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174)
沈夫人确实有些下不来台。
最终还是沈引道:“姑娘的脚受伤了?还是先进来请大夫看看吧。”
胡霁色终究还是从最初的那阵愤怒中回过神来,她的视线冷冷扫过何敏,略一停顿,然后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没事儿,小伤”,胡霁色道,“沈爷,今天给您添麻烦了,眼下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招呼江月白过来扶她。
沈引连忙道:“好歹先看看脚,不然让人给你送辆马车来?”
此时胡霁色已经搭着江月白的手单脚跳到了她的骡子面前。
它喘着粗气,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正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姑娘小心!”沈引有些担心。
胡霁色充耳不闻,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骡子的头:“青花,你受委屈了。”
那骡子竟然很有灵性地在她手里蹭了蹭脸。
顿时就有人小声议论:“这骡子真有灵性……”
沈引的心就一凉,完了,这事儿是真的闹大发了。
胡霁色又摸了那骡子几下,然后扭头对沈引笑道:“先行一步了,沈爷。”
说着她就想来个酷炫地翻身上骡,结果刚用那只受伤的脚踏上镫子,就被人抓住腰身给抱了回去。
“别闹”,江月白有些无奈,“你能行它都不能行。”
沈引连忙适时走上前,道:“还是进去坐坐吧。”
浔阳首富这样再三邀请一个人,也是难得一见了。
江月白无奈叹气,道:“不了,天色晚了。”
说着,他把胡霁色一把抱到了他那匹马上。
直到胡霁色侧身坐好,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下一瞬,江月白也翻身上马,坐在了她身后。
沈夫人皱了一下眉,心想这众目睽睽之下啊……
不过胡霁色倒是没有拒绝。
她扭头对骡子喊了一声:“青花,跟上来!”
那骡子竟然就真的脚步轻快地跟着走了。
众人看得叹为观止,心道真是好聪明的骡子!
沈夫人冷哼了一声。
沈引听见了,突然回过头看着她。
“……夫君。”沈夫人有点被他那个眼神吓到了。
那眼神充满愤怒,但更让沈夫人害怕的是那眼神之中的失望……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通透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给了你。可你真的太叫我失望了。”
说完,沈引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进了门去。
“姨母……”何敏委屈地上前。
沈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但一眼扫过正在附近围观的那些人,到底还是把那口气给忍了下去,转身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进了门去。
“姨母!”何敏急忙追了上去。
……
按照胡霁色的原计划,是想到胡麦田家去休整一下再上路。
结果刚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家正在吵架……
若是吵别的就算了,胡霁色势必要去给胡麦田撑腰的。
但她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发现主要是杨正和罗氏在吵孩子的问题。
那她就不方便搅合进去了,就让姐夫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吧。
当天她就只能瘸着腿让江月白带着踏上了回家的路。
“你这又是何苦”,江月白叹道,“跟你说了,在路上买辆车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胡霁色抬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他们已经溜达出城,走在了四下无人的乡间小路上。
因为马背上到底有些颠,受惯性的作用,她的身子是侧倚在他怀里的。
江月白不到二十,还算是青少年,肩膀不算宽厚,但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张扬的热力和形状明显的胸肌。
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像有点傻。
胡霁色靠在他怀里悄悄地想。
“算了吧,要花钱的。”胡霁色懒洋洋地道。
这话一听就是鬼扯,胡霁色绝不是那种不舍得花钱的人。
好在江月白也没有深究,只是小心地给她调整了一下位置。
“青花的事儿,为什么就这么算了?”江月白问。
“只是腻歪在那呆了”,胡霁色道,“他们家的人真的很烦人。”
沈引毕竟是她的顶头boss,虽然他和江月白的关系好像有点玄幻,但这也不意味着胡霁色真的就能撒野太过。
最重要的是青花没事,不然的话,这件事她一定会追究到底。
“其实不用查我都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何敏就是沈如绢。应该是何敏吧,我在席上我没给她脸,也夸过青花懂事。”胡霁色道。
“何敏是刚才你抽了一嘴巴子那个?”江月白道。
“是她”,胡霁色嗤笑了一声,道,“都不知道仇是哪儿来的。”
江月白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背:“没事儿,来日方长。”
胡霁色懒洋洋地道:“你再这样上下其手,就要负责了。”
江月白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吃惊地低下头……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有些逾越的。
比如他们总是在一起,包括深夜,包括进城一路上。
他们无话不说,十分亲密。
若说举止上的逾越……
除了此刻,他的手此时还搭在她的后腰上,她人还在他怀里。
还有那一天在金家,他因为沈如绢的事儿被她气疯了,趁她睡着偷偷在她背上留了个牙印。
这件事她很可能到死都不知道……
她一直表现得很坦荡,现在是……什么意思?
胡霁色也仰脸看着他。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猛的把头低下了,小声咕哝道:“那么认真干什么,吓唬你的来着。”
第二百三十章 正式成病号
胡霁色前世今身自问桃花运都不算旺,大约是她总是沉迷工作的缘故。
像眼下这种情况,她其实也不大知道该怎么处理。
倒也曾想过与此人若有牵扯,大概率该是无疾而终。
只不过都未有细想。
像现在这样,不过是觉得依着他很舒服,心里也很踏实,便不想去坐什么车。
仔细想想,或许是贪眼前之欢罢了。
此刻她倒有些后悔说了那话。
因为他们原本无话不说,她嘴贱说了那话以后,竟是一路无话。
在马背上慢慢颠簸,又无人陪自己说话,胡霁色渐渐觉得有些困意。
“我……”
他似是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清楚了那般,低下头想说什么。
却突然发现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江月白愣了一下,心里倒煎熬了几分,就像有只小爪子一直在轻轻地挠,不重,痒得让人难受。
可他到底是平静了下来,动了动肩膀让她睡得舒服些也就罢了。
……
在马上要进村的时候,胡霁色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然后她就开始闹腾着要下马。
江月白把她扶到骡子背上,让她侧身坐着,自己牵着骡子和马走在前面。
胡霁色叹道:“我感觉脚肿了,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养不回来了。”
真是扭伤就用了一秒,养伤倒要好久。
江月白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这几天行动不便,就不要乱走了。要不要叫鲁木匠给你做个轮椅?”
胡霁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哪有人扭伤坐轮椅的。”
“那不是因为你总是闲不住?”
正说着话,就溜达到了家。
胡丰年刚出诊回来,看到江月白抱着胡霁色下马,眉心抽搐了一下。
但很快,江月白就发现了他。
“叔,霁色的脚扭了,好像肿得挺厉害的。”
胡丰年心里头那点不悦瞬间烟消云散,转而被焦躁取代。
“怎么回事!”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前,看她行动不便,不由得皱眉道:“骑个骡子咋还把脚给扭了!”
“骑骡子咋还能扭了?走路的时候扭的。”
胡霁色一边在江月白的搀扶下想要单脚跳回药房。
“城里的路不是挺平坦,咋还能把脚给扭了?!”胡丰年责问了一句,但到底是关心则乱。
“好啦,不过是扭了个脚。”胡霁色安抚他道。
胡丰年看她坐下了,一边对江月白道:“你去打一桶井水来。”
江月白答应了医生就去了。
胡丰年又蹲下来看胡霁色的脚。
“我倒没事儿,就是咱家青花倒霉,被缺德鬼喂了苦马草,又被小白颠了半天泄了力气,可得多饮它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