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待她说完,大长公主摆摆手,“说多了也没意思,我也不说什么原谅或是不怪,你只要日后好好的对韫儿,我也就知足了。”
“姑母放心,朝歌必不会再让姑母失望。”叶朝歌郑重其事的许诺道。
大长公主点点头,“行了,让外面的人都进来吧。”
再不让他们进来,恐怕她的好侄儿该埋怨她了。
叶朝歌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没事吧?”
见到叶朝歌,卫韫和叶辞柏纷纷松了口气,异口同声的询问道。
叶朝歌摇摇头,刚要说话,便听大长公主在屋里没好气道:“她能有什么事,我一把老骨头了,就是想打也打不过她,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叶朝歌闻声,连忙给卫韫使眼色,侧身让他进去,自己则识趣的出了屋子,顺带将房门关上,让姑侄俩说话。
“真没事吧?”叶辞柏不太放心,有了前车之鉴,再问时声音压得很低。
“真没事,姑母只是心里不痛快,发泄出来自然也就好了。”
叶辞柏闻言点点头,叹道:“我与卫韫一同长大,大长公主对他的情分,我也算是看着的,说句大不敬的,你虽叫大长公主姑母,但实则与民间婆母差不多。”
“我明白哥,真没事,我与姑母已经说开了。”
“说开了就好。”
卫韫是在半个时辰后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和大长公主都说了什么,只知道,待两人进去时,便见大长公主和卫韫的眼睛都是通红的。
尤其是大长公主,精致的妆容花开了许多。
“姑母,朝歌伺候您梳洗上妆可好?”
大长公主哼了哼,瓮声瓮气道:“你会吗?”
虽然这么说,但对叶朝歌的提议却并没有拒绝。
事实证明,叶朝歌的确会,且手艺还不错。
大长公主还算满意。
这边厢刚收拾好,赵嬷嬷便来报,祁继仁和祁氏到了。
“你们留下说会话,孩子待会再让人抱来给你们看。”大长公主说完便离开了。
没多久,祁继仁和祁氏便随着下人过来了。
看到满头白发的女儿,祁氏最先忍不住,哭倒在叶朝歌的身上,祁继仁也没好到哪里去,嘴上虽然庆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但那种差点生离死别的经历,恐怕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那种难能可贵和恐惧。
很长时间,屋子里的哭声不绝于耳。
过了许久方才渐渐小下去,直至众人的情绪平复下来。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祁继仁声音略有些沙哑道。
叶朝歌与卫韫对视一眼,后者回道:“可能会在上京停留几日,但不会太久。”
一听这话,祁氏便急了,“你们还要走?”
叶朝歌张张嘴,终是未言,低下头。
“不走难道还留下来告诉所有人,前太子还活着?”有些话旁人不敢说,但祁继仁绝对敢说。
此话一出,祁氏便说不出话来了。
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到底存了一些希望罢了。
“是啊娘,外祖说的对,没人发现也就罢了,可一旦被人发现了便是无尽的麻烦。”
首先,宣正帝便是首当其中,毕竟当初是他宣布卫韫和叶朝歌已经死了,若是卫韫和叶朝歌活着出现在人前,宣正帝又该如何自处?
堂堂一国之君是欺瞒天下人,还是早早的放弃了曾被他立为太子的卫韫?
还有卫成。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不得不说,卫韫的眼光极好,不敢说卫成能力如何,但至少,他确实能胜任太子,乃至于一国之君。
且也会是个明君。
到时候,现太子卫成,又该怎么办?
这件事牵涉的太广了,不能马虎。
……
(本章完)
第1259章 :一世长宁(11)
最终,叶朝歌和卫韫还是在停留了两日后离开了上京。
如同他们来时一般,悄然而来,无声而去。
行驶的马车上,叶朝歌靠着卫韫无声落泪,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那片衣襟。
“我答应你,只要你想回来了,我便陪你回来好不好?”
叶朝歌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是显然,卫韫的承诺并没有安抚到叶朝歌,她的眼泪依旧坠落,一串接一串,就像是不要钱似的。
可就算是不要钱,他看着也是心疼。
温热的手指不厌其烦的为她揩去颊上水光,捧上她的脸,温柔的在叶朝歌的眼睑上印下一个吻,唇上沾了咸咸的眼泪也不在意,如同哄孩子一般道:“别哭了,只要你不哭了,我就带你去普乐镇,你前些时候不是还念叨着草儿吗?”
眼泪一顿,叶朝歌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好似在控诉他的可恶。
半响。
嗝——
叶朝歌黑了脸。
卫韫则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你要敢笑出来,我就,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原本卫韫是能忍住的,可在听到来自妻子孩子气的威胁后……
噗嗤——
忍不住了。
叶朝歌小脸更黑了。
眼看着小型火山即将爆发,卫韫极为识趣的抱住她,讨好的亲吻她的脸颊及唇角,“为夫错了。”
叶朝歌张嘴刚要说什么,卫韫先一步道:“除了分床睡,你怎么惩罚我都成。”
叶朝歌:“……”
“要不,为了表示为夫道歉的诚意,今晚上为夫亲自伺候你沐浴好了。”
“你放心,为夫绝对能管得住自己的手,不让它乱摸!”
卫韫说的一本正经,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叶朝歌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原本她还没往别的地方想,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
伺候她沐浴?
这是惩罚还是福利!
叶朝歌皮笑肉不笑道:“夫君这段时间为了我十分的辛苦,作为娘子的我,又怎好心安理得的让夫君再操劳,这样吧,晚上换妾身来伺候夫君,妾身定会将夫君伺候的舒舒服服!”
后面四个字,叶朝歌咬得极重。
卫韫:“……”
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凉是怎么回事?
晚上在客栈里,叶朝歌如说的那般,跟着卫韫进了澡间,为他沐浴。
澡间里很快传出如下对话。
叶朝歌:“夫君这里好像有点脏,妾身帮你洗洗。”
卫韫气息微喘:“歌儿,你用力点。”
“那怎么行,万一弄疼了夫君,妾身该心疼了。”
过了一会儿。
叶朝歌:“夫君肌肉有点僵硬,妾身给你按摩一二。”
卫韫声音沙哑:“歌儿,好歌儿,你莫要再折磨我了……”
也不知道卫韫做了什么,只听叶朝歌满是威胁道:“不准动,你若再动一下,我废了你!”
卫韫:“……”
他的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暴了?
这一晚,卫韫洗了一个有史以来时间最长,也最受折磨的澡。
至于怎么个折磨法……
这么说吧,在一个饿了许久的人面前放了一块肉,但那人身上被绑着动弹不得,拿不到肉,只能干看着吃不着。
恩,那人是什么心情,卫韫就是什么心情。
当然,卫韫大可还回去,可叶朝歌是谁啊,早就准备好了,碰她一下,便嗷嗷喊疼,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再要不就是不舒服。
总之就是不能碰,不让碰,碰不得。
卫韫又心疼她,哪怕知道她是装的,也狠不下那个心,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一晚上,叶朝歌倒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就是可怜了卫韫,躺在那一宿都没敢动弹,甚至连翻个身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吵到他。
难,太难了。
不出意外的,第二天卫韫的眼下挂上了两个黑眼圈。
而叶朝歌则是精神奕奕。
怎是两个极端所能形容的。
“小姐,您也太坏了,看把姑爷给折腾的,您也就仗着姑爷疼惜您。”红尘一颗心向主子叶朝歌,但是吧,看着姑爷卫韫,就觉得他特可怜。
昨晚的情况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虽然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吧,小姐明摆着是在欺负姑爷。
叶朝歌理直气壮道:“你只看到了我欺负他,那他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红尘撇撇嘴,“姑爷欺没欺负您,我是没看到,我只看到了您欺负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