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人,你要收拾什么赶紧收拾。我们马上送你走。”
胡霁色说完扭头就走。
白傲天:“???”
假的吧?!不就是发现他偷听吗?!真就这么把他送走?
白傲天急道:“哎,哎你别啊!你把我送进城,我就真的没活路了!我真就是害怕你跟衙役胡说我才偷听的,难道这也说不通吗?”
他挣扎下了地,苦肉计也使了,奈何胡霁色是一去不回头。
豆子她们吓得站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胡麦田听到动静,跑出来看,也被这个架势给吓到了。
她想去扶病人,却被兰氏给拉住了。
兰氏这个时候的表现,说实话还真有点可爱。从刚才开始她一直抱着胸站在胡霁色身边,眼神虎视眈眈的,似乎在说她是女儿强大的后盾。
白傲天立刻敏感地把实现对准了胡麦田:“麦田姐…… ”
胡麦田叹了一声:“哎,霁色,你这是干啥啊?他,他都差点死了,这样能行吗?”
胡霁色冷冷道:“姐你不要管,退回去。”
“哦。”胡麦田就退后了一步。
白傲天:“???”
不是,说好了你是姐姐的啊?!
第四百二十三章 是有内幕的
胡霁色看着白傲天,道:“你的话说的通,但,你自己扪心自问,是真话吗?”
白傲天一愣:“怎么…… 就不是真话了?”
胡霁色道:“胡家村这一代人际我都清楚,我们这也不同外面通商,只有我们的人往外走,甚少有人往我们这里来。最近因为闹虫疫,更是少有人来。”
她抬手,指了一下洗干净放在炕头的靴子,道:“南北服饰有差异,你这皂靴不是我们本地的款式,更不是平民家的款式。你该是从京城来的吧。”
白傲天听着,渐渐收敛了形容,那桃花眼也不发骚了,眼底反而变得一片冰冷。
“你意欲何为?”他冷冷道。
胡霁色觉得好笑:“这该我问你。”
白傲天扭头看了那双皂靴一眼,神色复杂,道:“你不是一般的农女。”
胡霁色真要笑了,道:“你怕不是个傻子。”
一般二般的,他有资格管吗?
白傲天:“……”
“我给过你机会,与你相安无事,让你养好伤以后就滚蛋。我们农村人自然朴实善良,可也不傻。我不能因为我救了你,而连累我们村子里的任何人有危险。”
白傲天道:“我…… 我只是天生谨慎,我想自保啊!”
“自保你对着姑娘发骚?”
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已经把胡霁色给恶心得够呛。
豆子给他换药之前,胡霁色忙着的时候,偶然一回头就看见棉花从这屋里出来,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只能解释成他是习惯使然,很享受这种姑娘对自己神魂颠倒的感觉。
这个时代的姑娘相对来说都是很保守的,乡村姑娘则尤其单纯的。他去了半条命都是这样的作派,可见从前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你确定,你对我们有善意吗?”胡霁色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
白傲天皱眉,半晌,有些狼狈地别开了头。
虽隔一层面纱,但他仿佛也能感觉到,她那仿佛将他看透的目光。
见他已经无话可说,胡霁色就道:“我这就去让人来送你走。”
说完她就要走。
“白圣儒不是食不耐。”他突然道。
白圣儒,大约就是那位钦差大人。
胡霁色脚下一顿。
他低声道:“你这样聪明,难道就没想过吗,我是从京城来的,然后受了重伤。而我受重伤那一天,白圣儒就病重了。”
说完他就紧张地看着胡霁色,等待着她做出决定。
很显然,目前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是他最好的避难所。
胡霁色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兰氏和胡麦田道:“娘,姐,我得跟他谈谈。”
闻言胡麦田松了口气,轻轻拉了兰氏一下,让她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胡霁色转身关上了门,道:“你果真听见了我们说话。”
都说隔墙有耳,这练家子的人听力真的不一般,到了他这个程度,倒是让胡霁色有些警觉了。
这小子现在半死不活的,可等他好了以后,以他的身手,保不齐还真可以在这村里为所欲为。
白傲天低下头,道:“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件事,条件是我想留在这里直到伤愈。”
胡霁色不吭声,等着他说下去。
她在想,他们都姓白,或许,真有什么关系?
谈判的时候,这种沉默,似是审核评判,他到底有没有谈判的价值。
这种作派让白傲天分外不安,他稳了稳心神,道:“白圣儒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他自知必须抛出有力的条件,否则她十有八九真的马上就会把他送走。
从他的描述中,胡霁色大约估摸出一个大概。
这位钦差大人,白圣儒,好像是遗传性的基因病,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免疫系统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