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234)
别说胡霁色了,甚至有很多青史留名的科学家都是有神论者。
她本想燃着烛睡觉,可那烛火一晃一晃的,连带着墙上的影子都不大安分。
胡霁色躺着就胡思乱想,总觉得房门或是窗门是不是没有关紧,总觉得有哪里在漏风……
眼下正是盛夏,如果实在不安心,按说起床去查看一下也没什么难的。
偏偏胡霁色就像是被床封印了一样,死活起不来去查看。
直到她那无敌的生物钟终于发挥作用,让她终于能忽略耳畔传来的似是幻觉一般的细微风声。
然而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那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果子——卖——果子咯——”
这个声音很大,却透着几分虚浮,几分哆嗦,仿佛随着夜风颤颤,时远时近。
胡霁色:“!!!”
这是……有人恶作剧吗?
可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时代并不像后世,一个城市的夜市是有限开放的,这一片地区并不在浔阳城开放夜市的范围之内。如果有人这么晚出来瞎晃悠,被巡夜的官兵抓到,是要坐牢的。
就算是有人深夜出没,那也应该悄悄的,而不是在这官驿的地盘上找死。
“果子——卖——果子咯——果子要不要啊——”
胡霁色一直在床上挺着尸,妄想等到那声音自己消失。
可那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胡霁色在床上僵了半晌,终于把心一横,决定起来去看个究竟。
正所谓最可怕的是无知,只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定这恐惧就能够烟消云散!
她趁着还有些匹夫之勇,一鼓作气冲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啊!!!!”
那一瞬间胡霁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一声尖叫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眼看她就要仰面栽倒,江月白连忙伸手一捞抱住她的腰,想让她重新站好。
可胡霁色可能是太害怕了,那身子软得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怎么都站不直。
挣扎间看清楚是谁,胡霁色那颗心依然狂颤!
“你,你……”
她下意识地想要破口大骂,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站在人家门口吓人!
然而她刚站直一抬头,却正逢上他低下头,冰冷柔软的嘴唇突然碰了一下。
胡霁色懵了。
江月白也懵了。
心跳得更厉害了……
这时候,楼下传来胡丰年的声音:“霁色!”
胡霁色一下又吓得灵魂出窍,连忙手忙脚乱地推开他。
“爹…… 爹!”
江月白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像被炸了兔子一样逃开了,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而且是笑出声的那种。
等他追着胡霁色到了楼下,看她似乎已经恢复了镇定,强装着没事那般站在父亲身边。
那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让他觉得好笑,忍不住又大声笑了起来。
胡霁色:“……”
胡丰年原本一脸严肃,此时也愣了愣:“怎么了?”
“她被我吓得直跳”,江月白忍不住边笑边道,“开门看见我就吓得不行。”
胡霁色:“!!!”
谁知道胡丰年也笑了起来,道:“真跳起来了吗?”
没有啊!
江月白笑得停不下来:“嗯,吓得又叫又跳,还差点摔倒。”
胡霁色愤怒地道:“你够了!大半夜站在我门口干什么!”
江月白终于收敛了些,但唇边总还是有些笑意,道:“听见动静了,怕你害怕,所以上去瞧瞧。没想到你当真吓得够呛。”
胡霁色一害怕,那脾气就特别不好。
这一点他是领教过的,平时多稳重的人,今天在官驿门口把人家驿使都说得尴尬了。
所以现在他毫不怀疑这丫头能把他也给骂一顿。
然而胡霁色还没骂出声,那动静又来了。
“果子——卖果子咯——果子要不要啊——”
胡霁色只觉得莫名一阵阴风刮过,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早早睡下的两名驿使也被吓了起来,此时都跑了出来。
“怎么了?”其中一人道。
“之前只听到有人卖果子的,今天咋还多了个大喊大叫的女鬼?”另一个人道。
江月白连忙拉住要去跟人家吵架的胡霁色,忍住笑道:“小哥,我们也被那动静闹起来的。”
这两个驿使都有点尴尬。
“吓着客人了啊?其实也没啥,就是吵了点,不会怎么样的。”
“对,别管他,睡自己的就行了。”
江月白看了胡霁色一眼,无奈地道:“我出去看看吧,看能不能给他捉住了。”
胡丰年道:“得去瞧瞧,不然把我闺女吓出个好歹来。”
原本听说江月白要去看看,胡霁色正松了口气。
结果听胡丰年这么一说,胡霁色又要炸了:“爹!”
第三百零九章 不承认胆小
胡霁色想说自己根本就不害怕,可谁信啊!
最让她生气的竟然连胡丰年也笑她。
那两个驿使其实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无奈客人坚持,他们只好准备了火把带着三个客人去捉“鬼”。
然而等他们闹哄哄地收拾好了要出去,那声音就没了。
驿使道:“往常也是这样的,只要我们想去寻,他就不见了。我们也和巡夜的兄弟说过,特地来这边多巡了几天,可总是等他们走了才来。”
胡霁色道:“肯定是有人恶作剧!”
江月白安抚地看了她一眼。
“您这意思是,只要出来找过,这天晚上就不会再闹了?”他问驿使。
驿使点点头,道:“是,今天是不会再闹了。”
胡霁色听了略微心安了些。
胡丰年打了个哈欠,道:“闺女,咱回去吧,没事儿的,你别怕啊。”
“我不怕我就是想捉住他…… ”胡霁色嘴硬道。
胡丰年憋着笑道:“哦。”
“这附近还住着不少居民呢,回头大小媳妇,孩子老人啥的吓着了咋办?”胡霁色又道。
驿使连忙道:“姑娘教训得是,明儿我们就上报。”
胡霁色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江月白把她给拉走了。
胡丰年无奈地笑笑,道:“我这姑娘以前不这样……估摸今天是真吓着了。”
驿使心有余悸,道:“您这姑娘确实挺厉害的。不过您这女婿瞧着脾气不错。”
胡霁色:“????”
另一个人连忙拉了他一下让他别胡说。又不睡一个屋,人家姑娘还梳着丫头髻,怎么就是两口子了?
没想到胡丰年一点都不在意,也没跟人发脾气,只是笑着解释了一句:“他们还没成亲。”
胡霁色立刻把脸扭过去想说什么。
江月白连忙把她给拉走了。
“别跟吃了火药铳似的”,江月白有些无奈,道,“回去好好睡,我们明儿不住这儿了,住客栈去。”
胡霁色本能地想要嘴硬拒绝,可想了想住在这地方还是有点心理阴影。
她就不吭声了。
好容易溜达回驿站,和驿使打过招呼,胡丰年和江月白一起站在楼下看她上楼。
胡霁色:“……”
她向上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我没事……不是说今天不会再来了吗?”
胡丰年道:“哦。”
江月白:“哦。”
胡霁色又往上走了两步,扭头一看他们还站在那。
……虽然知道他们心里肯定在笑话她,但这两个身影还是莫名让人安心啊。
胡霁色心下宽了宽,终于还是上楼去了。
等听见她在楼上关门的动静,胡丰年才扶着楼梯,尽量小声地笑了起来!
江月白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笑了。
“你看她那个样子”,胡丰年笑得直拍栏杆,道,“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江月白也觉得可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了刚才的那一下非礼……
他心不在焉地道:“嗯,以前没见这样,只当是个胆子大的。”
“小时候胆子特别小,看见屋子里的鸡鸭都害怕。第一次出门就是哭着回来的,听说是看见了人家的牛拉的屎。”胡丰年道。
江月白愣了一下:“什么?牛…… 屎?”
“嗯,好大岁数还怕牛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