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63)
“贝贝,你别管这事儿了。我王励武去盯,看这回她打算从庄子上找什么人。”
贝安歌却想了想:“夫君,我总觉得,我这身份总是个负担。或者,我们想法子见了皇后,索性把事情挑明,往后也不用再担心总是被人捏着把柄。”
元阙暗惊。这想法虽然有道理,但几乎不可能实现。
皇后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义女被杀死?
成亲那天没有揭开,这秘密就永远只能尘封,如何还有挽回的可能?
“这太冒险了。”元阙摇摇头,“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贝安歌轻笑:“嗨,富贵险中求。机会也要险中求嘛。或许有别的法子?”
元阙心中一动,不由问:“莫非你又‘望见’了什么?”
贝安歌转过身子,解开白色睡衣的带子,将短衫轻轻卸下,露出肩膀和一段洁白的玉背。
“贝贝……”元阙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我的胎记可有变化?”
元阙脸一红,这才感觉到自己会错了意。仔细一看她背上的胎记,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似乎比先前变得鲜艳了些。
于是道:“颜色深了些许。”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贝安歌低声道:“夫君,你每日都看一回,看这胎记会不会变成鲜血一般殷红。”
元阙已经从背后轻轻环抱住了她,凑在她耳边轻声问:“贝贝便是不让我看,我也会忍不住看的……”
看到夫人凝脂般的身体,忍得住那就不是大将军。
贝安歌被他抱上了床,不顾烛光未熄,兀自满屋春色。许久,淋漓尽致,相拥欢歇。
“为什么比现前更红了?我很肯定,以前你没有这块胎记。”元阙在那梅花胎记上轻轻摩挲着。它像是一朵花瓣落在了洁白的缎面上,和肌肤一样凝滑,只是红得诱人。
贝安歌翻转身子,依在元阙怀里。
“我疑心这是小三的胎记。”
“小三的?”元阙低呼。
“就像我现在体内的内力一样,是慢慢回来的。先前我来到南密国,只觉得我就是我,是大华国的贝安歌。可自从武力渐渐回来,我感觉到了小三并没有完全消亡,她留给了我一些东西。
“她杀了曲旋儿,留给我的,却都是保命的东西。这胎记或许隐藏着小三的身世之谜。”
元阙将贝安歌微微潮湿的头发掠到耳后。
望着这张明媚的小脸,元阙知道,这张小脸已经刻在自己心上,今生今世都是她,再无旁人。
“贝贝。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小三留给你多少东西,无论往后你会渐渐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贝贝。我心上爱着的,就是怀里这个女人,你叫我一声夫君,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哪怕你曾经是小三。”
贝安歌被他的话深深地震撼。
她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想小三留给自己的这些东西,以后能派什么用场,能不能救自己性命,要如何利用。原来,元阙比她想得更多、更远。
元阙这是与自己订下一生的盟约。无论自己如何改变,他都是心意不变的那一个。
贝安歌内心一阵激荡,情不自禁欺身而上,环住元阙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这女人……好生主动,等元阙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被她擒获,竟不由自主将自己乖乖地交了出去。
“啊——”一声低吼从元阙身体的最深处冲出,双手已死死扣住女人的细腰。
交出去。就是一辈子。
……
翌日,元宵佳节。
一大早,妙如和妙意送早餐进来。有两碗酒酿元宵,是细小的糥米粉丸子,江南的吃法。
如今早上,将军总在怀玉楼里洗漱,然后和夫人一同吃早餐。偶尔夫人懒懒地不愿起床,将军还会端着碗送进绣花帐帘。
以前那个天亮就已经不见人影,不知道他何时离开的将军,已经变了。
今天也一样,吃了一碗酒酿元宵的大将军精神焕发。
夫人也神采奕奕,不仅把一碗元宵吃了个底朝天,又吃了一个红糖馒头,心满意足地拍着小肚肚,连声喊着“好饱”。
看来运动不会使人疲惫,只会使人上瘾。
早餐后,元阙写了一封信,让顾回送去三一堂。
贝安歌已经跟他说了胎记的神秘来历,元阙不愿意跟郎英这家伙分享自家夫人身体的秘密,但还是要提醒郎英去查一查皇后入宫前的秘密。
若果然能查出点什么,那就证明贝安歌背上的胎记,果然是师出有名。
元宵亦有假,衙门歇三天。元阙想在家陪着贝安歌,但京城元宵夜的防务亦是很要紧的,便叫了朱提督来将军府中布置夜晚防务。
那朱提督倒也很会来事,索性带了夫人和女儿过来拜访。他被领去了元阙书房,朱夫人则去了怀玉楼拜访将军夫人。
众所周知,将军夫人不喜繁文缛节,是个豪爽性子。那朱提督夫人跟着武将丈夫,倒也练就了宽豁,和将军夫人在怀玉楼的会客厅一碰面,一碗江南的酒酿元宵下肚,二人就说到了一起。
“将军夫人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了。谁不知道您是被皇上亲口夸赞的命妇,最是恤老怜小、仁慈心肠的一个人。”
朱夫人三十多岁,嘴巴利落,夸人也是张嘴就来。
这些都是官员家眷们的基本技能,贝安歌倒也不以为意。但听她夸自己仁慈心肠,贝安歌还是觉得新鲜。
“我也就是爱热闹,怕我家将军过年不热闹。所以才想了那么一出,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瞧瞧,夫人谦虚了不是。”朱夫人乐呵呵的说着,也很不客气地剥了一个桔子,塞给了旁边的女儿,“小心点吃,别滴在衣服上。”
朱家小姐名唤越秀,十岁,长相像父亲,并不漂亮,眼睛挺小,皮肤也黑。但瞧着天生一副皮实相,自有一股机灵劲儿,倒也生动有趣。
二人不由就说起了孩子。
“朱夫人膝下几个孩子?”贝安歌问。
“两个,还有个皮小子,十三岁,闯祸精,被他爸送到营里管教去了。”
“十三岁就进军营,夫人也不心疼吗?”
“心疼个啥!”朱夫人一摆手,满脸的一言难尽,“我家老爷不管孩子,我又管不住……”
贝安歌听懂了,这一句“不管孩子”,信息就很大了。想起郎英所说,这朱提督府上,可也有枉留情的姑娘去当了侍妾啊。
不由就留了神。
朱越秀一听她娘说“不心疼”,顿时来了精神,小眼睛一转,嘻嘻道:“将军夫人您别信我娘,她心疼得要死咧,我哥去军营那天,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哥哥走了,她在家看谁都不顺眼,骂人骂了两天,幸亏我跑得快……”
“哈哈!”贝安歌大笑起来。
就知道这朱越秀是个与众不同的,这话说得有趣,活生生把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娘给勾勒出来。
朱夫人双眼一瞪 :“去去去,又拆我台。出来时候怎么说的,见着将军夫人不能说话!”
朱越秀撇嘴:“女儿一看夫人生得这么好看,比我看过的年画还好看,女儿不能不说话,忍不住!”
我去,这亏得是个女娃,要是个男娃,真是哄死人不陪命啊。
贝安歌想和朱夫人聊深入些,想着这么机灵的女孩子在,倒不太好聊,便道:“我家园子里挂了好多灯,这会儿灯谜也应该挂上了,我叫人带越秀去玩玩,猜出三个灯谜,我送越秀一份元宵礼。”
一听有礼物,朱越秀的小眼睛更加放出光芒。
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下来:“好啊,我最喜欢猜谜了。在哪儿,我现在就要去。”
杏兰过来,笑盈盈地带着朱越秀出了怀玉楼,往东园去了。
朱夫人惭愧道:“这孩子虽然读了些书,但会猜屁个灯谜啊,到时候让夫人您见笑。”
贝安歌一猜就知道,这朱提督连儿子都不大管,女儿怕是更不放在心上,读书不多也就能理解了。
于是微笑道:“猜灯谜还不是个玩儿,我倒喜欢越秀这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
朱夫人一头汗:“哎呀,别提了。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皮。这越秀亏得是女娃,要是个男娃,也一样送军营去管教。没的在家淘气。”
你这性格,养皮娃多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