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56)
郎英嘟囔:“再说了,京城的青楼,本令主也不熟啊……”
“那我就更不熟。”元阙又强调。
得了得了,就不要在嫂夫人面前一直撇清跟青楼的关系了,本令主要受不了了。
郎英又嘟囔:“本令主了解青楼,完全是因为本令主的职责……不过,嫂夫人为什么觉得会在青楼,说说你的猜测?”
贝安歌坦然:“不是猜测。我是偶尔能望见一些别处发生的场景。”
元阙点头证实:“上回二皇子诈伤,就是我夫人‘望见’的。”
这事儿郎英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事,刘慎和郎英对贝安歌的神通才半信半疑,不然早觉得元阙是被美色迷昏了头。
“但也只能偶尔。”贝安歌强调。不然万一以后什么事都让她“望一望”,她也没这能耐。
“那嫂夫人将‘望见’的场景说说看?”
贝安歌自从想起了青楼这段剧情,就一直在努力回想。编剧写打斗的时候,二楼打到一楼,略略涉及了这家青楼的房屋结构,她还记得一些:“没望见名字……不过,是二层楼回字型结构,中间是大厅,中间有个楼梯,通往二楼……”
郎英不紧不慢:“那中低等的就可以排除,京城符合这个规模的,只有九家青楼。”
我去,居然还有九家,京城男子也太胡闹了吧。
郎英又道:“回字型结构的,中间有楼梯的,有三家,分别是雁来阁、听风序、枉留情。”
纵然知道郎英无所不晓,元阙还是听呆了:“就这,你还说不熟?”
郎英感觉到背上又中了一刀。这位将军大人为了塑造自己在夫人心中的伟岸形象,已经不择手段了。
“嫂夫人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
元阙已经迫不及待在地图上比划:“雁来阁的方位不对,若去雁来阁,劫了人要往回走,而不是往三圣街方向走。”
郎英认可,点头道:“对,雁来阁可以去掉。还剩听风序和枉留情,这两家方向都顺,倒有些难以确定。”
贝安歌努力地想着,终于又想起打斗时还砸了一把古琴,超贵的那种。编剧写这段,主要是为了加入美女震惊心疼的镜头,让场面更加生动。
贝安歌赶紧问:“对了,哪家有一把上古的名琴?”
“枉留情的花魁有一把上古的名琴,名琴榜可入前十的那种。”
贝安歌和郎英都呆了。
这回说话的,竟然是元阙!
郎英表情古怪:“将军,不熟?”
元阙顿时反应过来,赶紧解释:“这是我听别人说的啊,你不信去问苏大人,上回散朝时,他边走边说的。”
贝安歌不拘小节:“将军记性真好,说不定就是枉留情!”
救夫君于水火,贝安歌是一流的。
元阙的手已经指向地图上的枉留情:“离三圣庙两里远,怪不得王励武跟丢了,看这里,三圣庙和枉留情中间,竟然有一段水路!”
郎英幽幽的:“看来三圣庙里,也尽是些不正经的僧人啊。”
“来人!”元阙大吼一声,太阳穴的青筋又开始突突地跳,左手已不由自主地握紧刀鞘。
那亲卫迅速进来听命。
“集结三十精锐,迅速去枉留情。”
贝安歌豪气顿生:“夫君,咱们也一起去!”
元阙一愣,下意识道:“你不能去。”
郎英笑道:“还是嫂夫人了解你。知道你的破云刀想噬人血了。要不,将军你去吧,我留在这里,替你守住嫂夫人。”
怎么觉得郎英也很危险呢?元阙又想去前方,又放心不下贝安歌。
贝安歌却看出了元阙的向往。
他就是天降的战神,纵然与自己有万般柔情,那也是坚硬盔甲之下的私藏。他天生属于战场,她不能用柔情去拔掉猎豹的爪子。
“夫君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望着贝安歌坚定的眼神,元阙突然觉得,这才叫自信。
他要自信地将这个女人留在这里,他相信这个女人能用这短暂的相处,赢得郎英的信任。
郎英不止是要保护她,也是要考验她。
“给本将军备马!”元阙雄浑的声音传出好远,外头顿时有人呼应。
“郎英,记住本将军说的,我夫人很有趣,但不能有兴趣。我夫人可以问,但不允许审。”
好严重的威胁,郎英挑了挑眉,欣然接受。
元阙携刀骑马、破云而去,嘉丰苑终于安静下来。贝安歌与郎英隔了几尺远,遥相坐着。
亲卫送上茶水,又退了出去。
“嫂夫人早就知道我是谁?”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贝安歌很坦率,丝毫不否认。
郎英微微一笑,与贝安歌单独相处,他并不轻佻,坐姿也端正了许多。
“见过我的人很少。”郎英道。
“但你的传说很多。最重要是……”贝安歌顿了顿,“我从来到南密国的头一天起,就知道将军和谁交好,私下立场是哪一边的。”
郎英动容:“你来南密国的头一天?”
“也就是我成为将军新娘的那一天。”贝安歌知道,元阙放心地将自己留在这里,就表明了他无惧郎英,他早已将贝安歌的身份合盘托出。
有时候,坦白才是保护,隐瞒不是。
“谁告诉你的?”郎英果然又问。贝安歌的经历,对他来说委实难以置信,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他疑惑,却又不得不承认。
“没人告诉我。郎令主,你信不信有时候世界有时候像一本书。我原本生活的世界,跟这里完全不同。衣着不同、发式不同、人与人的生活方式不同。
“我来到这里原本非常害怕,第一个念头是我要活下去。可当我真正环顾身处的世界,却发现这世界没那么可怕,它就好似一本看过却又有些遗忘的书,有些情节似曾相识,有些情节又仿佛亲身经历,有些情节又一无所知,都要靠自己一点一点去摸索。”
郎英摇摇头:“我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我不能理解。但,你的描述似乎很有趣。”
他很守规矩,只用了“有趣”,不敢说“有兴趣”,不然元阙会撕了他。
“是的,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有趣的世界。我的经历对别人来说,也是有趣的经历。”
“贝安歌……”郎英突然喊。
“嗯?”
贝安歌的反应极为自然,郎英确信,这个名字应该不是编出来的。
“不过我应该叫你嫂夫人。”郎英突然就放松了,又回到了他熟悉的那种笑容。
“为什么刚刚想和将军一起去杀敌?那很危险。”
“为什么郎令主会提议你来保护我?这也很不合情理。”
这反问犀利,一时把郎英问住。瞬间,他觉得事情更有趣了。
“本令主,素来不为情理所拘。”
贝安歌笑道:“很巧,我也是。而且将军也知道我是。所以将军才会放心地将我托付给你照顾。”
郎英又开始嘟囔:“那也是本令主身边暗卫无数,跟着本令主,简直比放在钱庄的秘室里还安全。”
“对了,听说嫂夫人来自大华国,你刚刚说大华国跟南密国啥啥都不同,这钱庄也不同?”
这倒是贝安歌喜欢的话题。
“这不同的就多了。大华国的钱庄不叫钱庄,叫银行,钱庄的秘室也不叫秘室,叫金库。”
“银行,金库?”郎英来劲了,这可以吸取同行经验的好机会,“嫂夫人不如说说,大华国有没有像玉枢令这样的机构?”
虽然不是贝安歌的业务范围,但她倒也知道些。
“有的。这儿的六扇门,大华国叫公安局,这儿的玉枢令嘛,我们叫国佳安全机构。”
“嫂夫人和他们有接触吗?”
“呵呵,那我在南密国活得还是尊贵多了,起码都能见着玉枢令主。我在大华国,最多也就和六扇门捕快打过交道。”
“嫂夫人在大华国犯过案?”
“呸!”贝安歌啐他,“我良民,可以领良民证的那种良民。”
郎英被她逗笑:“哈哈,那嫂夫人为什么会和捕快打交道?”
贝安歌尽量说得让郎英能听懂:“我们大华国的捕快,比这里的职责范围可大多了。不仅要抓贼抓强盗,还要上街维持交通维持,给百姓登记户籍发路引和户籍证。还要……”
贝安歌想了想:“我们大华国最牛的捕快,还能去世界捕快大会参加比赛,把那些蓝眼睛金头发的蛮夷捕快都比下去,那个……那个……蟾宫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