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125)
众人听了不由得又全都窃窃私语。
村长怒道:“我们有什么让你告的!”
胡丰年皱眉小声问胡丰文:“能行吗?”
“放心吧,大哥,我这可没半句假话。”
他们在那头说话,江月泓也小声问胡霁色:“你说,他靠得住吗?”
胡霁色摇摇头:“先看着吧。”
她的第一反应,自是不信任胡丰文,可胡丰文何苦来撒这个谎?
如果说是为家里人出头,可刚才胡霁色已经拿出章程来了。
他完全没必要出来又多这一桩事。
“等等看吧。”胡霁色最终道。
……
胡丰文还真没说谎。
当下这些村民把那姓赵的扭送到了县衙门,告官之后,他很快就被定了罪。
所谓的家学是真的,可他们家祖传几代大概不积德,这一代就出了这么个逆子。
先前此人在镇上就因医死了人被告到官府,后来还是家里使了大把银子才把人保出来。
没想到他从牢里出来以后还是死性不改,开始专攻妇科,专门以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妇女为下手的对象。
就这么陆续又被告了几次……
江月白把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是胡大财在村长那里听。
在场的还有胡丰年和胡丰文。
村长听了,只恨得敲桌子:“你们是从哪儿请来的这么个东西!”
胡大财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一时之间只觉得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是我爹……以前去镇上办事儿的时候认识的。大约交往也不多,所,所以也不知道他的深浅。”
村长道:“你们一家子人,眼睛都是瞎的不成?!如今倒好了,老的没了,现在小的也没了!”
想到自己那还未成形就没了的孩子,还有那躺在炕上奄奄一息拖着的媳妇,胡大财顿时老泪纵横。
“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去看看我媳妇吧!”他对胡丰年道。
胡丰年皱眉道:“莫再提那什么过不过的了。我这就让霁色丫头过去看看。”
胡丰文道:“这事儿说清楚了就好。”
村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事儿多亏了你。”
胡丰年也欣慰地笑了笑。
江月白把他们的神情收在眼底,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村长突然想了起来,就道:“这次把他送进去,不会又让人拿了银子保出来吧?”
胡丰年听了,立刻就皱眉,道:“这样的庸医,就这么放出来,岂不是又要害人?!”
江月白道:“这桩案子我会跟着的,这次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出来的。”
这话,别人听了倒罢了,胡丰文就看了过来。
“你有门路?”
江月白看了他一眼。
胡丰文立刻笑着解释,道:“我看江小哥年纪不大,却如此有把握,莫不是吹牛的吧?”
村长听了,也大为惊奇,笑道:“江小哥是个本事人,怎么在县衙那边还有门路?”
江月白笑道:“门路是没有,可他是罪上加罪,按照大夏的律法,他自是不能轻易再出来了。”
村长听了,就道:“是这个理儿,你常往城里跑,得空就多去瞅瞅。”
按照江月白的说法,他只是去县衙附近转悠转悠,看看情况。
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了几句,就这么揭过去了。
江月白适时道:“我去喊霁色。”
村长奇怪地道:“喊丫头干什么?”
江月白笑道:“您就忘了?喊霁色去给大财兄弟的媳妇看病去。”
“对对对,快去吧。”村长笑着挥挥手,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待嫁的闺女
胡霁色这一次去前里正家路给那胡大财的媳妇蒙氏看病,江月泓因为不放心,一定要带着厉竹山跟着。
胡霁色皱眉道:“你真要跟来?”
“他们一家子都是癫的。”江月泓道。
胡霁色嘀咕了一声,看了一眼在旁边翻书的江月白:“你就不管管?”
江月白漫不经心地道:“我兄弟这是懂事了,该夸。”
于是江月泓就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膛。
行吧,要跟就跟吧。
“那你帮我看着我那些豆子啊。”胡霁色交代江月白。
……
胡霁色三人还没到地方,就已经听见那家人里面传出了混乱的争吵声。
听起来主要还是胡大堂在疯。
江月泓听了就撸起袖子,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把他按住你再进门。”
厉竹山连忙道:“三爷,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说着他也撸起了袖子。
胡霁色好笑道:“别闹了。”
说着,自己提着大药箱先走在了前头。
这家她来过几次,胡大财和胡大堂的屋子是隔着他们家主屋的两边。
现在大多数人都在另一边胡大堂那边,胡霁色带着人就直接长驱直入,去了蒙氏所在的屋子。
未进门,便已经先闻到了里头传出来血腥味儿。
胡霁色对江月泓和厉竹山道:“你们俩在这儿看着。”
然后就进了门去。
炕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妇人,是这家的小儿媳妇何氏。
他们家最近也发生了太多事,因此突然见有人进来,何氏的神情显得有些惊慌。
胡霁色道:“是大财哥让我来给嫂子看病的。”
何氏看那样子是又尴尬又慌乱,小声道:“呀,咋,咋就让你…… ”
胡霁色道:“赵大夫的案子判下来了。”
何氏一愣。
“这不是他第一次医死人被人告了。你们家去听的人也该回来了。”
胡霁色懒得和她多说,只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就放下药箱,去看病人。
蒙氏脸色蜡黄,蓬头垢面地躺在那,听见动静,勉强掀开了无神的眼睛。
看来除了病痛,还有心伤。
胡霁色轻轻握了一下她冰凉的手,小声道:“放心吧,你没事的。”
何氏第一眼见胡霁色,只觉得她冷淡,言谈和神色之间都有些不耐烦。
但见她对蒙氏这样温柔,何氏不由得又愣了愣。
蒙氏动了动唇,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任谁,被大伯打掉孩子,都会伤心欲绝。
偏偏那个时候,丈夫自己都只有引颈就戮的份。
胡霁色还挺欣赏她的,最起码她算是一个明白人,也为自己尽力反抗挣扎过。
虽然结果惨了一点。
她给蒙氏看了看脉,然后亲自起身解了她的衣服好观察伤情。
一边小声地给她说了赵大夫的事儿。
“虽说你公公也好,孩子也好,都是回不来的了。可这也不是你们夫妻俩的错,以后更要挺直腰板做人。”
蒙氏含泪点点头,道:“我听你的。”
胡霁色哭笑不得,心想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们俩几乎可以说是陌生人。
但她还是点点头。
值得庆幸的是,蒙氏的外伤并不算重,主要是意外小产和心情郁结。
胡霁色给她开了药,然后嘱咐何氏:“坐小月子也要精心伺候,一应按大月子那样。伺候足一个月再说。我开的药,六碗水熬作两碗,一天两次。”
何氏一一记下了。
看这妇人有些木讷,他们家又正乱,胡霁色也没提钱的事儿,提了药箱先走了。
不过后来,胡大财亲自来把药钱给送了过来。
一天之后,前里正的尸体被带出去火化,这次他们家的人没闹,很平静地看着尸体烧完了。
本以为这件事也算是落下了帷幕,不曾想没过几天,胡大堂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在自家上吊自杀了。
胡丰年带着胡霁色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凉透了。
作为长子的胡大堂走了以后,胡大财就成了这家最年长的儿子,里里外外打点着,看得出来人有些憔悴。
他请胡家父女留下来喝茶,看样子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半晌,他才道:“我大哥这个人,平时看着稳重,可只有家里人知道,他是那种一遇到事儿就容易急的人。”
胡丰年道:“人都去了,就不用说这些了。”
“不,这阵子因为我家的事情,让叔受了委屈”,胡大财磕磕巴巴地道,“我大哥,一直听我爹的话。哪怕那时候病糊涂了,或是我爹走了,他都觉得我爹说的都是对的。”
就是因为太孝顺,当时甚至为了亲爹的事儿一怒之下能将弟媳妇打到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