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怀颔首,“依着现有的脉象来看,的确不像,恐怕是在他处。”
红梅在生产前,佑怀便早早做好了准备,奶娘稳婆一样不缺,而他方才之所以弃了奶娘亲自抱着孩子进来,便是因着他的妻子给他交代了任务。
那便是探叶朝歌的脉象!
而方才,趁着叶朝歌从他手里接孩子的时候,他趁其不注意,将一根丝线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有襁褓作掩护,加上所用丝线细微如丝,倒也不曾被发现。
“既然不是在身体上,那是在何处?”
红梅拧眉,面露凝重。
这个计划前两日她便开始推演了,她知道,自己一旦生产小姐势必会来探望,届时只要小心得当,佑怀探得小姐的脉象并不难。
自从知道小姐命中有一躲不掉,避不开的死劫后,她这心里便一直是七上八下的,整个人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之后一直与红尘见面,小姐的脉案亦是一清二楚,可终归是不放心,担心红尘为让怀着身孕的她宽心而有所隐瞒,故而,便想出了此计。
现在,佑怀证实,小姐的身体极好,如此来说,死劫极有可能不是在身体上。
可不在身体上,又在何处?
红梅越想面色越沉重。
佑怀看在眼里,手覆上她的肩膀,“别想了,你现在切忌耗神,若实在不放心,便养好身子,待你出了月子,我答应让你暂时回到你的小姐身边。”
“真的?”红梅的眼睛蹭地亮了。
“真的,但是你得答应我,在月子期间不要再乱琢磨,安心坐月子,只要你把身子养好了,我便寻个借口让你暂时回去。”
为了让她安心坐月子,佑怀可谓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好,我答应,咱们击掌为誓。”
为防他日后反悔,红梅伸出手。
佑怀无奈,伸手对着她的手心拍了三下。
红梅这才满意了。
佑怀酸了,“我一直很想问你,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小姐重要?”
红梅愣了愣,然后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确定想知道?”
佑怀:“……”
“我去看看熬的药好了没有。”
扔下这句话,佑怀匆匆出去了。
算了,他不想知道了,怕自己知道了之后,本就七零八落的心再碎成稀巴烂。
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还是算了吧。
红梅望着佑怀的背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傻子,这么容易就给吓唬到了,笨蛋。”
他的问题是个无解之题。
在她的心里,不管是小姐还是他,他们的重要性并没有轻重之分,小姐是她的小姐,更是她的亲人,亦是她的主人,小姐在她的心里无疑是重要的。
而他呢,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子的爹,更是她未来携手相伴一生的人,亦是她深爱的男人,他在她的心里,毫无疑问也是重要的。
两个同样重要的人,又怎会分得出轻重来呢?!
所以说啊,她只是稍稍吓唬了他一下,便把他给吓跑了,当然,刚才若是他没有跑,她会告诉他……
你们一样重要。
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本章完)
第1165章 :挖坑试探
叶朝歌出来后,原本是回东宫的,可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道儿去了叶府。
叶府。
“红梅也生了?”
墨慈听完叶朝歌的话,惊喜不已。
“可不是,也是男孩呢。”
叶朝歌又道:“我刚从那边过来,那孩子像红梅,乖巧着呢,而且特别的壮实。”
墨慈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话就有些夸张了,那刚出生的孩子裹在襁褓里,你怎么就瞧出他壮实了?”
“我虽然瞧不出,但我会试啊,那孩子一到我手上就感觉到重了,比我家大球小球还重一些呢。”
她的双胞胎再有一个月便是百日了,刚出生的孩子比快要百日的孩子重,不是壮实是什么?
墨慈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是。”她呼了口气,笑着对叶朝歌说:“今年真是个好日子啊,瞧瞧这两个月,喜事不断,如今边关那边也平复了,老百姓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咱们各自的日子过得也是蒸蒸日上,真可谓是太平盛世啊。”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墨慈便露出了疲态。
叶朝歌让她休息去了外面。
刚出来便看到叶辞柏端着一个碗过来,还冒着热气。
“你这是?”
“我今儿个一早熬的汤,刚出锅,我去给墨慈。”说罢便要走,想到什么顿住,对叶朝歌说道:“厨房还有呢,你也尝尝。”
叶朝歌道了声好,站在原地望着兄长的背影,抿唇而笑。
都知道熬汤给墨慈,看来是知道心疼人了。
去了小厅,叶朝歌便让人盛了碗汤。
兄长的手艺,得尝尝,就当是沾了墨慈的光。
叶辞柏是和汤一起过来的,他眼巴巴的看着妹妹的动作,“怎么样,好不好喝?”
叶朝歌咽下又苦又甜又咸又有点酸,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的鸡汤,到嘴的评价在触上兄长期待的目光咽了回去。
避重就轻道:“还不错。”
其实她是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将鸡汤做成这样的?
能做出又苦又甜,又咸又酸的鸡汤,也是他的本事。
叶辞柏没有发现妹妹的一言难尽,听到她说还不错,顿时笑开,“那就好,第一次做手生,下次估计能更好一些。”
想到什么,又说道:“待我下次做了你再过来喝。”
叶朝歌尴尬笑着不说话,心道,这种福气,还是让墨慈自己一个人享受吧,反正她是享受不来。
“对了,我方才听说红梅生了,也生了个男孩?”
叶朝歌颔首,“生了,昨晚儿生的,母子平安。”
“这么说和我家小子只差了几个时辰?”
“差了一天,红梅是下半夜生的。”
“哦哦哦,以后我家小子有作伴的了。”
初初为人父,叶辞柏的心情美滋滋的,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断过,虽然在叶朝歌看来有些傻气,但也能理解。
“前段时间你和卫韫打过架?”
叶朝歌冷不丁的有此一问。
叶辞柏面上的笑容一僵,整个人顿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谁说的?”
叶朝歌眼底暗光闪过,“卫韫说的。”
“卫韫说的?这么说你知道了?”
叶朝歌点头,“他身上有伤,被我看到了。”
叶辞柏撇嘴,“所以他就跟你说了?”
“这么说,你们真的打过架,他身上的伤是被你打的?”叶朝歌微微眯起了眼睛。
叶辞柏没有注意她话中的言外之意,没好气道:“我是伤了他,可他也没让我好过啊,那段时间我都没敢出门,你家那口子可真够阴险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叶朝歌闻言,眼睛闪烁的厉害,压下心头的情绪,不动声色道:“的确是他太过分了。”
“是吧,你也觉得他过分了吧?这笔账我早晚会和他讨回来的!”
叶辞柏愤愤的放话。
“诶,你们啊,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怎么还动手呢,哥你也是,你太冲动了。”
一听这话,叶辞柏不乐意了,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能怪我呢,我承认有时候我是冲动,可如果不是他太过分了,我又怎么会动手?”
“你这么说,确实是挺过分的,他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说他了。”
“你就应该好好说他,我不就问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至于藏着掖着的不告诉我,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当哥哥的关心妹妹不是很正常吗?”
叶朝歌不动声色的安抚:“好了哥,你也别生气了,下次你有什么事问我好了,他不告诉你,我告诉你,现在你问我吧,我跟你说。”
叶辞柏丝毫不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跳进了妹妹给他挖的坑里,更不知道,他的妹妹正在一步一步的套他的话。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我就想问问他,那天你生产的时候他和承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承曦怎么突然又不回去了?”
叶朝歌心头狠狠一跳,很多念头,好似突然被打开了开关似的,一齐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