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168)
如果胡霁色家一口气买下五十亩良田,那目标绝对很大。
“那按道理,是不是应该把你爷你奶接过来享福?”胡丰年道。
顿时胡霁色就觉得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简直我特么……
胡丰年道:“现在别说我,我也不愿意和他们一块儿住。你娘胆子小,这阵子看着好容易开朗了些,再经不起闹腾了。”
在女儿面前,胡丰年说话也是没什么顾忌的了。
胡霁色头那个疼啊,最终道:“只能换成金子藏起来还是咋的?”
看她失落的样子,胡丰年也觉得好笑,只道:“以后会想到法子的。行了,天也夜了,睡觉去吧。”
……
隔天一早,是真的很早,胡霁色就跟江月白进城了。
往日都是坐马车或者骡子车,今天打算自己骑骡子去。
前世她工作之余也会骑马放松,之前让江月白假模假样地教了一回,今天就敢直接骑着上路了。
江月白是有些不放心的,但跟她骑了一路,见她骑得挺稳当。
他心想大约是她家这只青花大骡子被驯化得非常温顺而且通人性的缘故吧。
胡霁色直接策马……骡奔腾,一顿狂奔下来,心情那叫一个舒爽。
不过奔完了之后她想起了一件事儿:“你说,我就穿这身去做客,会不会不大好?”
江月白昨天就给她说了,今天沈府请她过门做客,还客气地询问她愿不愿意。
胡霁色有什么不愿意的?首富请客,那是必须去的。
别看她现在算是有钱,可在村里也就是个刚刚奔小康的(无地)小地主。
浔阳城为京都以下江南一带最为富庶之地,大商巨贾比比皆是,她也是要去涨涨见识的。
闻言江月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今天身上穿的依然是兰氏的手笔,难得张扬,火红的骑装,窄袖宽带,扎着劲瘦的腰身。
一把青丝简单地束在脑后,今天早上兰氏给她绑红发带被她拒绝了。她自己选的是黑色,发尾堪堪垂在腰肢的弧度上,虽英姿飒爽却也不失纤柔优美。
而且她素面朝天,连脸上的疤痕也没有去遮,用她的话来说,浓妆艳抹还骑马出汗,对皮肤不好……
但那条疤痕虽不至于淡到看不出来,却出乎意料地整齐,在她的侧脸上有一条柔柔的弧度,倒不觉得不好看。
虽然朴素,而且发髻怪异,却绝对惹眼……
“你都穿出来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江月白笑道,放马和她并骑。
“倒也不是的,我可以去姐姐家换一身。”胡霁色道。
“我看不用,挺好看的。”江月白道。
胡霁色认真地道:“你可是我见过最有见识的人,你说这样合适那我就这样去了啊。”
江月白被她说得想笑,道:“嗯!我觉得合适。”
两人说笑着就一块儿放马奔了去。
然而胡霁色骑骡子进城之后,还是先去了一趟杨家。
这是她第一次骑骡子进城,所以特地提前出发,为的是避免路上有什么突发情况。
但实际上骑骡子的脚程比坐车要快很多,因此他们赶到城里的时候,甚至才早上巳时,离赴约的时候还有一个时辰整,也就是两个小时。
这次到杨家,又是只有那婆媳俩在家。
胡霁色人还没进门,就已经听见罗氏那又尖又细的大嗓门。
“那些东西都不知道干不干净!你少吃些了!回头吃坏了我的孙孙!”
因门户是半掩着,胡霁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她笑道:“姐吃啥好东西呢?”
一瞬间,气氛尴尬到爆。
胡麦田手里拿着的是兰氏给的胡萝卜糖……
罗氏讪笑了一声,道:“哟,我们的女财主来了啊。”
胡麦田彻底忍无可忍,道:“娘!”
罗氏一个激灵,有点窝囊有点怂的样子,委屈地道:“那么大声干啥呢…… ”
胡麦田也是没脾气了,只冷着脸道:“娘您去看孩子吧。”
罗氏嘴里嘟嘟囔囔地,也就去了。
胡麦田尴尬地不行,连忙站了起来,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这几天跟失心疯似的。”
胡霁色把骡子递给江月白让他去拴,走向胡麦田,道:“我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就是她这几天都这样?你听了心里不会难受吧?”
“我能难受啥,听烦了吼她一两句她就老实了”,胡麦田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一边道,“咱娘拿出来的东西哪样不好?我夫君,我公公,都是样样夸,天天夸。她这两天心里可不痛快了。”
胡霁色表示理解,有些人就是需要看别人不好,自己才有优越感。别人若是好,她的日子反到过不下去了。
这种人吧,其实是最没用的人。
“我就是怕她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心里头不痛快,你要不会不舒服就行了。”胡霁色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多舌妇人
事实上胡霁色看到的只是罗氏恶心人的冰山一角,胡麦田真是提起来都觉得心累。
不过好在就是在这个家里,公公和夫君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领着胡霁色到了屋里,让她坐下了,道:“这趟进城是为了四叔的事儿?”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管他”,胡霁色微微一抿唇,道,“有个饭局。”
“瞧你,倒成了个小忙人了”,胡麦田取笑她一声,然后又叹气,道,“四叔咋能干出这种事儿啊。”
“他在窑子出来,欠了许多钱,回来之后却不寻工,只说会还钱的。我们一直寻思着他钱从哪儿来,没想到原来是早就打了主意从我这儿偷。”胡霁色淡淡道。
“这两天城里都在名淑坊和烟云坊打官司的事儿,连我们这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胡麦田道。
胡霁色来了兴趣,道:“真的?”
“可不是呢,她们给你起了个诨号儿,叫千金方,意思是你的方子值千金。”
“……那是药王孙思邈的著书”,胡霁色有些无奈,但到底是高兴的,又笑道,“姐,得瑟不?”
“得瑟啥啊,我跟人说千金方是我妹子,人家信不信不说,回头都管我要东西咋办?”胡麦田小声道,“来我这窜门子的人,见我这大把凝脂膏啊,都羡慕坏了,只当我是多有钱还能抢呢。”
胡霁色道:“姐,这东西城里卖得贵,我做一个却不稀得多少钱,每次都是成百上千个的做,你若是要,我这里管够的。”
“你不也说了,我现在有身子了,你这里头有些药材我是不能用的吗?”胡麦田笑道。
“我让你拿去送人啊”,胡霁色笑道,“衙门里的官太太啥的,以后逢年过节的,送点这个你看不挺好。”
胡麦田笑道:“哎,你这么说倒对呢,我也觉得放着是可惜了。瞧这不马上端午了。”
姐儿俩说了几句话,罗氏在门口竟愣是没敢进去。
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瞎溜达的时候看到了正在饮马的江月白,就道:“这是骡子还是马啊?我瞧着像骡子哪。”
江月白道:“是骡子。”
“说的那么有钱,咋还骑骡子呐?”罗氏撇撇嘴,道,“是骡子你就别给吃那么好的草料了吧?”
江月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在家里吃的更好,而且您这也没别的东西了吧?”
“啥在家里吃的更好啊……真是糟蹋东西。”罗氏努了努嘴。
江月白只觉得这个妇人好像比前几次见又更讨厌了一些,索性也就不搭理她了,专心饮马。
“哎,小白,麦田娘家那丑事儿,你听说了吗?”她突然神经兮兮地靠过去,道。
江月白:“……”
眼看他的动作明显顿住了,罗氏立刻就激动了,觉得是引起他的兴趣了。
“我说那也是个像模像样的人家,咋就出了这么个东西呢?哎,我说这老胡家也是没有享福的命。你看啊,当年好不容易供出个老二吧,哪都不错,就是短命。老四看着像这么回事儿吧?倒是个包草的枕头!”
她嘴里一边说着:“可惜可惜,苦了老的了。”
嘴角却不由得带了一点笑意。
江月白淡淡道:“人家不还有老大么?”
“那有啥啊,一个乡下赤脚大夫!”罗氏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是话说出口了,又有点不对劲。这样说自己的亲家,是不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