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南风率先打破静谧,不可思议的望着寻人蛊。
红尘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脸上大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姐不在这,她在东南方,刚才它之所以在那边徘徊,不是因为小姐在里面,而是因为,小姐来过这里……”
寻人蛊是红尘喂养的,没人比她更熟悉。
刚才的崩溃平复下来后,整个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周遭都是烧焦的味道,而寻人蛊本就是寻人气味,空中浓郁的烧焦味扰乱了它,所以,它才会徘徊不定。
难怪,难怪它一直不落。
原来是这样。
现在,它适应了烧焦味,自然是跟着最熟悉的气息追踪。
往东南方向去,也就是说,小姐在东南方!
“小姐没有死,里面的不是小姐,不是小姐!”
红尘大喜过望,大喊大叫。
她的激动惊醒了所有人。
卫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寻人蛊的调转方向,证实了废墟里面的烧焦女尸并非叶朝歌,前一刻的悲伤绝望,这一刻顿时一扫而空。
虽然他们还没有找到叶朝歌,但至少知道,里面的女尸不是她。
而她,并没有死!
再加上有寻人蛊,找到叶朝歌不过是早晚的事。
如此大起大落,让人是又哭又笑。
尤其是红尘,一边哭一边笑,一脸的狼狈。
卫成带人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令人一言难尽的众人。
卫韫将事情交代给他,便带着人跟着寻人蛊走了,前后不过眨眼间,完全不给卫成说话的机会。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卫韫已经不见了人影。
卫成脸色难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这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呢,就给他安排了任务。
先是情况不明的爆炸,匆匆赶来,又是什么女尸。
里面发现了女尸不是该找京兆尹吗,让他处理什么,是觉得他太闲了吗?
“康王殿下。”
卫成眯了眯眼睛,“你是……叶少夫人?”
墨慈红着眼睛行了一礼,“王爷,里面的女尸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是,因为那具女尸与朝歌的身形极为相似,而在这爆炸之前,朝歌也的确来了这里。”
卫成被闹糊涂了,“叶朝歌来这里?她不是在东宫吗?不对,叶少夫人……这个时间怎会在此?”
卫成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发生了何事?”
墨慈深吸口气,声音沙哑的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既然卫韫将事情交给卫成处理而不是直接交给京兆尹府,这就说明,卫成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她才会将叶朝歌失踪,下落不明一事,同他道出。
听完整件事,卫成恍然大悟,同时也沉了一颗心,“竟然……晚了一步。”
从在路上救了娇容,她醒来后得知宁缺要对叶朝歌不利,他们便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上京,本来瞧着卫韫轻松自若,只要将事情同他说了,有所提防,宁缺便不会得逞。
谁知……
就晚了那么一步,一小步!
……
叶朝歌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绑着,身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周遭破败非常,没有人烟气息。
环视一周,基本可以确定,触目所及中,除了她,再无他人。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但提着的那颗心,却越来越沉。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从叶府出来后,便直奔城隍庙而去。
刚进门口,便被打晕了。
打晕她的人并没有看到,对方是从后面,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将她击晕。
而她醒来时,便在了这里,被绑着,动弹不得。
此时外头的天已然大亮,温和的日光透过破败的窗子折射进来,将地面照耀的更显斑驳。
只是,叶朝歌显然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此刻她正在想,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还有,田娴儿和苏子慕如今在哪儿!
正在她思忖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她迅速的闭上眼睛,保持自己醒来前的模样。
在一切未明之前,昏迷着比醒着要安全得多。
吱嘎……
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
叶朝歌支起耳朵,从脚步声分辨来人。
“她怎么还没醒,你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我没怎么用力,就打了一下……”
“闭嘴!”
一道呵斥,打断最初说话的二人。
周遭安静了下来。
叶朝歌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手心出了汗,湿漉漉的,但她不敢动,生怕被发现。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即便如此,自己还是被发现了。
“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看看吧,怎么说咱们也是老熟人了。”
之前出声呵斥的男人幽幽说道。
叶朝歌心头一跳,倒也不再继续装昏迷,缓缓睁开眼睛。
都被发现了,再继续装便没了意思。
随着眼帘的掀开,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视线中。
叶朝歌猛地睁大眼,“宁缺!竟然是你!”
“看见我,你很意外?”宁缺嗤笑。
叶朝歌抿唇不语,目光沉沉的盯着眼前之人。
她想过任何人,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会是宁缺!
难怪方才她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只是当时只顾着紧张,忽略了最初的那点点熟悉。
可不就是熟悉吗。
老熟人了!
“怎么,老熟人见面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宁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间,完全没有老熟人重逢相见的喜悦。
……
(本章完)
第1192章 :折磨
“说什么?”
叶朝歌冷笑,“求你放了我?你会吗?宁缺,你大费周章的抓我过来,我还没有傻到以为求你你就会放了我!”
宁缺笑了,笑得猖狂,尖锐刺耳。
“叶朝歌,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我会怎么对你。”
“至少你现在不会让我死。”
叶朝歌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到不见波澜。
叶朝歌的镇定刺激到了宁缺,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扭曲,“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聪明,你也不傻。”
叶朝歌轻笑,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讥嘲。
并非她有自信,而是事实摆在眼前。
如果宁缺想要她的命,在城隍庙的时候就有机会杀了她,可并没有,而是将她抓来了这里。
有机会杀她却没有,很明显,他还有别的目的。
至于目的何在,倒也不难猜。
众所皆知,卫韫待她如珠如宝,成亲多年来,东宫至此仍只有她一妻,外界皆传,太子爱妻如命,与太子妃感情甚笃。
自她与卫韫成亲以来,多少人想利用她来拿捏卫韫。
宁缺自不会是例外。
况且,他现在的处境太需要砝码。
卫韫是大越太子,一旦有他相助,宁缺便会重拾与北燕新皇抗衡之力。
卫韫自不会助他,但若以她作为要挟,便是两说。
短短一瞬间,叶朝歌便将形势分析清楚明白,在理清思路后,紧绷的那根弦稍稍放松了些许。
当即与之谈条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利用我威胁卫韫,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要放了其他无辜之人,否则……”
被自己的阶下囚威胁,宁缺不怒反笑,且问道:“否则如何?”
叶朝歌皱眉。
显然对于宁缺如此表现感到诧异。
且不知为何,总有种事情在一点点脱离她之感。
这个念头一起,便被叶朝歌压了下去。
田娴儿和苏子慕还在他的手上,她必须要先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记得,曾经有人这般评价于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想,你是不会愿意看到竹篮打水……”
叶朝歌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一场空吧?”
“哈哈——”
宁缺仰头大笑,笑声比之前还要猖獗刺耳。
“哈哈——”
宁缺看着叶朝歌,好似在看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稍许,笑声渐收,面上神情丕变,只见他倏然出手,一把掐上叶朝歌的喉咙。
声音阴狠,“叶朝歌,我看你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处境,跟我谈条件?你觉得你有那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