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日子素来是短暂的,转眼间,三日过去。
连着泡了多日温泉,叶朝歌通体舒畅,整个人精神焕发。
离开温山时,卫韫打赏了别院一众下人,随之带着叶朝歌动身回京。
相较于来时,离开的时候,心下添了些许的怅然。
“你若喜欢,明年冬季我们再来。”卫韫看出她的不舍,如是道。
“带着三个孩子一起来。”叶朝歌并未拒绝他的提议,且要求着。
“好,听你的。”
叶朝歌的心情这才好了些许,靠着他闲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卫韫轻轻的将她往自己身上紧了紧,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小脸,眼眸越发的温柔。
这样的日子,没有波澜壮阔,但却有着温情暖心。
如此平静的度过一生,他愿用自己的所有来换!
只是卫韫不知道,他想要如此简单的平静,有的人却费尽心思的不让他如愿。
此时,上京北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中,宁缺满脸阴鸷,“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我还要你们何用!!!”
宁缺怒容狠厉,对着面前跪地树人破口大骂。
“主子息怒,并非属下办事不利,主要是咱们对大越实在是……无从下手啊。”为首之人如实道。
宁缺冷笑,“这么说,是我这个当主子的认不清形势吗?”
“属下不敢。”
“哼!”
宁缺冷冷道:“不敢最好,记好你们自己的身份,我虽然落败了,可还是你们的主子!”
“是,属下谨记!”
“行了,起来吧。”
宁缺语气不耐的叫起。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此事的确不能全怪他们,正如方才所说,对于大越,他们备受掣肘,很多事皆是无从下手。
只是,太久了,他来大越已然半个多月了,至今尚未有所获,他等得不耐烦了!
“真没想到,卫韫竟然将她护到如此地步!”
宁缺言语间满是不甘。
“主子,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为首人犹疑开口。
“讲!”
“属下觉得,主子的目标不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如今新皇已然顺利登基,正在回笼各方势力,若再这般继续下去,主子要想再回去东山再起,怕是……”
说起来,他便忍不住的叹息。
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从北燕逃出来之后,便悄然来到了大越,不但如此,还要想方设法的对付一个女人,为此,不惜动用这些年埋伏在大越的暗棋。
现在不该是想方设法的夺回皇位吗?
怎地却要杀大越的太子妃?!
属下不懂,宁缺却懂。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冒险来到大越,便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杀了叶朝歌这个女人,还有卫韫,当然,他也知道,依着现在的自己,要想杀了卫韫有些难,且有些冒险。
没关系,大不了先将其搁到一边,全心收拾叶朝歌!
要说他为何弃大事而跑来对付一个女子,很简单,若不是叶朝歌那个贱人,他堂堂北燕太子,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等地步!
当年,若不是那个贱人,娇容也不会脱离他的掌控,更不会到头来对付他,处处掣肘他!
若不是娇容那个死丫头处处和他对着干,坏他的好事,他也不至于损失惨重,甚至到最后,连本该唾手可得的皇位都失去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叶朝歌!
如此一个死仇,焉能不报!
他要先杀了那个贱人,再回去北燕,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
(本章完)
第1173章 :计志远
北燕,护国公主府。
“启禀公主,探子来信。”
宁娇容的亲随前来禀报。
娇容正在看兵书,闻言眉梢一跳,将兵书阖上,语气略有些急:“速速呈上来。”
一目十行的将薄薄的书信看完,娇容捏了捏手心,“他果然去了大越!”
宁缺失踪,在北燕境内遍寻不得,她便猜测着其去了大越。
幸而早些年间,她为给自己留一张底牌,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宁缺左右,几年下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万不得已会来的如此之快。
内乱平息,新皇登基,北燕持续了近两年的内战终于拉下了帷幕。
宁缺兵败,新皇下旨将其终身监禁于自省宫中,虽没有了荣华富贵,权势尊位,可到底是保全了一条性命,这一生只要他安分守己,倒也不难平顺。
尽管新皇的心思不亚于宁缺的狠辣,可终归是要顾忌声誉,至少不会真要了宁缺之性命。
不管是作为护国公主,还是作为宁缺及新皇的皇妹,这样的结果乃乐见所成。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宁缺逃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坏了!
连忙将所有的人派出去寻找宁缺,争取赶在新欢的前头把人找着,至少如此还能留他一条性命,若是新皇的人先一步找着,等待她的必然是宁缺的尸体。
毕竟,新皇是不允许有宁缺这个前太子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威胁着他。
那个时候,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查宁缺是自己逃走的,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只为取他的性命,一心只顾着派人去找到他。
对于宁缺,说句心里话,到底是狠不下那个心的,尽管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对着干,可宁缺都不曾对她下死手,哪怕有数次的机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又是怎么想的,可她知道,因为宁缺是打心眼里把她当做妹妹,哪怕他一度想要利用她!
别忘了,他的身边有她的人!
只是那个时候,一直没有消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便是她的人,也不曾传消息回来,她只能派人盲目的寻找着。
人还未找到,她便收到了密报,新皇去信大越,请求大越相助。
在信件送去大越前,她看过那封信,信中的内容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明着新皇是请大越帮助找寻宁缺,暗着实则是想借大越的手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以保他安坐龙椅。
新皇此举,她深知无可厚非,但终归不能真正狠心,依旧不放弃的暗中派人寻找。
北燕境内几乎都被她翻遍了,愣是没找着人,她便猜测着,宁缺逃出了北燕,试图从大越入手。
大越终归不是她的地盘,便想到了她的朋友卫韫和叶朝歌以及叶辞柏。
虽然过去他们之间不和,可她相信,一旦她开口相求,他们必然会帮这个忙。
可没想到,还未等她来得及写信求助,曾安…插在宁缺身边的探子便先一步来了消息。
不出她所料,他真的逃去了大越!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去大越的目的!
思及此,娇容手指收紧,将手中的信件攥成一团。
眉头皱的紧紧的,眉目间充满了凝重。
宁缺此去大越,不是为了逃亡,他竟然想要意图对叶朝歌出手!
这个结果于她而言是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
只是有此不纯的目的,她哪里还有脸求助?
这件事,走进了死胡同里。
这可怎么办,若是宁缺真的对叶朝歌出手了,依着卫韫和叶辞柏的性子,定然不会再允他活着离开大越,且不说最终会不会如了新皇的意,可他到底是她的亲兄长,哪怕是同父异母!
“青天白日的怎么关着门?”
正在娇容思虑着该怎么破此死局之时,书房的门自外打开,一修长俊挺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身锦袍,面容俊朗温和,气质疏阔清淡,隐隐透着浓重的书卷气息。
思路被打断,娇容回过神来,看向来人,淡淡道:“不知道敲门吗?”
来人一怔,清亮的笑声缓缓响起,他笑道:“娇儿,我入你的闺房都无需敲门,更遑论书房,如此大的反应,你莫不是在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言,娇容面色一沉,冷声呵斥:“计志远,你在胡说什么!还有,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计志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记得我应当没做什么让你大动肝火的事吧?”
娇容不理他,将手中团成一团的信放到火上,正要毁尸灭迹之时,计志远反应极快的将其抢了过来,快速的打开来看。
“哦,我说呢,原来是有宁缺的消息了。”计志远啧啧道:“这废太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果然是扶不起来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