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112)
“那,要吃药吗?”
胡霁色摇摇头:“怕你是真有了身孕,不敢乱吃药。回去之后多喝水,多吃些果蔬,好好修养几日,应该能自己好。”
蒙氏松了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嘴里说着好,她的眉头却依然皱着。
胡霁色看了她一眼,道:“你的情况,最好回娘家去养胎。”
蒙氏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倒是先流了下来。
胡霁色也没催,就耐心地等着。
蒙氏哽咽道:“不怕您笑话,现在伺候公公,格外的麻烦,那身衣裳一天就得换三套,被褥也得一天换一次。换下来的东西,都是洗了煮,煮了又洗……不是我不愿意伺候,可就这么看着,公公也没见好一丁点儿,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胡霁色淡淡道:“我是做大夫的直说,虽说得肺痨的病人是要讲究些,可也不能太讲究。病人还需静养,一天三四遍地换衣服,又吃几趟药,人的精神气都被折腾没了。”
蒙氏继续哭诉:“我也同孩子爹说过,当初胡大夫来看的,不让这么折腾,老爷子还不是一天见一天的好起来。可孩子爹一听这话就生气,说我是躲懒,不愿意伺候公公。”
胡霁色静静地听了,然后道:“你公公的事儿,找了别的大夫看,作为同行,我不能说什么。你既然来找我看,我就是你的大夫。所以我只能建议你,尽量不要接近病人,回娘家去保胎。”
蒙氏哭道:“眼下这种情况我怎么能回娘家?我孩子的爹也是不肯的。”
那就是你自家的事了,不在大夫的负责范围内。
蒙氏许是在家里太压抑了,也或许是孕早期的激素反应,竟在胡霁色这里哭个没完,还一边哭一边诉说。
胡霁色不是没同情心,可也实在不想听她在这哭。
毕竟她也没办法给蒙氏出主意,光听她倒负能量是真的挺烦的。
她提醒了好几次“你出来的时间长了吧”,或者是“还不回去不要紧吗”……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还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兰氏已经习惯了做大锅饭,来做事的妇人忙完了自然是要留下来吃饭的,而且还要给自家带回去一份。
胡丰年今天看来是不会回来吃饭了,江月白进城去了,桌上只有厉竹山和江月泓,还有小茂林。
因为江月泓把自己当主人了,抱怨过家里总是有客人,所以胡霁色把男女分开两桌。
这也不是为了迁就他,而是有他在,妇道人家说话也不大方便。
此时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家里那是吃不完的新鲜野菜和山菇,胡霁色每顿饭都吃得很满足。
今天在饭桌上,自然而然聊起了蒙氏。
这个时代也没有把患者隐私上纲上线到可怕的地步,所以胡霁色就把蒙氏有身孕的事情说了。
明氏听了就“呀”了一声,道:“这可怎么好?不得回娘家去养胎啊。”
胡霁色道:“跟我哭了半天,说是家里难,她也走不开身。”
明氏就道:“也是可怜见的。”
姜氏就不赞同了,道:“她是可怜,可来找霁色丫头哭什么?当初就她上蹿下跳地最欢,说了多少坏话。”
明氏道:“那扯老婆舌的人不到处都是?扯归扯,但她家难也是真的。”
姜氏嗤笑了一声,道:“就你好心。他家以前也是村里得意的人家,结果一场大病拖成这样。要说这生病的人也不少,他家治病也跟旁人治病不一样。自己作的,怪谁呢。”
她的性子一向泼辣,话也敢说。
王婶和朱婶的态度其实和她差不多,但是说出来的话就要比她缓和一些。
后来还是明氏问胡霁色道:“你昨晚跟着去看过大堂爹,觉得还能治吗?”
这话胡霁色可不敢乱说。
她只道:“我爹不让我进去,让我在门口待着。后来回来的时候,我爹也没说起过。”
姜氏看了看她的脸色,道:“我看是难了吧。”
胡霁色也没吱声了。
大概是受了胡丰年的影响,前里正的事情真的让她烦的一批。
饭后,她去清点了一下她们熬的猪油和药材,蓦然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实现半脱产了,这心情才好了些。
她琢磨着可以再找人了。
一群人正围着熬猪油的罐子有说有笑,突然看见小张氏跑了过来。
她道:“丫头啊,你爹呢?”
“出诊去了,还没回来。”胡霁色道。
胡丰年偶尔也会留在患者家吃饭,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
小张氏道:“等你爹回来了,跟他说,去你四爷爷那一趟。还有江家小哥,也一起去。”
胡霁色寻思着,这段时间村长家为了水利的事儿也是跑断了腿,难道是已经有眉目了?
她连忙问:“村里要开会了吗?”
“那可不是”,小张氏喜气洋洋地道,“所以得找你爹和江家小哥好好商量商量。”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被调戏了
当天晚上胡丰年去胡村长家,喝得醉醺醺才回来。
他对胡霁色道:“我说了我们家能出五十两,你四爷爷高兴得不行。”
胡霁色道:“四爷爷一直只管为村里人出钱出力,这跟乡亲们开口要钱倒是第一回,希望能顺利吧。”
闻言胡丰年笑道:“这些日子你四爷爷也下了不少功夫。”
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胡村长大约是觉得自己不能外行了,亲自在胡家把那套水利研究了个透彻。后来他更是亲自把胡家村每一村土地,每一处支流流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在心里研究了个谱出来。
这样负责的村长,在现代都少见。
胡丰年虽醉,但酒品不错,只一边说一边打盹:“明儿晚上就要开大会,明儿你别忘了跟小白说。”
“行了,这事儿我都记着”,胡霁色道,“爹啊,您还是快点睡吧。”
胡丰年傻笑了一声,晃晃悠悠地就进屋去了。
……
隔天一早,江月白出门之前,胡霁色就追上去告诉他了,他答应会早些回来。
胡霁色皱眉道:“我看你这两天天天都往城里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不过就是些琐碎事儿罢了”,江月白安抚地冲她笑了笑,道,“你在家等着,我今儿肯定早早回来。”
他是说要早回来,可胡霁色没想到会这么早。
早上卯时末出去的,过了午时竟就回来了,算起来,在城里也就只待了不到两个时辰。
家里没人,胡霁色正酝酿着要睡午觉,突然听见他来了,揉着眼睛就出去了。
“咋就回来了?吃饭了不?”
她寻思着兰氏也午睡去了,实在不行她自己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给他弄点什么吃的。
江月白皱着眉摇摇头,道:“不吃,肚里难受。”
“怎么了这是……”
她这才发现,江月白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其实脸色倒还好,只是他平素表情管理都非常好,现在看起来,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情绪……
江月白低着头,道:“我今天跟人一块儿吃的午饭,好像被人戏弄了。”
胡霁色连忙拉他进屋,扯他衣袖的时候,手指碰到了他手背上的皮肤,发现烫得惊人。
她的手指一颤就缩了回去。
江月白本来看着也还算自制,可这会儿倒窘迫起来,和她四目相对,脸也涨得通红。
胡霁色:“……”
她倒是知道他结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比如那个开青楼的沈老板……
他现在说是“被人捉弄了”,莫非是…… 那个意思?
虽然知道不应该,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江月白那满脸的窘迫,她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江月白看出了她唇边那一抹微微的笑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现在晕头转向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一路狂奔了回来……
现在倒好,在她面前倒丢了大人了。
“你能治吗?”
江月白的声音小小的,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咋知道你是中了啥毒……”胡霁色颇有些无奈。
“那,家里还有谁?”江月白又问。
胡霁色想了想,道:“我爹今儿出诊,茂山跟着你兄弟山里去了,我娘还在睡……”
她突然警觉:“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