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243)
原来她和李氏合伙偷了老胡头的钱,被老胡头发现,几人大吵了一架。
和儿媳妇吵架向来是孙氏擅长的,老胡头哪怕是以前都是能躲则躲。可现在孙氏瘫了,他为了把钱追回来,自然是撒开了怀上去和儿媳妇闺女吵。
若是从前,村子里出了这事儿,邻居少不得要去劝一劝,也要帮着老的一些。
只是这家人也是自己作,以前闹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儿,村民对他们老屋的人也是生理性厌倦。
这儿媳妇和闺女联手偷老人的银子,压根都不用听双方争辩就能一锤子打死的事儿,竟然也无半个人去帮老头。
“最后是于婆婆出来把三婶和老姑给打跑了”,小茂林补充道,“但是爷后来就病了。就是住在我们家的朱大夫给开了副药。我听说是受惊过度所以有些发热。”
胡丰年听了,神色倒是缓了缓。
他今天去的时候,看见老爷子神色萎靡,而且有些低烧,联想到最近的虫疫,他是真的给吓着了。
可如果是这样,说不定真是年老体弱,受了惊吓。
算算时间,左右不过是这两天的事儿,他好起来也没有这么快。
胡霁色也反应过来,道:“难怪非要我去把于婆婆卖了…… ”
“还是得去瞧瞧”,胡丰年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就跟着跑一趟吧。还有,听着那于婆婆也受了些委屈,她是你买的,你回头也去跟人好好说说。”
他安排得条理分明,看来是真的冷静了很多。
胡霁色想了想,道:“好。但是,爹,这偷银子抢银子的事儿,您想怎么办?”
说实话,胡霁色是不想管。而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们偷的钱,应该还是之前胡丰文从她这偷了方子卖给烟云坊的钱。
可胡丰年的心情她不能不管,只能虽说之前他和老爷子的关系已经闹到那个地步,但再恶心也是自己的爹,任哪个汉子,也不能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欺负成那样的。
胡丰年果然道:“真真当这个家里是没有人做主的人了,我自然还是要去说一说的。”
胡霁色能说什么,只能提着药箱跟他跑了一趟老屋。
不难想,胡宝珠和李氏早就已经躲了出去。
于婆婆迎了出来,擦了擦手,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饶是听她叫了这么多次,胡霁色还是一愣一愣的。
胡丰年道:“我爹呢?还在炕上歪着?”
于婆婆道:“歪着呢。”
胡丰年让胡霁色把药箱给他,自进了门去。
胡霁色知道他要进去和老爷子再检查。
她便让于婆婆坐了,仔细问起了这几天的事儿。
于婆婆是个老实人,人也比较实心眼,在胡家做事这么久,从来不掺合胡家的家事。
但这次她面上有些愤愤之色,道:“如果不是捉贼给拿住了赃,她们俩倒想赖到我头上的。”
胡霁色:“……”
于婆婆于是就讲了,胡宝珠一直撺掇老胡头多拿银子给她陪嫁的。
老胡头以前最疼她,但这回却也不肯再拿钱给她。
那银子是一笔横财,老胡头也不管来路正不正,横竖都是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一来二去,被李氏撺掇了几次,干脆就下手偷了。
于婆婆努了努嘴,道:“我是听见她们在议论的。小姐,您不会怪我吧?”
胡霁色摇摇头。
这事儿应该也是发生在最近,她忙得脚打后脑勺,跟她说她也不会管。
而且这事儿要是没抓个现行,别人也没法管。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李氏和胡宝珠又惯会耍赖。
“在前天病倒之前,我爷的身子怎么样?”胡霁色问。
于婆婆想了想,道:“也瞧不出什么来,眼下没什么活干,天天在家歪着。”
“不大精神?”胡霁色的心一跳。
“嗯,不大精神。不过人老了,这也没啥。”于婆婆小心翼翼地道。
胡霁色的脑门子有点冒汗……
她这个心情啊,真真是一波三折。
之前胡丰年回来,她就担心老胡头是染了疫。
后来听说是被李氏和胡宝珠气的,胡霁色又松了口气,寻思着应该不是。
可听于婆婆这么说,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头几天都在跑这虫疫的事,胡霁色对这虫疫了解甚深。
这病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慢性发作,潜伏期长,而且前期症状不痛不痒,你要是说只是“老了精神不济”,竟也真的可以说得通。
所以说,这个病最难受的地方,就是让人焦虑啊。
胡霁色有些坐立不安,干脆去里屋把胡丰年叫了出来。
“爹,莫诊脉了,再诊也就是那样。”
事实确实如此,除非现在能马上验血做个血涂片,在显微镜下仔细看看血液细胞结构,才能百分百确诊。
她瞥了炕上的老头子一眼,也有些心惊。
难怪当时胡丰年吓得那样,老头确实看着非常憔悴啊。
比如现在这般,要是以前,他肯定要骂两句,可眼下看着明显没有力气骂人,只有气无力地在炕上拿眼睛瞪胡霁色。
胡丰年走了出来,问胡霁色,道:“怎么了?”
“还是仔细问问于婆婆吧”,胡霁色让开身子,道,“我听着这口气不大对劲。”
胡丰年顿时脸色一凝。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太乐观
胡丰年仔细询问了于婆婆,最近半个月以来老胡头的情况。
按时间线来算,老胡头精神开始逐渐萎靡也就是近六七天的事儿。
可查验过症状,竟和血虫疫基本都吻合……
这虫疫看来是已经蔓延到乡下,胡家村被确诊的第一例,竟然是胡丰年的亲爹,不可谓不是天意弄人。
当着老爷子的面,胡丰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他病了,得好好静养些时日。
老胡头却十分敏感,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老大,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丰年耐心地道:“不会的,我最近都看这病,能给您看好的。”
老胡头一边哭一边道:“我这把老骨头了,活着也是个祸害,可宝儿还小哪。他娘现在是疯了,我要是走了,还能指望谁啊……”
他哭得胡丰年也心酸了起来,只能反复安慰他。
算起来,这父子俩竟是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好好说过几句温和的话了。
胡霁色耐心地在外头等着,终于等到胡丰年出来。
他对闺女道:“你去村长那走一趟。该买的药要尽早买,不然该涨价了。”
胡霁色心知他想要多陪老爷子一阵子,连忙点头答应了,自己就先退了出去。
……
等胡霁色去找村长说明了情况,老村长和在旁边沏茶的小张氏都是脸色一变。
“咱村里还有人染上?”
胡霁色摇摇头,道:“不好说,就是有好几个看着像,但也不确定。就我爷那应该算是确诊了的。”
老村长一时哑然,半晌才道:“哎,真是…… 做了什么孽啊!”
小张氏道:“好治不?我看你们爷儿俩一趟一趟地被请进城,有你们在,应该没问题吧?”
胡霁色非常无奈,道:“婶子,这病不算瘟疫,不是一帖子药下去就能好的,得长期观察,调理,最重要的也要看病人自己的身体强不强健。而且病程长,吃的药多,很磨人。”
说句不好听的,吃进去的杀虫药,毒性都挺强的,对人体也有一定的伤害。
换句话说,这病不但好治,而且只要染上,治好也得脱层皮。
老村长也晓得这里头的厉害,马上决定召开村民大会。
胡家村是个大村子,人实在太多,让胡家父女一一去体检不现实,只能把相关症状广而告之,让村民自查。
除此之外便是大量订药灭虫害,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全村搜寻鬼麻籽在全村播种。
当然,老村长不能自扫门前雪,村民大会开完,他要去邻村尽量跑一跑,也给大家提个醒。
至于提醒的作用大不大,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
原以为回到乡下就是休息,没想到愈发忙得脚不点地。
虫疫的消息在村里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每天药房门口都排起了长队等着体检,基本都是普通伤风感冒。
但即使是这样,短短几天功夫,胡家村基本确诊的,就有六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