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水虽是何家的嫡女,但毕竟之前的这些年一直不得出头,在何家也没什么根基,即便因为这件事,让她得了重视,但终究是有限的,而何玲兰不同,她有一个受宠的生母,何家长子与她又是一母同胞,今日这口气,不止我们咽不下,她也咽不下!”
“何玲水越是受重视,她便会越恨。”
何玲兰是一个庶女,何家又是商贾,那日之事,她不会算在乐瑶的头上,即便会,也不敢,只会算到与她下场两个极端何玲水的头上。
而她要做的,便是推波助澜一把!
“你的意思是说,让他们狗咬狗?”
叶朝歌点点头。
何玲水再好名声,再受重视又如何,终究是女子,是要嫁出去的,而何家长子是何玲兰一母同胞的亲兄长,真正对上,没有外家和生母庇护的何玲水,无异于以卵击石。
乐瑶有些怀疑,“这能行吗?”
“怎么,你不相信我?”
乐瑶急忙摇头,“我自是信你的,只是,这是不是太便宜何玲水了?”
“不,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梦寐以求的好不容易得到了,还没享受几天,就重新回到起点,这比要打她一顿更要来得有效。
虽然,乐瑶出面会更直接了当,但是,乐瑶若是真出了面,只会落人话柄,而那何玲水的下场,也会大打折扣。
此事起因既然在何家内宅,那就让他们何家人自己去互相撕咬吧!
她们,只需要看戏即可。
乐瑶看着寒意覆面的叶朝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她的印象里,叶朝歌是聪明稳重的,脾气好,心眼好,心也软,可突然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甚至,隐隐觉得,成为叶朝歌的敌人,会很倒霉!
……
何家祠堂。
何玲兰麻木僵硬地跪在那,一脸地憔悴,丝毫没有之前的娇俏模样。
嘎吱——
祠堂的门打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手上拎了个食盒。
“三小姐,奴婢奉姨娘的吩咐,来给您送吃的了,您快趁热吃些。”
何玲兰眉间微动,“我娘呢?她可有说什么时候救我出去?我真的受不了了,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我非要死在这里不可。”
“呸呸呸,三小姐您可莫要说这种晦气话,您放心,姨娘正在想办法……”
不待丫鬟说完,何玲兰便歇斯底里地打断,“想办法想办法,上次也说想办法,让我放心让我耐心等,我都等了多久了,我不管,我要出去,我现在就要出去!”
随即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丫鬟见状,连忙扑过去将人抱住,“三小姐,您可千万别冲动,如今老爷和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您现在闯出去,必定会讨不到好的,还有那二小姐,她如今在府上风头无两,您要是出去了,她必定会趁此机会让您吃更多苦头的。”
何玲兰被拦住,也稍稍冷静了些,在丫鬟怀里哭喊着:“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这里晚上又冷又黑,阴森森的太可怕了,我实在害怕……”
“小姐您再忍忍,姨娘已经有线索了,正在和大少爷想法子扭转局面呢。”
丫鬟的话何玲兰并没有听进去,类似的话她听得太多了,一开始还抱有希望,可是现在,她不敢再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直到,丫鬟又道:“小姐,姨娘得到消息,日月小筑这件事,是您中了二小姐的算计。”
何玲兰顿时僵住,用力地抓着丫鬟,“你,你说什么?”
“姨娘买通了日月小筑的一个伙计,对方说,二小姐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乐瑶郡主,她是故意的,故意将计就计,引您入了她的圈套。”
“这,是真的?”
“是真的,千真万确,您是不知道,现在府上皆称赞二小姐有大家风范,连对她不喜的老夫人也对她刮目相看,老爷更是不必说了……”
“姨娘一开始也不信,毕竟二小姐一直很守本分,不然姨娘当日也不会没把她放在心上带来了上京,原来,这二小姐一直是扮猪吃老虎,她那日为您求情,根本就是为了博个好名声,让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
“还有,姨娘这两日一直从郡主和国公府两边入手,果然,当日国公府在场的一个下人也说,回去后叶二小姐回过味来,还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说还从未被人利用至斯过。”
这下子,何玲兰一点怀疑也没有了,眼睛里的惊喜掩都掩不住,“那郡主和叶二小姐……”
丫鬟摇摇头,“毕竟人家是郡主,是国公府的小姐,这件事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不过姨娘说了,只要咱们出了这口气,郡主和叶二小姐那边定会记我们的好,以后小姐何愁在贵女圈子里站不住脚?”
“所以小姐,这段时间您可一定要忍住了,否则,只会对咱们不利,姨娘还说了,您是她的希望,是不可能不管您的,让您只需看着,这个仇,她一定会为您报的。”
何玲兰咬了咬唇,用力的点点头,“好,我就且再等等,再等等……”
“这就对了,三小姐,饭菜都凉了,您快吃,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看到二小姐的下场!”
“我吃!”
……
(本章完)
第118章 :裴岚
叶朝歌听完红梅的汇报,笑了。
“小姐猜的还真准,那何家的姨娘果然是个有手腕的。”刘嬷嬷笑道。
“她若没有手腕,又怎会在何家主母病故后,将何家内宅捏在手上,连何家老夫人对她都是赞许有加。”
家家果然有本难念的经。
这何家虽然只是商贾,可这内里,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丝毫不亚于那些高门深宅大院。
何玲水的生母,也就是何家的主母几年前病故,这何家内宅,便由着一个姨娘,也就是何玲兰的生母当家。
此姨娘不但将内宅打理的妥妥当当,且连老夫人的心都拢了过去。
要知道,这姨娘的出身,可是真真上不得台面的。
勾栏院瘦马出身!
一个瘦马出身,成为北方第一首富的姨娘,且在主母病故后拿捏住了内宅,且还诞下长子,她能走到这一步,靠得可不只是男人的宠爱。
“接下来小姐有什么打算?”
叶朝歌有节奏的敲了敲桌面,“坐山观虎斗,何家内宅外人插不上手,就让那姨娘自己处置吧,关键时候只需要推波助澜一把即可。”
何玲水的算计,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知道,就不能当做无事人一般!
也许,何玲水固然可怜,明明是何家嫡女,却处处被庶女压在头上,若没有这档子事,对她,她还是很同情的。
可她,亲手将这份同情变成可恨!
她最恨被人利用!
前世,她便被叶思姝利用了一辈子!
“对了小姐,书文的弟弟送来了一封信,您瞧瞧。”刘嬷嬷从怀里舀出一封信来。
书文?
叶朝歌接过,将信打开,上面依旧是叶思姝这段时间的情况。
自从老夫人带着叶思姝去了乡下后,书文便以家书的形式将叶思姝的一举一动寄回上京,再由她的弟弟送来给叶朝歌。
叶朝歌漫不经心地看着,在看到最后几行字时,沉默了。
轻轻地将信放到桌上。
“小姐,书文的信中可说了什么?”刘嬷嬷疑惑问。
叶朝歌将信给她,让她自己看。
不一会。
“什么,这,这大小姐疯了不成?她竟然,竟然委身给了陆世子?还有这陆世子怎么也跑去了乡下?侯夫人知道吗?”
刘嬷嬷看完信后惊呼不已。
叶朝歌叹了口气,“儿大不由娘,侯夫人知道又如何,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想到那待她极好的郑芸,叶朝歌幽幽一叹。
“可这,这也太……”刘嬷嬷想了一会才想出一个比较合适的成语,“惊世骇俗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国公府上上下下,岂不是都要受她所累?”
叶朝歌不语,有那老夫人和叶庭之在,国公府还想要什么好名声?
“此事暂且搁下,清溪街那边最近如何?”
“倒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那边的人说,那女子最近频繁出门。”
“她都去了哪里?”
“我们的人也只是跟着她去了酒楼,她在包厢,我们的人跟不进去,而且也不敢跟的太近了,酒楼人多眼杂,被人发现,反倒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