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龙傲天那些年[穿书](65)
“这是方才白阳掌门派座下弟子送来的信。”
程岫接过,心想:他这掌门师兄除了重要的事情外,向来少给他写信。上次给他送信还是收徒大典的事情,此时宗门中尚无其他的重大事项,他师兄又是为何突然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程岫抱着疑惑的心情拆开了信件,白阳掌门俊逸的字迹顿时出现在程岫的眼前。
“——师弟云岫亲展:
师兄近日修炼之时,忽觉瓶颈将破,不日将闭关潜心修炼。
念及师兄走后白阳峰暂时无人可担重任,遂欲云岫师弟能帮师兄赞管白阳峰大小事务。
掌门手印随信送上……”
程岫看到此处时,单薄的信纸突然发出一阵光芒,随即下一秒,一个手掌大小的方印从纸张中跳了出来,悬浮在程岫的眼前。
“……此乃身为代掌门需要注意的所有事项。
原本这样的琐事不应当劳烦师弟,但一时情急之下,师兄着实不能找到比师弟更好的人选了。
……
最后还有一件事要托付:寇荣才进本尊门下,修为上还一片空白,这些日子便将这孩子寄托在你门下,待师兄归来之时再将这孩子接回来。
多谢。”
这封信实在是看的程岫他脑仁疼,原本寒清峰的事就多,眼下他师兄还当起了甩手掌柜,白阳峰的事务也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也就算了,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即将来寒清峰的那人。
程岫忍不住皱眉,右手规律的在太阳穴上轻揉着。
裴然显然看出了程岫的不对劲,他问道:
“白阳掌门可是出了什么事?”
程岫不想说话,直接将手上的信递给了身旁的裴然。
青年接过,迅速的将信上的内容扫了一遍,看到最后的内容时,青年的神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
寇荣要过来,和他们同吃同住?
裴然看信的这段时间里,程岫也写好了回信,叫人给白阳峰送了回去。
信上只写了两字:速回。
这便就是他应下来了,叫他掌门师兄早日归来,将那孩子送走。
毕竟事情突发,程岫哪怕是再不愿,此时也得承担起这个重任。
信送出的第二日,白阳峰的少年便带着行囊过来了。
少年低头垂眉,若不是程岫知道少年究竟内里是怎样一副模样,定然还是会同三年前的“裴清”一样,被少年单纯的外表骗了去。
可如今的寇荣早就不是程岫心中的那个小孩了,程岫也不再是往日的裴清。
一想到这儿,程岫无端的有些神伤,有些事情过去了之后,就再难回到从前。
寇荣是这样,裴清是这样,裴然,也是如此。
“云岫仙尊?”见殿上的人似乎有些走神,寇荣怯生生的喊到,程岫回过神来,视线重新落在大殿中少年的身上。
寇荣站在中央,裴然抱着糯米团子,眼神不善的站在他后边。
他倒是忘了,当年寇荣可是出卖了二人,自己换了个壳子,倒是可以装作不认识少年,但裴然和寇荣显然互相认识,程岫至今都没看到二人正经打过招呼,可见当年的事情依旧卡在二人中间。
“白阳峰心经可曾有了?”程岫便问寇荣到。
少年点了点头,朗盛道:“回仙尊,师尊早在闭关前将心经传授给弟子了。”
程岫暗自轻吐了口气,心道:好在他师兄没有全把事情压在他一人的身上。
“这样便好。本尊承了你师尊的嘱咐,这段时间里,你修为上若是遇到了问题,大可来找本尊……”程岫的语气明显的顿了顿,接着说。
“或者寒清峰的任意师兄皆可。”
他言下之意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便少来打扰他。寇荣是个聪明孩子,自然会懂他的意思。他站在下方点了点头,示意听到了程岫的安排,但他低着头,程岫从高台上的方向,看不见少年脸上的神色,程岫也并没有太在意。
倒是裴然听到程岫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开口:“师尊说的是,寇荣师弟若是在修为上有什么不懂的,大可来找师兄我。
师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看见的微妙的眼神,向寇荣宣誓着他的主权。
寇荣被安排在距离程岫二人居住的院子稍远的一个小院里,这是程岫特意安排的。
裴然同寇荣二人不和,那便只好尽量叫二人减少接触,免得当年的事被翻出来,搞得寇荣尴尬,他也不好处理。尽管程岫早在大殿上明确表现出来他的意思,且将寇荣安排的明显和二人十分的远,可寇荣却还是频繁的出现在二人的身边。
不,准确的说是出现在裴然的身边。
小糯米看见了程岫的身影,蹭的从一个黑衣身影怀中一跃而出,蹭蹭的跑到了程岫的脚下,殷勤的蹭着青年的裤脚,终于如愿以偿的被青年抱在了怀中。
程岫伸手在小猫咪的头顶摸了摸,小糯米适时的发出“咕噜咕噜”满足的叹谓。程岫面无表情的看在眼里,其实心中早就融成了一滩水。
黑衣青年也带着笑意的走到了程岫的身边。
最近的糯米团子似乎是感冒了,前几日总是病恹恹的没有精神,就连裴然为它精心准备的点心走不吃了,每日只恹恹的趴在门口门槛处,扒着一双小猫爪子朝着外边看,好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将程岫急坏了。
程岫也是才养糯米团子不久,对小糯米的身体情况尚不了解,可裴然养了糯米团子三年,且将糯米团子养的活蹦乱动的。程岫只好又将糯米团子送了回去,让裴然看看小糯米的身体情况。
这还是小糯米生病以来,程岫第一次见到小糯米,放在裴然哪儿照顾了几天之后,小糯米终于恢复了起先活泼可爱的模样,程岫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实地上,忍不住的朝着裴然问小糯米的这段时间来的状况,裴然眼带满是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一字一句的统统认真回答着。
寒清峰路过的弟子无一不朝着这二人落出艳羡的目光。
说来也怪,寒清峰的云岫仙尊,向来都是仙子一般高冷出尘的模样,从来都是少在寒清峰普通弟子面前露面的。哪怕是露面,也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一副于是无争的清冷模样。
云岫仙尊新收的弟子更是如此,明明只是一位修为普通的弟子,却浑身上下总有一种叫人害怕的气质。往常众人在路上遇到了,总要被这位师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吓的浑身僵硬。
云岫仙尊身上也有这样的气质,但裴然师兄身上的气质和云岫仙尊的不同:云岫仙尊是清冷的、出尘的,似一朵碧莲似的,叫人心中生畏,不敢轻易靠近;裴然的却不同,他身上的气息中隐隐带着肃杀之意,叫人心中平白无端的感到害怕、瑟缩,甚至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这种气息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弟子所能拥有的,寒清峰的其他人也颇感意外,心道裴然小小年纪,这股气息倒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但奇怪的是,只要两人一见面,清冷的出尘的人也笑了,浑身煞气的人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叫见着的弟子无一不感叹师徒二人感情好的。
而此时此刻,站在走廊尽头处的寇荣眼中却满是怀疑的神色。
他来寒清峰也有一段日子了,除了修炼外,他都会尽可能不被裴然发现的跟在青年的后边,观察黑衣青年的一举一动,可这些日子来,他却发现裴然除了跟在云岫仙尊身边外,再没有同任何人,有过密切的交流。
难道裴然真的没讲裴清带在身边?寇荣皱了皱眉头,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中待了一刻,便被他排除字啊脑外。
作为和裴然一样的存在,他自然也了解裴清对裴然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就是因为他太懂裴然,他相信,只要裴清没死,绝对会裴然带在身边。
可这么久也没见踪影,会不会是那人已经死了?
不,不会。
若是那人死了,裴然怎么可能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一定是他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才会找不出裴清哥哥的身影。这些天发生过的事情像是走马灯一般在少年的脑海中转过——裴然的神情、动作……他都没有放过……
却还是没有发现裴然的异常——除了云岫仙尊外,他再没见过裴然对任何人多说过几句话,更不用说表现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