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135)
她平时在家横行霸道惯了,商贾之家规矩不那么重,几乎是没人管得住她。
可自从沈夫人嫁过来以后,她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沈夫人出生在官宦之家,家里规矩极重,在她看来嫡庶是天壤之别。沈如绢没少在她手上吃苦头。
今天她明知道沈夫人要来,还非嚷嚷着要跟来。那也是因为江月白对她实在是太有吸引力。
当下沈引跟着金掌柜到了一边。
金掌柜小声道:“胡姑娘也在屋里。”
沈引愣了愣:“一间屋?”
“是”,金掌柜有些尴尬,道,“刚刚江公子还说,姑娘要小憩一会儿,让掐着点叫他。”
沈引愣了愣:“姑娘在屋里睡觉,他在里头守着?”
金掌柜尴尬地道:“隔着屏风。”
沈引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妹子,正好沈如绢也正气呼呼地往这边看。
他皱眉想了想,然后小声问金掌柜:“我这妹子虽说不济,可怎么也比个乡下姑娘强些?”
金掌柜连忙道:“沈小姐是大家闺秀,乡下姑娘不能比的。”
沈引道:“你没说实话吧?”
金掌柜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道:“您……自己见着就知道了。”
沈引皱眉。
其实他也比较欣赏那种能干独立的女性,比如他的夫人,虽然容颜不再了,但他看着还是很顺眼。
那乡下姑娘据说是个大夫,又能自己做生意,听说做得还不错。而且和金掌柜对接都是她,说明为人落落大方。
可,这长相上……
沈引摇摇头。
听说是毁容了的,不大可能越过他这总是娇养的妹子去。
于是他就对金掌柜道:“你去跟那姓江的小子说,这批货出了点问题,让他把那姑娘叫醒。”
金掌柜愣道:“是。”
……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以后,沈引在另一间屋子里等到了江月白。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江月白冷冷道。
当然不会叫醒胡霁色。
他既然来了,当然也不会掉头就走了。
沈引看着他坐下,面上露出了笑意,亲自给他倒了茶。
“怎么的,还为上次的事儿生哥的气?”
江月白没吭声,也不动那茶。
沈引道:“行,都怨哥不是,引见了那下三滥的人来见你。”
江月白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其实你是觉得,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沈引筛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江月白抬起头,眼神中迸发出冷意:“此等的冒犯,罪该死。”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什么咬了
胡霁色这一觉睡得很沉,但总觉得不踏实。
大概是因为在外面睡觉,而且按道理来讲她不该在这儿睡的缘故。
可因为实在是累,胡霁色睡觉得眼珠子乱转,可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背心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嗷!”
胡霁色猛地从床上滚了起来,那超大的反应把在榻旁趴着的江月白都吓了一跳。
“有什么东西咬我!”胡霁色惊慌地道。
“你发梦呢”,江月白舔了一下嘴唇,沉沉地道,“叫你半天都不醒,发个梦倒是醒了。”
背心的痛感犹在,胡霁色发誓刚才肯定有个什么东西咬了她一大口!
她顾不得江月白就在跟前儿,伸手到后面去摸。
可气那个痛点明明就还在,偏偏就在她的手摸不到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咬我?!”她一边摸一边费力地问江月白。
江月白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奈:“能有什么?你睡得闪了吧?快别胡闹了,该起来了。”
胡霁色又努力了一下,最终因为实在摸不到而罢休。
她想起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连忙道:“我睡了多久?时辰到了吗?”
江月白道:“满园子的人都到了,金掌柜都已经招呼了一会儿了。待会儿就请蒋夫人进来,你给人家染头发。”
这下胡霁色马上就把背上那点东西给忘了, 滚下了美人榻就滚到梳妆台前去把睡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好在她睡相还可以,脸上的妆容尚可。
梳妆台上的东西很齐全,她补了一下粉和唇妆。
她扭头看向江月白,道:“怎么样?没什么不妥吧?”
江月白指了指她的腰身,道:“衣服整理一下。”
胡霁色立刻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赶紧把上衣给塞进了裙子里。
江月白:“……”
胡霁色扭了一下裙子,有些焦虑地道:“这个系带我不大会系。”
“你能不能……”
她想说你能不能去帮我找个丫鬟进来。
江月白已经走上前,伸手扯过那腰带,带着她细细的腰往前一拉。
“拉好。”他似乎颇无奈。
胡霁色再迟钝,此时也微微红了脸。
江月白让她自己提好裙子,将腰带重新解开,耐心地交叉缠绕,然后在两侧扯出,自然地垂于裙摆两侧。
然后把她刚睡觉的时候解下来的玉给她挂上。
胡霁色看着他低垂着头,那卷而翘的睫毛,那认真的眉眼,只觉得脸越来越烫。
江月白一边整理,似是有所觉,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胡霁色瞬间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窘迫。
“你干啥啊……”她自是不肯等着被他笑话,故意先声夺人。
可这一声,又软又轻,带着刚睡醒的丝丝哑甜。
江月白笑了笑:“你说你,平时像个能干精似的,怎么连个腰带都系不好?”
那还不是你们古人的腰带太复杂,尤其是像这种配裙子的腰带。
她腹诽,却到底不肯再吭声了。
幸而江月白给她整理好就退后了一步,她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庆幸,却未免也有些遗憾的意味。
丫鬟隔着屏风轻轻唤道:“小姐,好了么?”
胡霁色一下就醒过神,连忙道:“好了好了!”
她直接把江月白扔下就跑了出去。
迎面正遇上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笑着走了进来。
她身边,有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妇人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跟着。
“这位就是做乌云鬓的胡霁色胡姑娘了。”那引路的妇人笑道。
见胡霁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连忙道:“瞧我,胡姑娘还不认得我呢。我是这金家的三夫人耿氏。我们家大夫人在外头陪着坐呢。”
胡霁色抬头看了一眼。
门外确实已经热闹了起来,满园子的衣香鬓影。
她一下估摸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心下有些懊恼。
但她还是端起了笑容,道:“失礼了。”
耿氏一边请客人坐,一边道:“这位就是福满楼的蒋夫人,和小蒋夫人。福满楼可是咱们浔阳城最顶级的客栈,光分号就有七个,和咱们名淑斋是同源,都挂在沈爷名下。”
丫鬟连忙来奉了茶水和点心。
胡霁色道:“原来是蒋夫人和小蒋夫人。”
她微微福了福。
蒋夫人看起来是个和颜悦色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道:“姑娘这么年轻啊?听说是个大夫呢,还和黄德来大夫是同源?”
……金掌柜这个老狐狸,果然拿这个炒作了。
胡霁色笑了笑,道:“是。我爹教我医术,平时我不务正业,就好研究这些。”
“你的名字起得真好,是谁给你起的啊?”
胡霁色仔细回忆了一下,笑道:“是我爹,取自湖光霁色两澄明。”
蒋夫人愣了愣:“你读过书啊?”
“瞧您说的”,耿氏笑道,“不读书识字怎么做大夫,这不得开药认药的么?”
识字和读书,那还真是两回事。
蒋夫人微微一笑,没有和耿氏多纠缠这个问题。
因要染头发,必须去里间,胡霁色趁着她们喝茶说话的功夫,寻了个借口到里屋去瞧了瞧。
却见江月白已经走了,看那样子应该是翻的窗户……
不多时,耿氏就把人又请了进来:“要一个半时辰呢,您要遭罪了。”
蒋夫人笑道:“我们这些人,平日不都闲坐着?若是染一次能管小半个月,我可乐意了。”
小蒋夫人也道:“是啊,其实娘脸上也没什么皱纹,就是头发白得早。若是颜色做得好,不定能年轻个十岁呢。”
耿氏连忙道:“效果可以放心,我们已经寻了不少人试过了,色儿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