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是绮罗写给苗疆现任圣女的信件,里面多是寒暄慰问之词,其中夹杂着几句询问,也皆是苗疆内部诸事。
祁继仁看完信,眉头便如同打了个死结一般。
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将军,信中写了什么?”
祁继仁将信递给田伯:“平平无奇,只是一封简单的慰问信件。”
田伯看完后,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将军,会不会真的是咱们想多了?”
田伯一边将信折好放回去,一边自我怀疑道。
“不,恰恰好说明有问题。”
“啊?”
“绮罗来上京有多久了?”祁继仁不答反问道。
田伯想了想,“已经有快两年了吧。”
“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祁继仁先感叹了一些时间的无情,转而又道:“可这两年里,你可有见过绮罗与苗疆联络过?”
田伯猛地一怔,倏地看向手中的信件。
是了,自绮罗来了之后,与苗疆那边基本上便断了联系。
而苗疆那边也不曾联络过,绮罗也不曾联络过苗疆。
他手上的这一封信,可以说是两年来的第一封。
“可这信中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对,估计是绮罗想念苗疆了,所以才写了这么一封信。”
虽然这封信来的比较突兀,但内容的确没有什么不对,实在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祁继仁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或许真是我想多了。”
这话是说给田伯听的,同样,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怀疑所有,甚至去第一楼证实。
如今事实摆在了眼前,不论是江霖去找卫韫喝酒,还是绮罗写给苗疆的第一封信……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
田伯从书房出来后,重新将信送了出去。
田伯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件事,很快便被绮罗知道了。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殿下,我既然答应了他保密,就不会违背承诺。”
“是。”
暗卫如同来时,离开的悄无声息。
绮罗坐在那,没有动。
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信件被截下,绮罗并不意外,祁继仁并非是傻子,且他作为大将军,比一般人还要敏…感,洞悉能力自是要强。
不论是卫韫的反常,还是她的反常,祁继仁必然会多想。
所以,在将信送出去的时候,她便知道,信一定会落到田伯的手上。
方才卫韫的暗卫来报时,她丝毫不觉得诧异。
信被截住并没有什么,她也不怕祁继仁他们会拆开来看,她有自信,即便是他们拆开来看了,也不会发现什么有用的。
她要想瞒着他们做点什么,轻而易举。
苗疆在世人的眼中,一直是神秘与畏惧并存。
作为苗疆的前圣女,又岂会那般容易被人窥探。
想至此,绮罗抿了抿唇。
接下来,就等消息吧,希望,希望有结果。
……
海总管的效率素来高。
很快他便找来了一个熟知柔然规矩的嬷嬷。
说来这个嬷嬷还是个熟人,虽然不曾见过,但对于她的名号,叶朝歌可记得清清楚楚。
岑嬷嬷!
当初卫韫特地从尚仪局找到此人,送去徐家教导徐明珠规矩的教养嬷嬷。
岑嬷嬷果然不负众望,当初她去到徐家之后,不遗余力的将对徐家的恨尽数加诸在徐明珠的身上,据说那段时间,徐明珠吃了许多的苦头。
徐家对岑嬷嬷自是恨极,但又奈何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岑家遗孤对徐明珠百般磋磨。
岑家当年是大家族,岑嬷嬷作为岑家嫡女,自小便受到家族精心栽培。
故而,她不只是熟识大越的规矩,便是北燕和柔然,以及苗疆这些地方的规矩,亦是熟识一些。
叶朝歌对此倒是颇为意外,不禁想着,如果当年岑家没有败落,这岑嬷嬷……
想至此便摇摇头,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嬷嬷起来吧,不必多礼。”
叶朝歌隔着屏风,将跪地行礼的岑嬷嬷叫起。
随之介绍道:“这是红梅县君,接下来的时日,就劳烦嬷嬷费心了。”
岑嬷嬷不卑不亢的道不敢,然后行礼拜见红梅。
红梅回礼。
待二人见过后,叶朝歌便吩咐司琴带岑嬷嬷前去安排好的住处。
“小姐……”
“你什么也不必多说,这段时间你便跟着岑嬷嬷学习规矩,我这边有刘嬷嬷她们,且我现在也出不得门,一直在东宫里安全着呢,你便放心学规矩便好。”
深知红梅要说什么,在她开口之前,叶朝歌先一步开了口。
之前找嬷嬷教她规矩,红梅对此便十分的抗拒。
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
但她却不这么觉得。
红梅嫁给佑怀后便是怀慈亲王妃,不论如何,对柔然必须要有个简单的了解,所谓的规矩,也并非一定要学精,但至少知道点皮毛。
这样,对她并没有坏处。
“你便听小姐的吧,小姐这么做是为你好。”刘嬷嬷开口了。
红梅偃旗息鼓,“奴婢知道了,奴婢多谢小姐。”
就这样,红梅开始了学习规矩。
身边少了一个红梅,叶朝歌多少是有些不习惯的,可想着待日后红梅成亲了,这个习惯必须要习惯要适应。
……
(本章完)
第1002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人不经念叨。
叶朝歌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那日岑嬷嬷的到来让她想到了徐明珠,今日,徐明珠便过来了。
“小姐,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刘嬷嬷如是评价突然前来造访的徐明珠。
叶朝歌扯了扯唇角,“先去看看。”
不论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徐明珠如今依然是康王妃,与她是妯娌关系,人都到了,总没有把人撵走的道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叶朝歌已然能下地。
但仍忌讳劳累和激烈过激的动作。
到了前厅,徐明珠屈膝行礼。
虽说是妯娌,但地位也是不同的。
“康王妃不必多礼,起来吧。”叶朝歌心安理得的受了她的礼,在其行完,方才不紧不慢的叫起。
不论是与徐家还是徐明珠,已然撕破了脸。
也没必要与她做那面子情,更何况,人家也不见得稀罕。
而且,她也不想。
“早该来东宫探望,只是听说太子妃玉体不安,我家王爷不准前来叨扰,唯恐我这皮实性子扰了太子妃,今日才来,还望太子妃勿要怪罪。”
徐明珠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先是暗讽叶朝歌的身子不好,之后又明里暗里炫耀她和康王的关系紧密。
叶朝歌听得想笑。
而她,也真的笑出了声。
斜眼淡淡的扫了眼因为她的笑而有些僵硬的徐明珠,“本妃怎会怪罪,左右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你说是吧康王妃!”
‘康王妃’三个字,叶朝歌着重咬字。
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康王妃,八竿子打不着,你们夫妻紧密与否,与她这个太子妃有何干系?
也是有意思。
叶朝歌的讥讽,险些让徐明珠挂不住脸。
深呼吸口气,硬邦邦道:“太子妃说笑了。”
和徐明珠,叶朝歌真没什么好说的,坐在那慢慢悠悠的喝着果茶,酸酸甜甜的果子茶可比徐明珠有吸引力多了。
和叶朝歌,徐明珠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她来此,不是与她相对无言的。
压了压心中的火苗,“太子妃现在身子可是大好了?”
“还行。”
叶朝歌冷冷淡淡开口。
“那便好,太子妃险些小产先前我都听说了,说来也是后怕,幸好佛祖保佑没出什么事,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太子妃日后还是多多烧香拜拜佛祖较好,毕竟,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叶朝歌冷笑一声,放下果茶,“康王妃说得对,的确该如此,毕竟这佛家讲究的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康王妃的好意,本妃心领了。”
赶在徐明珠说话之前,叶朝歌又道:“别说了,倒是康王妃,与康王成亲也有半年多了吧,怎地久不见好消息啊?”
说话时,她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扫了眼徐明珠平坦的不能再平坦的小腹,所说之意不言而喻。