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卿怎么也是个少卿,这么直直朝拜向京兆尹还真的行了大礼。
京兆尹扬了扬浓眉,大步来到楚啇的面前,两手一揖,“卑职来迟,让啇王和啇王妃受惊了!”
“鲁大人来得及时,本王和王妃无碍,只是这现场还得麻烦鲁大人了。”
“是!”京兆尹一回头,沉喝:“将人带走。”
立即有四五人上前来将太仆寺卿带走。
太仆寺卿吓得连喊冤枉。
京兆尹根本就不管他是真冤还是假冤,将人带走了再说,当着民众的面,也不好办事。
“啇王,啇王妃,此事本官审过后会一一交待,还请两位让本官的人护送回府。”京兆尹回头来将两人的步伐挡住,又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啇王和啇王妃受到如此惊吓,皇上定然派人彻查给两位一个交代。”
楚啇眼目幽幽的看着鲁明堂,笑得肆魅:“那就劳烦鲁大人了。”
“卑职告退。”
鲁明堂带着人匆匆来匆匆走,街道一下子就处理得干干净净,不见一丝痕迹,仿佛方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好快的动作!
楚啇哑然失笑,回头来笑眯眯的对慕惊鸿说道:“咱们这位京兆尹很是雷厉风行。”
慕惊鸿抿着唇不言,视线深深的放在那个方向。
“王妃可是瞧出什么来了。”
瞧得这么认真。
慕惊鸿摇摇头,“今日事……”
“今日这事只是个意外,太仆寺卿疏于管理,官帽怕也是保不住了。”楚啇笑了笑,眼底揉着细碎如星的光,“王妃觉得接手这位置的人,会是谁。”
慕惊鸿眨了眨眼,垂眸,“王爷说笑了,我又怎会知晓。”
楚啇拉过她的手,细细把玩了起来。
慕惊鸿倏然反应过来他们还牵着手,冷不防的收了回来。
“王爷,方才为何突然松口了。”
“是指本王放过太仆寺卿的事?”楚啇像是找到了得意之事,吊着慕惊鸿道:“王妃觉得本王为何轻易将人放走?”
慕惊鸿捏了捏双手,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这一出是你安排的,我并不会惊讶。
只觉得可怕。
楚啇扬了扬眉,盯着她的表情。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黑眸一眯,“王妃是怀疑本王。”
很好,这个女人还是不信自己。
楚啇觉得恼火又好笑,恼火的是慕惊鸿首先想到的是他,好笑的是自己的反应。
“不敢怀疑王爷,只是觉得王爷的身边卧虎藏龙,有些瞧不清了。”
慕惊鸿的视线落到了站在街边的刘嬷嬷身上,刚才举墩的那幕还历历在目。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这么一个老嬷嬷能有那么大的气力。
楚啇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失笑解释:“本王没告诉过王妃,本王带过来的几位嬷嬷都有些身手吗?她们常年跟在本王的身边,总得要学些防人的功夫。”
这话是在透露他身边随时都有危险吗?
以前是有这么回事,身为皇子必然也有一份争夺的力量。
楚禹容不下其他的争夺者,一一杀之。
而唯独这个长相妖孽的啇王却留了下来,还过得挺逍遥自在。
*
京兆尹押着太仆寺卿入宫,将证据呈上,惹得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立即将太仆寺卿撤下,然后换了一个名不正传的小官坐了上去。
太仆寺卿这个官位看似不重,可到了关键时刻,这官职可是重中之重。
皇帝将人撤下,马上就指定了人换上去,这其中肯定是有些猫腻的。
人刚换上,顾府的气氛就沉了下去。
“啪!”
顾太尉重重的将厚掌拍在桌案上,眼神阴鸷,“他想要一一瓦解为父的翅膀。”
顾文骅也跟着沉了脸,“父亲,皇上这是要向顾家动手了。”
“他早就已经对我顾府动手了,”顾太尉冷笑出声,“将你调到宫里当差,看着是升了你的职,实则是要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顾文骅皱紧眉头,对今天发生的事很是心惊,“皇上好高明的手段,拿父亲的人伤啇王,若是能伤得了,问责起来也是父亲您的过错。若伤不了,这就是皇上要的另外一个结果。一个太仆寺卿,平常时瞧着也就是个摆设,可若到关键时刻,太仆寺卿比父亲这个太尉还要发挥重要作用。”
太仆寺卿本就在太尉的管辖下,现在落到了皇帝的手中,等于少了一个左右手。
若说皇上没有要对顾府动手的意思,谁会相信。
顾太尉脸沉得滴出水,“既然皇上想要拿捏我们这些臣子,做臣子的若不敬一敬,岂当得起皇上给的这份信任。”
顾文骅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心跟着往下再沉了沉。
父亲这是要动手了。
或许这也是皇上想要的结果,逼得父亲动手然后从中寻找错处。
事办多了,更容易出现错漏。
“父亲……”
“为父知道你心中的顾忌,”但让他再坐以待毙实在憋屈得很,无法忍。
顾文骅陷入一会的沉思,问:“父亲打算如何做。”
顾太尉喝了口茶,声音平静中夹着寒渣子,“既然皇上拿啇王来毁为父棋子,那就还之彼身。”
借啇王打击皇帝,这一招确实是可行。
可是表妹那里,真的不顾了吗?
但这个想法也仅是一闪而过,并未提。
在大益面前,父产根本就不会去关心一个外甥女的死活。
“在殿前,你自己小心些。”
“是。”
“你姐姐那里最近有些反常,”顾太尉说到顾尘香就更是皱眉,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顾文骅道:“江贵妃得了圣宠,她心里也是有些不痛快,让母亲多到宫里走动走动就是。”
顾文骅也是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个姐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性子也是越来越浮躁不稳了。
没有个皇后的样子。
*
御书房里,楚禹捏着手里的传书,看完后慢慢的投入炉火中,眯着黑眸看着燃着蓝焰的传书焚烧殆尽,最后同那一炉的碳火化为一体。
“顾府那边就没点什么动作。”
梁总管弯着腰,恭恭敬敬回道:“太尉大人回了府后并没有派任何人走动,好像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没错。
楚禹听了又是一个冷笑,“朕还等着他动一动,他倒是安分了。”
声音还透着一股的失望。
梁总管道:“顾家已有一部分分派到东部,想来京都城内也是没有几人可用了。”
梁总管是在问楚禹,这种情况是否要快刀斩乱麻。
楚禹眯着眼看向梁总管,梁总管的腰弯得更深,额头的冷汗也出来了。
“啇王府那里可有人受伤。”
楚禹突然转了话题,问起了啇王府。
梁总管主要是给楚禹提供外面的情报消息,这些话问他最合适不过。
梁总管马上回了神回话:“并无人损伤。”
楚禹点点头,就没再问多余的。
梁总管努力弯着腰等待。
“东面的消息继续盯着,朕要时时刻刻都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楚禹最关心的还是东面的进展,迟迟没有进展让他很不安。
梁总管知道皇帝没有话要说了,告退出殿。关,父产根本就不会去的的的并未向的的有来毁我的的发有”发有顾的的
*
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楚啇让怅鸠去查一查太仆寺卿口中的那个官牌是何人的。
却在这时又听到太仆寺卿被换下来,楚禹将自己的人送了上去,不由失笑。
还真是楚禹一手安排的戏码。
怅鸠很快就将打听过来的消息送到楚啇这里,楚啇扬眉,怅鸠立即解释:“是鲁大人送过来的消息。”
“鲁文清的手伸得可真长,连这种事也是第一个知晓。怎么,他没提前让人提醒一下本王吗。”
话是好话,可听着就不是了。
冷冷的讽刺和怒意。
“可能是鲁大人没来得及。”
“鲁文清这人瞧着有一股正气,可这心思却是不少,他送过来了什么消息。”
怅鸠又忙道:“鲁大人知道主子会派属下去查这事,特地交待,官牌是出于屠府。”
“屠府。”
楚啇道:“怎么最近出事的皆与屠府有关。”
“自从那夜探查后,屠府就加强了戒备,宫中的护卫也增加了不少。此时想要再往里探,恐怕不易了,”怅鸠是奉劝楚啇要三思而行,现在可不是查这些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