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穿书)(116)
吵闹声汇聚成了“参见太子殿下”,乌压压一片全部跪下,叫燃着的火把和灯笼的光茫彻底照亮周遭的昏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爽快感。
齐文遥顺利进入了公主遇害的现场。房间不乱,公主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就被驸马解决了,唯一一处不堪入目的地方是驸马用尖刀刺公主尸体留下的大片血迹。
他只扫了一眼血迹,就转去柜子和抽屉那边查看了。慌忙搜查不大妥当,他利用东西在脑袋里调动回忆,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符弈辰也在看架子上的书册,对大公主摆放的昂贵装饰格外留心。
齐文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走到床旁边忽而想到了相应画面。他猛地掀开被褥,从床板下头的隔层拿出了一本账册,“这是贪污案的证据,可以给户部侍郎定罪。”
“不是要找前太子的罪证吗?”符弈辰诧异,拿过账册翻阅一下。
齐文遥耸耸肩,“顺便帮你的忙嘛。”
“太累了,你回去休息吧。”符弈辰帮着他把弄皱的衣服抚平了,“我会派人翻遍公主府,不漏掉一处。”
“不,我回去也睡不着,而且现在找着思路了。”
齐文遥接下来专门盯着隐秘的地方想想对应的画面。这一招还真的有效,他很快就发觉了大公主和驸马爱藏东西的地方,翻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他们胡说,皇上才迁怒齐家人的。”齐文遥找着了一本很久以前的文稿,“还叫人写了抹黑的文稿,让我爹蒙上教导无方的冤屈。”
符弈辰同样寻见了当年的作恶证据,“他们还把手下人的过错推给了齐大公子。”
齐文遥本来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留着罪证,看到公主府的账册忽然看透了,“大公主敛财无数还这么抠门,给别人论功行赏全要依据就算了,居然留下来以便查实。”
“不止,还让他们脱不了身的。”符弈辰与他说了一个例子,“程老年过八旬仍要拖着病躯上朝,就是因为有这些把柄在大公主手上。”
齐文遥看着来气,“齐大公子是无辜的。”
符弈辰帮忙擦一擦他额前的薄汗,“我会为他平反。你回去告诉齐大人好消息吧。”
齐文遥这才发现自己忙活到现在,脸颊发烫浑身冒汗,“好吧,我也找得差不多了。”
他累一点没关系,但齐太傅那样执拗的人恐怕要在门前等到浑身发抖了。
符弈辰陪着他走到了房外,路过一间书房忽地叫住了他,“我明日不能去郊游,得写个道歉信给齐大人。”
齐文遥看着符弈辰走进去拿纸笔,愣了,“写什么信,我帮你说一声不就完了。”
符弈辰已经开始写了,“齐大人会更讨厌我。”
“你管他干嘛。我喜欢你不就成了?”
符弈辰停住了笔,望来的眼睛神采奕奕,“是吗?”
齐文遥料不到自己第一次说喜欢是这种时候,轻轻咳嗽,“反正别写了。”
“写好了。”符弈辰吹干了对折放入信封,一切按着最严肃正经的样子来办,“我改日会登门道歉。”
齐文遥无奈,“真不用。不过你愿意走门口,不翻墙也是好事。”
“明日当心些。”符弈辰叮嘱,“魏泉会跟着。你们若是觉得不便,吩咐一声,他会退到合适的地方。”
“知道了。你查一遍就去休息,不要熬夜。”
符弈辰答应着,“我送你去马车。”
“还有。”齐文遥摘下宝石戒指,给符弈辰一根根指头试过去。
宝石戒指是符弈辰以前赏的那个。他没从景王府带走,符弈辰后来却捎到了齐府。根据符弈辰的说法,这是唯一一个不由下人挑的礼物,齐文遥想想这也是第一个不因原身而送的礼物,勉强收了。
虽然是符弈辰误会了,他不喜欢宝石,撬宝剑的装饰不过是为了卖钱。
齐文遥发现戒指旁边的纹路很适合拿来磨笔头,宝石明亮触感不错,摸起来能够缓解一下焦躁的心情。他养成了小习惯,出门都会戴着,这会儿忽而找到戒指的另一个用处了。
符弈辰疑惑,“为什么给我?”
“免得你握拳自虐。”齐文遥发现无名指合适就戴上了,“怎么正好是无名指……”
这里没有无名指带婚戒的意思,符弈辰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何复杂,“怎么了?”
“没什么。”齐文遥笑笑,“走吧。”
符弈辰把他送到了马车才离开。于是,齐文遥又受了一波跪拜。
一次又一次的,他好像没有刚开始那种新鲜的爽感了,只觉得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后面是各自打算的复杂心思,颇为不适。他还是适合在家里当咸鱼,适应不了外头耀武扬威的威风。
万人之上的感觉,不知符弈辰适应得怎么样?
齐文遥瞥过去,正好对上符弈辰的眼神。
“舍不得我?”符弈辰挑眉,笑得挺勾人。
齐文遥差点被勾去了,咬牙说个“没”字就上了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符弈辰没有动手动脚。不过,符弈辰不会端起独揽大权的架子,如同当初一样,站在远处定定看着他的马车走远。
齐文遥却不如当初那样置之不理,开窗探看,直至望不见。
*
次日,符弈辰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公主府的残局,给齐大公子平反,给隐藏许久的臣子定罪。
齐文遥和齐太傅听说了这个消息,对视一眼,继续忙活出城的事。
“一去要两天。”齐太傅问,“你跟殿下说了吗?”
齐文遥耸耸肩,“没说。但他这么忙应该想不起我。”
“不怕。”齐太傅反而安慰起他,“爹派了人盯着他。”
“哈?盯他做什么。”齐文遥懵了。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往殿下那儿送美人。”
“我知道。”齐文遥无所谓,“奕辰不是没要吗。”
“你不在皇都,他要是把持不住……”
齐文遥也不能给齐太傅说一说自己能看见的特异功能,思忖片刻,给了个爽快的答案,“我就不要他了。”
齐太傅一愣,而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
齐文遥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知道符弈辰目前不会有什么举动,但登基以后不知会不会被说烦了,纳几个美人充实后宫。他喜欢符弈辰且觉得这段日子挺开心,却从未变过底线。
符弈辰真的有对不住他的行为,哪怕是无奈,哪怕是有名无实,他也会收拾好卖画钱和家当,带着齐太傅找别处隐居去。有读取记忆的外挂,他有能力让符弈辰一辈子找不着他。
齐文遥想的是到时再说,齐太傅似乎误解为感情开始冷淡了,与他说起一个人的好话。
不巧,那个人是齐太傅最近很欣赏的画家,叫山桓。
齐文遥听得想笑:他要不要告诉齐太傅自己就是山桓?罢了罢了,让齐太傅高兴一会儿吧。
“嗯,我也很欣赏山桓的作品。”齐文遥故意用正儿八经的严肃语气说着,“我会想法跟他交朋友的。”
齐太傅更欣慰了,“对,不要围着殿下转。”
齐文遥努力忍笑,想一想符弈辰在做什么。这一看,他彻底忍不住了,符弈辰退朝,第一件事就是认真擦擦他送的那枚戒指,嘀咕“程老说话怎么吐唾沫”,搞定了戒指,才有功夫洗脸换衣收拾自己。
闷骚自个儿待着,比在他身边一个劲要亲要抱的时候好玩多了。
马车行进,他们快到齐夫人他们安葬的地方了。齐文遥收起笑,端起严肃的模样,齐太傅想到爱妻和孩子们死得那么凄惨,也没有玩笑的心情。
一年过去,坟前仍然干净,还常常有燃着的香火和蜡烛。
齐太傅当他们还在,一个个说话。介绍了齐文遥这个新家人,告知皇上、前太子和大公主遭了报应的消息,还说了齐大公子得以平反的喜讯。
齐文遥在旁边安静待着,没怎么说话,但存有对齐家人的敬意。
拜祭之后就比较轻松了。他们找了附近一处风景优美的山谷游玩,齐文遥用上了新做的画架,齐太傅发现他的画稿里面有一幅留有山桓的签名,脸色发青,又发现他和符弈辰开玩笑写的小情诗,脸色由青转红。
“胡闹!”齐太傅骂他,“怎么能这么写!”
齐文遥自知理亏,低下头挨训并庆幸自己没写小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